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有個求人的樣兒
『李茂』朝那傢伙走了過去：「就是你這傢伙，不光把我關在棺材里，還搶我女人，她該去陪我的，她的命我早就買了，她是我的！我還沒來得及吃進嘴裡就被你搶先了，今天說啥我也不會放過你！」
我這才知道我以往所做的那些怪夢都是真的，李茂的確被這傢伙關在了棺材里，我不敢想要是我真的被李茂拽進了棺材會是什麼後果……
『李茂』跟那傢伙打了起來，我爬到房間關上門叫醒了二奶奶，她問我咋了，我指了指已經變成空白的畫說道：「二奶奶，咱們先走，這裡呆不得了，不太平……」
二奶奶看了眼畫說道：「恩人肯定是又出去了，見怪不怪，沒啥好擔心的……」
我以為二奶奶不知道裡面的傢伙是『活』的，現在看來，並不是……
反正那兩個傢伙在門外打，現在也出不去，我索性就問個明白：「畫里的人到底是誰？您知道嗎？他……他跟咱們家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二奶奶思索了一會兒說道：「那會兒還是聽你太爺爺說的，好幾百年前的事兒了，以前咱們家老祖宗是個茅山道士，可厲害著呢。有一回啊，攤上事兒了，要被地府的人給抓走。老祖宗不想死啊，他知道自己陽壽未盡，是為了救人犯事兒了，那時候就遇到了恩人，設法子讓老祖宗逃過一劫。恩人就進了這幅畫里，讓老祖宗隨身帶著，說他想過清凈日子，不想被人打攪。老祖宗想報恩啊，但是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就說想在臨終前了了這庄心事……」
說到這裡，二奶奶又停頓了一會兒，像是在回憶，過了片刻才又接著說道：「恩人也是不想讓老祖宗報著遺憾閉眼吧，所以就給了老祖宗一個血玉鐲子，說咱們家要是有女兒出生，他就娶為妻，老祖宗臨終前交代完了後事兒，後輩們都記著呢，只是奇了怪了，從那時候開始，陳家就沒出一個女兒身，直到到了你這輩兒……那血玉鐲子也是傳到你手上了，圓滿咯……圓滿咯……我記得恩人的名字呢，鳳九天，鳳九天……」
說到最後，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二奶奶自打二爺去了之後氣色就一直不太好，這會兒倒是紅光滿面的，笑得一臉的安詳。她的目光有些獃滯了，我頓時緊張了起來：「二奶奶，您沒事兒吧？」
二奶奶閉上了眼：「沒事兒，能有什麼事兒啊……我就是看見你二爺了，他等我去陪他一道兒走呢……」
二奶奶沒了聲息，我欲哭無淚，好好的人，說沒就沒了，來這裡之前明明還好好的，一時間就……
門外已經沒動靜了，我也懶得理會了，我想背著二奶奶回去，不管怎麼說，她應該想最後在自己住了許多年的地方待一會兒，然後操辦後事……
當我去背她的時候，才發現她變得好沉，別說背她，我連把她從床上拽起來都不行。從前在村子里聽人說過，人死了之後身體會變沉，現在看來果然是真的。
我使出了吃奶的勁好不容易把她放到背上，卻壓得我直不起腰來，一起倒在了床下，她還壓在了我身上。
「又來一個不要命的，你以為死人是誰都能背的？」
畫里那傢伙的聲音突兀的響起，我抬眼看去，他站在一旁，依舊看不清他的臉，我吃力的從二奶奶身下挪出來：「那怎麼辦？不可能讓她一直呆在這裡吧？」
他輕描淡寫的說道：「這是你的事。何況現在你也無處可去。」
他說得沒錯，我知道李家的人肯定還守在二奶奶家，我想著的是，無論如何把二奶奶送回去，把後事給辦了，這是對死者起碼的尊重，大不了在辦完一切之後李家人把我帶走，即便這樣，我也不能愧對二奶奶。所以，必須要回去的。
他是幾百年前有恩於陳家，但不是我們家的保護神，我沒資格讓他幫我什麼，何況他也已經撇得這麼乾淨了，我又何必求他？
我想了想說道：「李家的人不是還在那邊嗎？」我的意思，要想讓我跟他們走，難道讓他們幫我給我二奶奶辦後事過份？反正今天是跑不掉了，我認了。
他冷哼：「愚蠢，你認為他們會幫你？他們只會撇下老太太的屍體把你抓回去。」
我有些煩躁：「那不然我能怎麼辦？！我也不知道二奶奶的女兒婆家在哪裡，反正你也沒打算幫我，就不要說這些有的沒的了！」
房裡安靜了下來，過了片刻他突然說道：「給我個理由，幫你的理由。」
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說道：「就憑你鳳九天對我做了禽獸之事！就算我嫁過人，在你之前我也還是清白的，這點你自己應該清楚！」
說完之後我才覺得這話有點兒不對，我臉上有些發燙。
他沒吭聲，過了好半晌才說道：「你當我想？就你這樣平平的姿色，還不足以讓我動心，若不是為了救你，我才懶得費心。本來不想救你來著，反正我也沒打算娶你，但是看在當年我自己允諾的份上，還是救了你，別以為這樣你就能拿這個說事，禽獸……我不禽獸你早就死了……」
照他這麼說，那樣做還是為了救我？我當然不信：「你是為了救我？那你倒是說說看，你怎麼救我了？無非就是你自己趁我睡著行禽獸之事爽了一把，別瞎扯好么？好吧，就算你救過我，你把李茂扔棺材里了，沒讓他害我，我謝謝你了還不行嗎？但是這事兒扯不平啊，你不樂意履行承諾娶我，還毀了我的清白，讓那李茂上門兒又來說我給他帶了綠帽子，還差點掐死我，這筆賬該算在你頭上吧？你不娶我也行啊，來，幫我把我二奶奶的事兒安頓了，咱們就兩清了，這血玉鐲也還給你，放心，我姓陳，還是會記得你的恩德。」
他突然俯身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你的如意算盤打得倒是不錯，一張嘴伶牙俐齒的，倒成了我的不是了。當初若不是你在這裡沾染上了一身陰氣，我乃純陽，救你命最簡單的就是行男女之事，我哪裡會那樣做？求人幫忙也得有個求人的樣兒，下回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