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1章 該來的總會來
第981章 該來的總會來
莽莽蒼蒼的青山中，積雪皚皚。
漠北省的冬天，來得很早，去得很晚。
最低溫度能夠到達零下三十度左右。
當真是滴水成冰。
不過，真正老練的獵戶，依然會在這種時候進山尋找獵物。
不少餓極了的非冬眠動物總會跳出來尋找吃的。
比如……傻狍子。
狍子其實並不傻。
相反，這種動物還挺聰明。
不過，和人類相比，遠遠不夠看。
「老鬼，小聲點兒！」一名全身穿著白皮襖的獵戶拉住同伴低聲道。
這一夥獵人，一共四人。
一名外號老鬼的中年漢子，是他們的頭兒。
幾人在山裡的獵人小屋裡睡了一晚。
天蒙蒙亮就出門找活兒。
別說，運氣不錯。
出門走了不到兩里地就遇到一家狍子。
四個獵戶，對付兩大兩小。
正好一人盯一個。
「老鬼，這東西現在國家可不讓打啊！」又一名獵戶提醒道。
老鬼把嘴角叼著的牙籤兒吐了，低聲道：「你這老鼠膽子啥時候能改改？不打狍子，咱們吃啥？」
眾人沉默。
獵戶的生存空間被壓縮得越來越厲害。
而且狍子的銷路絕對不愁。
從皮到肉，全都有人收。
關鍵是價格足夠讓人心動。
「你們三個兜個大圈子，繞道北面，往我這邊轟，我下套子，就守在這個地方！」老鬼抬手指了指方向，示意其餘三名夥伴就位。
三名同伴立刻悄悄得溜著邊緣迂迴包抄。
幾人都是老獵手，經驗豐富。
狍子雖然不傻，但是在雪地上奔跑極為困難。
只需要在後面咋咋呼呼驚到它們，它們就會沒命得跑。
但是精疲力盡的極限到來極快。
又或者，把注意力放在小狍子身上。
大狍子為了救孩子，有時候會故意不逃也不走，站在原地一副傻樣，吸引獵人注意力。
總而言之，對於四名獵人來說，這一家四隻狍子，基本上是囊中之物。
老鬼彎著腰，在雪下面埋了一根繩子。
他恰好扼守在關鍵節點。
只要狍子往他的方向跑，只能一隻只得通過。
到時候只要一拉繩子。
妥了！
此時此刻，三名同伴距離老鬼不到五十米。
相互之間不停用手勢交流著。
盡量不開槍的目的是不損毀毛皮。
雖然狍子皮比不上虎皮鹿皮熊皮，但是如今這山裡，真正的瞎子越來越難遇到，老虎更是珍稀得快要絕了種。
有狍子皮也是好的。
忽然，老鬼一愣。
腳下的地面傳來震動。
不遠處的三名同伴全都愕然已對。
特么的，是誰搞出這麼大動靜？
到手的狍子，要沒！
念頭一閃而過。
距離老鬼二十米開外的天空。
忽然出現了一道光柱。
猶如大舞台上的追光一般。
從天而降，直直得籠罩著一片大概三十多米方圓的位置。
老鬼和幾名同伴，通通被罩在這片光芒中。
甚至那一家四隻狍子，也忘記了逃跑，抬頭傻兮兮得看著天空。
與此同時，布滿積雪的地面，陡然拱起一個大包。
在僅僅一個呼吸的時間內。
大包就猛然漲到十米高下。
積雪被震碎。
埋在雪下的爛樹根和爛樹葉以及黑色的腐殖質瞬間被炸得四下飛濺。
狍子受到驚嚇，沒命得奔跑。
可是，異常出現了。
狍子們雖然無比努力得奔跑，卻無法前進哪怕一厘米。
萬般驚愕之中，老鬼揉了揉眼睛。
這才發現，狍子的蹄子全都是懸空的。
距離地面大概有不到十公分的距離。
能跑得動，才叫見鬼呢！
「轟！」
一聲巨響。
一片碩大的白影，從地下衝出。
老鬼目瞪口呆。
「吼！」
低沉的吼聲。
震得老鬼耳鳴。
此時此刻，他看得清楚。
白影，是一隻十幾米高的巨型白狼。
白狼，只一吸。
四隻狍子就慘叫著立地而起，彷彿被捲入了龍捲風的一般。
在空中不停翻滾著，被拉進白狼的巨口。
同時，狍子的身體陡然膨脹了一圈。
高度已經達到二十米左右。
令人無比恐懼。
老鬼和三名同伴，蒙了。
白狼兩隻深藍色的眼珠，掃過他們的臉。
四人忽然生出一種想要跪拜的衝動。
下一刻，他們眼前一黑，身體漂浮起來，被拉進白狼的血盆大口裡。
與此同時，正在院子里假寐的巫祁支猛然睜開了眼睛。
……
夜幕降臨的很快。
晚上不到六點，天空就已經徹底黑了。
吃完晚飯，學生們在屋子裡做著簡單的活動。
周揚和段缺坐在院牆上閑聊。
遠處的村子里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
不一會兒，手電筒的光亮、應急燈的光亮還有火把的光亮，慢慢聚成一堆，朝學校的方向而來。
「出事了？」段缺眯起眼睛。
周揚點點頭：「看樣子應該是！」
要知道，漠北省一旦太陽下山，溫度會急劇下降。
沒有必要，這裡的居民不會冒著嚴寒出門。
隊伍吵吵嚷嚷貼著學校邊緣經過，準備往後山走。
段缺隨意問了兩句，就知道了狀況。
村裡四名進山的獵戶，失聯了。
這四人，差不多是十里八鄉最優秀的獵人。
這個年月，真正上山打獵的人，本就稀少。
一下子就丟了四個。
這可不是小事兒。
周揚和段缺對視一眼。
再看看院子里，恢復成正常人類大小的巫祁支。
那隻神奇的猿猴正炸著毛，死死盯著後山的方向。
段缺問了一句：「怎麼了？」
巫祁支看了段缺一眼，然後一下竄上了房頂，高高躍起，直接飛上了天空，向後山而去。
「壞了，出事兒了！」段缺低吼道。
「走，進山！」周揚跳下牆頭，向村民隊伍靠了過去。
「老村長，咱們沒有熟悉山裡的人啊！」一名舉著火把的村民苦著臉道，「大黑天啊，就這麼上山，太危險了！」
眾位村民紛紛點頭。
除了四名獵戶的家屬依然哭哭啼啼懇求大家之外，幾乎所有人都退縮了。
摸黑上山，這是要命的事兒。
一群人還在猶豫。
周揚就像是一陣風一樣，掠過他們身邊。
留下一句話。
「通知警方和森林消防！」
轉瞬間，周揚和段缺，一起衝進了後山莽莽老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