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天籟
第120章 天籟
基金會的事情都是管家阿姨在幫忙打理，周揚覺得手頭能信得過的人實在太少了。跟管家通過電話之後，周揚還特別叮囑，千萬別讓基金會的工作人員知道他也在這裡。
管家阿姨雖然不太明白，但還是忠誠的照辦了。
趕走了趙一志，周揚接過了對方的課程。
其實也就是體育課和低年級的語文數學。
另外，周揚還開設了音樂課。
孩子們高興得不得了。
開課的時候，周揚發現了一張微微羞怯的面孔出現在教室後門。正是進村那天遇到了唱歌小姑娘。對方手拿老款單放機聽磁帶的畫面深深印在周揚的腦海中。
「周……老師，你答應過我，讓我聽課的，還算數么？」小悅站在門口，怯生生得問道。
教室里的孩子們一起回頭。
大家都是同鄉，小悅竟然有些臉紅。
「當然算數，不過現在音樂教室的條件不太好……」周揚無奈得揮了揮手。
教室是用磚頭隔出的一個小屋子，大概坐著十來個低年級的孩子，空間相當局促，只有一架踏板風琴。
「沒關係，只要你能教我唱歌就行！」小悅的眼睛里是滿滿的期盼。
「來吧，一起上課！」周揚笑著指了指一張空椅子。
小悅卻堅定得搖搖頭道：「我晚上來找您。」
說完，小悅就離開了。
緊接著，韓曉婷美麗的臉出現在門口。
「周老師……看樣子晚上你有約咯！」韓曉婷促狹得一笑。
周揚坦然把和小悅相識的經過說了出來。
韓曉婷卻展露一個異樣的笑容道：「不用解釋，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鄭璐悅可是這十里八鄉數一數二的漂亮姑娘，你可不能打壞主意啊！」
「還有，晚上我準備了一鍋菌菇，不如嘗嘗我的手藝？」韓曉婷心頭狂跳起來。
這相當於邀約了。
昨天晚上和周揚「同床共枕」之後，韓曉婷就發現自己竟然喜歡上了那種感覺。
周揚不是趁人之危的男人，她可以全心信任。
而且有他在身旁，安全感爆棚。
韓曉婷就鬼使神差得提出一起晚飯。
在她看來，這有點兒二人世界的意思。
「好啊，反正我也懶得做！」周揚愉快得接受了邀請。
……
晚上七點，鄭璐悅出現在學校大院里，周揚早已經準備好椅子等待半天了。
「周老師！」鄭璐悅站在周揚面前，認真鞠躬行禮。
周揚這才仔細打量了她一遍。
鄭璐悅身高超過一米六五，這算是西川省比較高的個子了。
月色和院子里不太明亮的燈光勾勒著鄭璐悅的面部線條，她似乎發著光，宛如天上降臨的仙子。
論顏值，鄭璐悅比不過宋允雅，但也算是很難得的美女了。
十七八歲，正是人生最燦爛的時刻，可是鄭璐悅似乎有些局促。
「周……老師，我……哪裡不對么？」鄭璐悅眼神有些飄忽。
周揚擺擺手道：「你是想學唱歌，以後走這條道路么？」
「對，怎麼都想要拼一把！」鄭璐悅用力點頭。
周揚認真道：「但是，這條路可不是唱歌好就足夠的！」
「顏值、情商、機遇、實力、人脈……缺一不可。有時候還要委屈自己去做一些不喜歡的事情……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周揚很嚴肅。
他和宋允雅接觸日久，從她哪裡知道了不少歌壇的秘聞。
開始的時候，周揚以為都是故事，後來才明白，現實遠比故事更精彩。
別以為只有女人想出頭才會面臨各種潛規則，男人也一樣。
前一陣子還聽宋允雅說，某個男團的門面成員為了讓某圈兒的實力大佬開心，專門去醫院做了一個小手術，在自己的直腸里放了幾樣小玩意兒，以便讓大佬能夠記住他。
周揚嘆為觀止。
這可不比鋼絲球刷X頭和富婆快樂釘簡單啊。
「周老師，我只想唱歌……至於成名，太遙遠了。我只想要一個機會。」鄭璐悅攥緊了拳頭。
「行，今晚就找一首你熟悉的歌曲，我幫你摳一摳，先對自己的水平有個了解。」周揚道。
「小悅，先吃飯再唱歌吧！」韓曉婷端著一鍋菌菇湯和幾個鄉親們送的雜糧窩頭走了過來。
「不用，飽吹餓唱！」周揚笑道，「現在開始吧！」
鄭璐悅沒來由得緊張起來。
她打開已經老掉牙的隨身聽，帶上一隻左耳的耳機，右耳放空，開始淺吟低唱起來。
……
「怎麼樣？」唱完一曲，鄭璐悅面帶緊張之色看著周揚。
「現在你的歌唱水準……大概在門外徘徊！」周揚雙手插兜。
「周揚，你別這麼直接！」韓曉婷在後面埋怨道。
鄭璐悅卻說道：「韓老師，我要聽真話。」
「真話就是……你唱得爛透了！」周揚聳聳肩。
鄭璐悅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她慢慢得蹲下，捂住自己的頭。
「我知道……我知道很爛！可是我也不想！」痛苦的聲音從指縫裡蹦出。
韓曉婷用力得白了周揚一眼，人家還是小姑娘，你這麼打擊真的好么？
周揚似乎沒看到，而是接著說道：「不過，考慮到你從來沒有學過唱歌，這個水準還算可以！」
鄭璐悅霍然抬起頭道：「周老師，說句冒犯您的話……我並不認為自己唱得很差！到時您，口口聲聲說我爛，您倒是給我唱一個不爛的！上次在村口，只唱了幾句，根本沒有副歌……無法證明你的水準！」
韓曉婷皺眉道：「小悅，是你主動找周揚幫忙的，現在就是這個態度么？」
鄭璐悅攥著拳頭，劇烈喘息著：「我自己辛苦練歌那麼久，憑什麼說我唱的爛？你要是比我唱得好，我就服氣！」
「好啊！」周揚緩緩站起，「既然你堅持，那我就隨便唱唱，就你剛才那首歌吧！」
周揚清了清嗓子，旋律緩緩流淌出來。
「當一陣風吹來，風箏飛上天空。」
「為了你，而祈禱，而祝福，而感動。」
「終於你身影消失在人海盡頭……」
「才發現，笑著哭，最痛……」
在周揚第一句歌詞唱出來的時候，鄭璐悅和韓曉婷像是被電流擊中了身體一樣，不由自主得顫抖起來。
周揚的每個字都穿透了他們的靈魂。
接著，周揚的聲音慢慢向四面八方傳遞，越過學校的圍牆，傳進了村子。
石鼓村上空回蕩著周揚美妙的歌聲。
「這是誰唱歌？」
「格老子滴，這也太好聽了吧！」
村民們紛紛放下手頭的活計，走到院子里安靜得望著天空，接受這從未有過的音樂。
一時間，石鼓村的雞鳴狗吠都停了下來，一片讓人心醉的靜謐。
「怎麼會這樣？」周揚在心裡問道。
「幫你開了立體混響而已！」系統回答道。
一曲唱完，鄭璐悅捂著臉哭了起來。
韓曉婷也下意識得擦去眼角的淚水。
實在是……太好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