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宋寧受傷
顧思嘉微微皺眉,欲言又止的望他。
不是不想查方睿哲,畢竟打斷骨頭連著筋。他再怎麼胡鬧,姑姑也是老爺子的親女兒,撕破臉並不是好事。
氣氛倏然沉默,唯獨宋寧毫無察覺,繼續對付碗里的混沌。
良久,顧承洲壓下眉峰,徐徐開口:「先查梁思潔,只要睿哲肯老實的呆在定海,暫時先放過他。」
「也好。」顧思嘉點頭,轉身從自己的包里取出份文件:「這是傅小姐去雲海之前的行蹤,你過目下。」
顧承洲接過來隨手放到一邊,餘光見宋寧吃飽,立即遞了紙巾過去:「吃飽了都去休息吧。」
顧思嘉朝秦朗和黃馳丟了個眼色,識趣起身。
宋寧擦乾淨唇角的油漬,和顧承洲一道出了餐廳,去客廳小坐。自從顧老爺子請的中醫大手調整過方子,他們便搬回了顧宅。
一來方便顧承洲進行康復訓練,二則,宋寧去上課也近。
「嘶……」宋寧在沙發上靠了一會,坐起時右邊肩膀忽然變得抽痛。
「怎麼了?」顧承洲緊張的看著她:「是不是在串店傷著了。」
「好像是。」宋寧也不敢確定,當時人多手雜,估計是在混亂中撞到。
顧承洲心疼的不行,馬上捉住她的手,小心拉她起來:「回房,我給你看看。」
「不用了吧。」宋寧囧紅了臉,傷的位置在後背,讓他看還得了。
顧承洲沉下臉,不由分說的將她抱到自己腿上,控制輪椅回房。
宋寧掙扎了幾下,發現他的手臂硬的跟鐵鉗似的,遂作罷。開了燈,她乖乖脫下外套,背對著他解開夾棉襯衫的扣子,露出香肩。
橘黃的燈影朦朧而曖昧,大片淤青的顏色,與白皙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顧承洲咬了咬后牙槽,控制輪椅掉頭出了她的房間。
宋寧以為沒多大事,立即鬆了口氣轉身走到穿衣鏡前,側身查看。
嘖嘖,真是陰溝裡翻船。看著背上足有巴掌大的淤青,宋寧忍不住自嘲:「真難看。」
話音剛落,顧承洲去而復返,手裡拿著一瓶白葯氣霧劑,冷冷道:「過來,我給你噴葯。」
「我還沒洗澡呢。」宋寧下意識接話:「讓護士給我噴就好,我先去洗澡。」
顧承洲沒做聲,也沒有要走的意思。俊臉黑沉沉的,怒氣似乎已經達到了爆發的臨界點。
「不小心碰著而已。」宋寧看出他不高興,趕緊理好衣服過去安撫道:「只不過皮外傷,人宋立成都斷子絕孫了,韓躍估計也差不多,夠抵了。」
「是我沒用……」顧承洲低低的吼了聲,嗚咽的嗓音猶如受傷的困獸:「我連自己的妹妹都沒法保護。」
宋寧抬手覆上他的唇,語氣輕鬆笑了:「別這麼入戲,我不是你親妹妹,而且我真沒事。」
語畢,抬手拍拍他肩膀,靈巧閃開拿起睡衣跑了。
顧承洲閉上眼,雙手緊緊的攥著拳頭,周身散發出令人驚懼的磅礴殺氣,呢喃吐出三個字:方睿哲!
一牆之隔的浴室里,宋寧側著身子,透過鏡子仔細看了看背上的傷,無語苦笑。
也難怪顧承洲如此生氣,她自己都氣的要命。那麼大一塊淤青,看著就疼,也不知是那個不開眼的下的手。虧得當時魏修遠和梁紹明在場,否則顧承洲怕是也落不到好。
磨磨蹭蹭洗了半天,出去時顧承洲的臉色已經緩和下來,溫柔的沖她笑:「躺床上去,我給你噴葯。」
「唔。」宋寧應了是聲,老實上床趴好。
顧承洲控制輪椅靠近床邊,指尖顫抖落到她滑嫩的背上,嗓音黯啞:「很疼吧。」
「有點點,比起宋立成蛋碎這點疼不算什麼。」宋寧勉強扭頭去看他:「快點的。」
「哦……」顧承洲意猶未盡的撤回手,俊臉不由自主的紅了。
才洗過澡的宋寧,身上的皮膚粉粉嫩嫩又滑又軟,還有股淡淡的沐浴露清香。面對如此誘惑,怎麼可能沒點別的想法。
心不在焉的晃了幾下手裡的氣霧劑,顧承洲情不自禁的再度覆手上去,輕柔摩挲:「可能會有點涼,你忍忍。」
宋寧悶悶埋頭,全身的神經都綳的緊緊的。而他的手好似有魔力一般,帶著陣陣酥麻的電流,極大的刺激著腎上腺素。
過了不知多久,覺察到他似乎在走神,宋寧又羞又囧的輕咳一聲,提醒道:「你到底好沒有。」
「咳咳……」顧承洲拉回思緒,愉悅笑開:「我以為你不會緊張。」
「為什麼……」宋寧的嗓音柔柔的,像似有根羽毛輕輕拂過心頭,令人止不住的心癢。
顧承洲故作淡定,飛快給她噴上藥水,爾後雙手同時覆上去,邊揉邊笑:「我也不知道,直覺這樣認為。」
「顧承洲,不許你耍流氓!」宋寧大氣都不敢出一下:「你想我消失的話,大可以繼續這樣沒臉沒皮。」
「我真沒有……」顧承洲臉色變了變,老實給她揉:「藥水揉揉效果好。」
宋寧咬牙,在他沒說更過分的話前,迅速翻身坐起,憤憤看他:「顧承洲,信不信我咬你!」
顧承洲彎著眉眼,大方伸手過去,一副給你咬的架勢。
宋寧蹙眉,定定看他一秒,張嘴咬了上去,直到口腔里傳來腥甜的味道,才恨恨鬆開。
「你還真咬啊。」顧承洲渾然不覺得疼,可是臉還是變得有些扭曲:「以後不開玩笑了。」
宋寧丟給他一對白眼,自顧蓋上被子睡覺。
顧承洲苦笑著退出去,關上門,低頭看一眼手臂上的牙印,當即疼的倒抽一口涼氣。這丫頭,說咬還真的咬,看來下次不能這麼刺激她。
回到自己的房間躺下,顧承洲可恥的失眠了。只要閉上眼,腦海里全是她光滑柔嫩的後背,那麼柔軟那麼的勾魂攝魄……
一夜的時間一晃而過,當晨曦穿透雲層,新一天來臨。
宋寧早起背了會書,等周醫生起床后,陪他一道去給顧承洲施針。後背的傷還在隱隱作痛,所以只能在一旁口述指導。
腰部的針施完,她注意到顧承洲精神不大好,隨口問道:「你昨晚去做賊了?那麼大的黑眼圈。」
顧承洲含糊不清的轉開話題,正好手機有電話進來,看都不看就劃開接聽鍵:「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