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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你把我當什麼

  你歐陽明晨把我當成什麼人了,田菲菲越想越怒火中燒,恨不得現在就衝到歐陽明晨面前問個清楚。


  正想著,一輛熟悉的車從地下車庫開了出來,慢慢的駛過她身邊。


  田菲菲看著眼熟,這不就是歐陽明晨的車么。剛想衝上去攔著,卻愣住了。


  後排的車窗沒有關,歐陽明晨俊朗的身形就在裡面,可他在笑,寵溺的笑,曾經熟悉的笑容,如今對著身旁的陌生的女人,一個田菲菲從來沒有見過的女人。


  車像是故意在她面前緩慢的開過去,然後呼嘯著走了,只留下決絕的塵埃。


  田菲菲忘記了反應,只知道機械的走著,走,去哪裡呢?


  就這樣麻木的走著,以前看過一句話,叫翻臉比翻書還還快。原來真的叫快,愛情的保鮮期只有這麼一點點,她該慶幸嗎?至少還得到這一段時間的疼愛。


  田菲菲一直走一直走,走到腿腳麻木,酸痛的忘記是自己的腳了。


  終於,直覺還是帶著她回了醫院,是呀,她還有寶寶呀,至少寶寶是她的,她能帶走的,除了一顆破碎的心,就只有軒軒了,她的軒軒呀。


  可走到醫院,月嫂卻告訴她,劉振軒被抱回歐陽家祖屋了。


  「什麼!」田菲菲大驚,揪著月嫂的領子,差點沒把她勒死。


  月嫂拚命的掙扎,田菲菲這才放手,「誰帶他去的?」


  月嫂不停的咳嗽,呼吸著新鮮空氣,「是管家來帶走的,是劉先生的意思。劉夫人別為難我們呀,我們也只是聽命行事。」


  「帶走了?」田菲菲蒼白著一張臉,其實何必問呢,像歐陽明晨心思那麼縝密的人,當然會防患於未然,不管自己看沒看到那份文件,該做的一件都不會落下。


  好狠的心,好絕情的人啊。


  田菲菲想死的心都有了,可她不甘心,怎麼能就這樣就放棄了。


  放開月嫂,田菲菲又打車去了祖屋,她一定要當面問個清楚,就算自己當了傻瓜,也要有人來宣判。


  一路只是著急,好不容易到了歐陽家老屋,拚命的摁著門鈴。


  管家來應門,見是她,猶豫著要不要開門。田菲菲正想發飆,對講機那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管家,讓她進來吧。」


  田菲菲現在已經麻木的沒有感覺了,就算有再多的意外,都一次性的讓她知道吧,這點打擊,她還承受的住。


  門應聲開了,田菲菲像一個憤怒的小火車頭沖了進去。一路倒是沒有阻礙,等到了高挑的客廳,田菲菲的腳步慢了下來。


  這裡感覺不到孩子的氣息,不知道他們把軒軒藏到哪裡去了。


  奢華的客廳里,曾是田菲菲那樣熟悉的地方,如今,寬大的沙發上,正坐著另一個女人,那個出現在歐陽明晨車裡的女人,以女主人的姿態,高傲的看著她。


  「你是誰?」田菲菲穩住腳步,顫抖著問。


  「坐吧,劉夫人。」雖是這樣喊的,但言語間,彷彿她才是這間屋子的女主人。


  田菲菲也不客氣,她現在也需要坐下來,因為,連番的打擊已經讓她腿軟,站不穩了。


  女人看起來和她差不多年紀,就連樣貌都有些相仿,只是氣質上,更加大家閨秀一點,頭髮一絲不苟的盤著,穿著一身絲質的旗袍,更襯得身材姣好。


  保守的袖子過了手肘,但露出來的肌膚光滑如凝脂,就像浸過了牛奶一般絲滑。


  田菲菲不想承認氣質明顯差了一大截,只是重複剛才的問題,「你是誰?」


  但女人熟稔的放佛已居住許久,「管家,給劉夫人端杯水來。」


  「我不喝水。」


  「相信我,你會需要的。」女人優雅的勸說著,田菲菲不禁沉浸在她的氣質里,忘記了反駁。


  可胸口撕裂般的疼痛把她拉回現實,就是這樣的女人嗎?有著高貴氣質的女人替代了她?替代了在歐陽明晨心口上的位置?

  或者說,替代了歐陽家少夫人的位置?

  還是說,就連軒軒也……


  田菲菲不敢再想下去,既然她不想回答,就直接跳過第一個問題,「軒軒呢,你把他藏到哪裡去了?」


  「軒軒?奇怪了,軒軒不是你兒子嗎,怎麼反倒問我要來了。」女人接過管家遞過來的參茶,優雅的喝了兩口,眼底卻是精光閃現,歐陽明晨,看來你這個夫人不簡單呀,你沒有搞定她,那就麻煩了。


  田菲菲倏的站起身,看來這個女人是打定主意要和自己打太極了,再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還不如自己找來的快。


  起身就往樓上走去,她就不信了,每間屋每間屋的找,還不讓她找出來,大聲的喊著,「軒軒!軒軒!」


  孩子驚醒,就算在睡覺,鬧醒的話一定會哭的。


  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沒有孩子的哭聲,沒有奶味,一點孩子曾經來過的痕迹都沒有。


  田菲菲找遍了整個別墅,心急火燎的沖了下來,抓住管家的領口,「管家,我孩子呢,月嫂說是你抱走的,抱回主屋來的!」


  「夫人,您說笑了,別人說是我抱走的就是我嗎?那這個罪名可擔大了,您說是嗎?」管家站在那個女人身後,似乎有些懼怕她,連說話都恭恭敬敬的,說完還瞥了那個女人兩眼,生怕說錯話挨罵。


  「啊!」田菲菲很想尖叫,到底她是掉入一個什麼樣的異次元空間了,為什麼大家都變成這個樣子,陌生的好可怕。


  「劉夫人,您還要不要再繼續找找?」女人優雅而客氣的詢問。


  可就是這客氣爍傷了田菲菲,憑什麼,該死的賤女人,霸佔別人老公還霸佔的心安理得了。


  田菲菲沖了上去,凌冽的巴掌揮向了那個女人。


  只聽見管家的驚呼聲,「夫人!」


  田菲菲楞在那裡,落空了?她是怎麼辦到的,完全看不到她是怎麼閃開的,只覺得一陣風,明明就在眼前的人,突然就跑到沙發的那頭去了。


  她就坐在那裡,就像是她原本就坐在那裡似的,優雅的喝著茶,「哎喲,劉夫人,您脾氣可真急躁,我好心好意勸你,你怎麼出手傷人呢。」


  管家見她完好無損,這才鬆了口氣,走過來拉著田菲菲往外走,「夫人,您還是先回去吧,孩子確實不在這裡。」


  說完,又用很低很低的聲音,幾乎在耳語了,對著田菲菲說道,「夫人,您先暫時迴避下,你在她這裡討不到好處的,保重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田菲菲看向管家,他已經又恢復了那個奴顏媚骨的樣子,盡責的想將她趕走,難道剛才是她出現了幻覺?

  可她明明有聽見管家勸說她的聲音。


  「我不走!憑什麼是我走,這裡是我的家。」田菲菲甩開管家,氣憤的說。


  「誰說不是呢,劉夫人,我可是很尊敬您的,你願意留下來就留唄,我要上樓換衣服了,等下還要陪劉先生參加宴會呢。」被喚作玫瑰夫人的女人,妖嬈著身子朝樓上走去。


  田菲菲走過去攔著她,「等等,我不准你上去,上面是我們夫妻的私人地方,你給我站住。」


  「私人的?」玫瑰掩住嘴巴,「哎喲,那我真是不知道了,劉先生已經給了我一間屋子了,怎麼辦?劉夫人,我已經住下來了。」


  田菲菲心裡像刀扎一般,但她緊緊的抓住樓梯扶手攔在玫瑰面前,「我說,不許你上去!」


  玫瑰眼底精光一閃,單手撐著欄杆從田菲菲頭頂飛躍了過去,定定在站在了樓梯的上端,「劉夫人,只有我想去的地方,還沒有我不能去的地方,你和劉先生的事,你們自己解決,我可沒那麼多閑工夫陪你們玩。」


  說完轉身上樓,留給田菲菲一個窈窕的背影。


  田菲菲手握成拳,緊緊的捏著,是,她看出來了,這個女人手腳利落,會點拳腳武術,她不會在這麼笨,期望能用武力解決了。


  突然想到剛才書房的門是緊閉的,三步並作兩步跑上樓,狠勁的捶著書房的門,「歐陽明晨,我知道你在裡面,你給我出來!」


  書房的門是實木做的,厚實又堅固,田菲菲這樣用拳頭砸著,該多疼啊,可她完全感覺不到痛,絕望讓她只記得這一個動作,只有一個念頭,找到歐陽明晨,讓他說清楚。


  就算不要她,就算舊人不如新人,也要給她一個說法。


  吼到聲音都啞了,捶到手都腫了,緊閉的大門依舊緊閉著,冷冰冰的拒絕著她。田菲菲無力的蹲下身子,靠在門板上,像沒有生命的破布娃娃。


  「夫人,您還是回醫院去吧,劉先生不在家裡。」管家跑來拉她,連拉帶扶的將她弄下樓去,「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車緩緩的開走了,二樓書房的帘子被掀開,歐陽明晨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田菲菲漸漸遠去的方向,對跟在身邊的王撿吩咐道,「加派人手,暗中保護好她。」


  「可是,劉先生,這樣會不會太明顯了引起對方察覺。」


  歐陽明晨沉吟良久,「那就選一個最精明能幹的,她的安全最重要。」


  田菲菲混亂的思緒理不出一個頭緒,亂糟糟的在腦子裡吵做一團,軒軒一定被他們藏起來了,她要怎麼樣才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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