第三百六十八章 視你如命
謝老對此倒不是特別在意,一樣米養百樣人,什麼人都有才是正常的。
顧承洲釣上來的魚,這會已經被謝老家裡的傭人拿去廚房處理了,大家在客廳里喝喝茶聊聊天倒也自在。
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夜裡8點多,顧承洲喝了幾杯酒,臉頰紅紅的,腦子還算清醒。
從謝老的別墅到他們住的房子,中間也不過百來米的距離。他握著宋寧的手,怎麼都不願意鬆開。
宋寧知道他是擔心自己,心裡感覺格外的甜蜜。
路上,兩人經過一個花壇,顧承洲看到有盛開的薔薇花,忍不住偷偷摘了一朵送給她。
宋寧低頭嗅了嗅花香,好笑的問:「顧承洲,你有多喜歡我啊?」
有多喜歡?顧承洲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妻子只有宋寧一個。
「幹嘛不說話啊?」宋寧見他不回答,以為是他不想說,遂小聲嘀咕:「不說就算了。」
「視你如命。」顧承洲忽然停下腳步,動作溫柔的抱住她,輕輕在她額上印下一吻。「此生不離不棄。」
嘴巴還真甜……宋寧翹起唇角,忽然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下。「我好像也很喜歡你。」
顧承洲狂喜,臉上情不自禁的浮上得意的笑容。
他就說嘛,遠離那些是是非非,宋寧清醒過來是遲早的事。
別墅的前後院都很大,轉過天宋寧睡醒起來,早早披上外套去院子里散步。
顧承洲此時正在清洗泳池,看到她出來,趕緊讓她小心。
「我知道了啦。」宋寧慢吞吞的走到泳池邊的椅子坐下:「可以在裡面養魚嗎?」
「你想養什麼魚?」顧承洲抬起頭,眉眼帶笑。「只要市場有賣的,我馬上就去買。」
馬上就要到夏天了,好像這個時候養魚也不太合適。
宋寧想了想很快改變主意:「算了,我又不想養了。」
顧承洲搖頭失笑,繼續清洗泳池。
平靜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轉眼又到了宋寧該去產檢的時間。
她一大早起來,就念叨著要顧承洲帶好健康手冊,完了有開始擔心,萬一回去遇到熟人怎麼辦。
整個早上,她的念叨就一直沒停過。
顧承洲聽了一陣,以一個吻結束了她的嘮叨,爾後將她抱到車上,出發去做產檢。
網上有關宋寧的討論貼,基本都被刪除了,有意挑起矛盾的記者勸退的勸退,被處理的被處理,然而宋寧對此一無所知。
另一邊,顧文瀾看到自己辛辛苦苦營造的輿論,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消失,自然不甘心。
眼看顧承洲和宋寧消失已經一周多,她開始有點坐不住了。
戴雲鶴的病情始終不見好轉,也不知道他的藥物還能起多久的作用,煩躁之下她決定賭一把。
駕車到了軍總院,她找到戴雲鶴的主治醫生,假裝關心的詢問一番他的病情,確定他一時半會真的沒法醒來,頓覺失望。
她布了這麼久的棋,忽然之間就失去了作用,老天對她實在是不公平!
從樓上下來的時候,顧文瀾回到車上,拿出手機給方睿哲去了個電話,問他是否找到顧承洲。
不知方睿哲在電話那頭,到底說了些什麼,惹得顧文瀾大怒。「你怎麼這麼沒用!」
這頭,方睿哲也鬱悶的很。
他也很想找到那兩個賤人,但這次真的是翻遍了全城,也沒找到丁點的消息。
悶悶不樂的掛斷電話,他端起自己的酒杯,仰頭一口氣喝乾,自嘲的說:「閻少,真是不好意思了。」
閻滄浪比他還鬱悶呢,信心滿滿的跟著老太太來B市,本以為一切都是囊中物,結果顧承洲跑了。
他丫的竟然帶著媳婦跑了!
遇到這種人,他也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眼看著老太太這幾天吃不好睡不好,閻滄浪豁出去了。「說吧,你需要多少錢能找到人,我馬上給你開支票。」
「真不是錢的問題……」方睿哲又給自己倒了杯酒,生平第一次覺得,特么的有錢不賺好像還蠻心安理得。
「那要怎麼辦?要不要買通一些社會人員。」閻滄浪揉了揉太陽穴,不悅道:「我感覺顧承洲那兔崽子就在附近。」
「你覺得那些人能打得過警衛司的警衛?」方睿哲送給他一個白眼,惆悵的抿了口酒。
不得不說,他這個表哥,還真的挺奇葩的。
以他的家世和財力,找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偏偏就吊死在宋寧這棵樹上。
快中午的時候,忽然陰沉沉的天空忽然電閃雷鳴,緊跟著下起了大雨。
這是開春之後的第一場雨,濃密的雨幕使得能見度變低,不多時街上就堵出了一條長龍。
宋寧百無聊賴的靠在椅背上,拿著手機上網也不是,玩遊戲也不是。
「耐心等等,馬上就好了。」顧承洲看到她鬱悶的樣子,不禁好笑。「下次要吃豆花,你說一聲就好了,我去給你買。」
「那我中午要吃椒鹽排骨。」宋寧撇撇嘴,很不樂意的靠到他身上。「我真的很久沒有吃豆花了嘛,誰知道突然就下雨了。」
他沒有怪她的意思啊……
「那等天晴了,我們再過來吃一次好不好?」顧承洲討好的哄著她。「你想吃什麼我都陪著。」
宋寧白他一眼,乾脆不說話了。
等了大概一個小時,雨漸漸的小了,兩人回到家,立即上樓去換衣服。
在豆花店出來的時候,兩人都被澆了。
宋寧洗了頭,換上家居服出來,正好看到顧承洲在脫衣服,嘴裡情不自禁的冒出一句話。「你的腹肌哪去了?」
「還在啊,我每天都有鍛煉的。」顧承洲低頭看了看,當即抬腳朝她走過去。「你要不要仔細看看?」
才不要……這也太羞恥了。
可惜顧承洲接下來的動作,很快讓她知道什麼是更羞恥的。
努力的吞了吞口水,宋寧臉紅紅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乾笑道:「腹肌又沒長在下面,你脫褲子做什麼。」
顧承洲緩緩的將雙手搭到她的肩上,一點點俯下身,盡量讓自己的視線與她齊平,笑了:「你說我要幹嘛……」
宋寧當然知道他要幹嘛,只是就這麼直白的說出來,總覺得他是故意的。
垂下眼眸,她乾咳一聲,清了清嗓子,難為情的別過臉:「不行……」
顧承洲倏地笑了,緩緩起身揉了揉她的頭頂:「你想什麼呢,我準備去洗澡。」
「……」都脫成那樣了,虧他說這話時臉都不紅一下。宋寧抿了抿唇,臉頰熱辣辣的揚起頭看他。
光裸的上身,沒有一寸多餘的贅肉,雙腿筆直修長,肌肉緊實,不得不說,他的身材真的是完美到爆。
「好看嗎?」顧承洲又笑,語氣里透著絲絲曖昧。「等寶寶出生后,讓你看個夠。」
厚臉皮……宋寧臉又紅了,尷尬催他。「快點去洗澡吧,別感冒了。」
顧承洲勾著唇角,垂眸打量她片刻,愉悅轉身。
他還是很有魅力的嘛,至少在她眼中,已經可以看到一些模糊的情愫。
來之前,他諮詢過國內比較有名的心理醫生,說是這種情況並非沒有自行恢復的可能,只是需要一個契機。
至於什麼契機,對方也說不準。
宋寧能否想起那些他已經不是很在意,大不了就讓她再愛上自己一次,而且她從不抗拒自己的親熱,這是好現象。
至於戴雲鶴,這個麻煩必須要解決。
他出現的時間那麼短,一切看似毫無章法,實則每一步都跟三姑配合緊密。老爺子入院,宋寧無論如何都會陪伴左右,這點三姑比誰都清楚。
戴老已走,如此他也不用顧念老爺子跟戴老的交情了。
只是他總覺得,戴雲鶴根本不瘋,反而聰明的讓人感到害怕……
雨越下越大,不多時竟變成瓢潑大雨。
宋寧哪也去不了,午睡起來后就陪著顧承洲在書房練字。
窗外暴雨如注,書房裡燃著淡淡的檀香,氣氛溫馨又甜蜜。
自從顧承洲再次負傷康復,兩人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悠閑,靜靜的共度寧靜時光。
顧承洲站在條案前,手裡拿著兼毫,微微彎著腰,一筆一劃的在紙上描宋寧的樣子。
戴在耳朵上的助聽器,在燈光的照射下,看起來特別的顯眼。
宋寧站在他身側,餘光被助聽器的反光閃了下,頓生好奇。
她記得戴雲鶴好像也是耳朵受過傷……
念頭剛起,她頓時意識到不對勁。在湖心島的時候,她清楚的記得戴雲鶴為她彈奏古琴時,耳朵上是沒有助聽器的。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宋寧曲起胳膊,輕輕碰了下顧承洲。「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什麼?」顧承洲停下動作,目光寵溺的看著她:「你想問社么隨便問。」
「你的耳朵是怎麼回事?」宋寧目光嚴肅。「為什麼需要戴助聽器?」
顧承洲發覺她的臉色不對,遲疑了下,答:「受了一點小傷,很早的事了。」
「是因為撤僑嗎?」宋寧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問,當她問完,太陽穴頓時隱隱作痛。
糟糕!顧承洲暗叫一聲不好,立刻把筆收了起來,抱著她到沙發那坐下。「不是的,我車禍弄的。」
車禍?宋寧冷汗直流的看著他的眼睛,有點不敢置信。
她感覺自己的記憶好像出了問題,但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比如跟顧承洲在一起,有時會覺得特別嫌惡這個人,有時又喜歡的要命。
「我騙你做什麼。」顧承洲抽了張紙巾給她擦汗,溫柔的笑了。「不信你問媚姐他們。」
她才不要問,問了不就暴露行蹤了嗎。
看他說的篤定,宋寧也不好意思繼續追問了,甩了甩頭隨手從書架上抽了本書來看。
顧承洲暗暗鬆了口氣,又陪了她一會才回去繼續練字。
書房很寬敞,落地窗外就是別墅的後院。
三月寒氣未散,幾株柳樹的枝條,依稀可透過雨幕看到絲絲嫩芽。
宋寧坐在落地燈下,濃密卷翹的墨色睫毛,時而撲閃,暈黃的光線將她的側臉,照得格外的絕美的動人。
自懷孕后,她其實豐腴了許多,看起來反而更減齡。
顧承洲出神的看著她,忽然就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