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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三章 始終沒能回來

  一路上兩父子的心情無比沉重,到了家戰熠陽準備了準備,把該帶上的東西都帶上,連夜敢了回來。


  已經到了這種程度,現在是把阿暖找回來,至於治療的事情,還要看看醫院那邊的檢查結果。


  「別告訴白一這件事情。」回去的時候戰熠陽叮囑。


  「我知道。」


  ——


  白一做完檢查的時候身體已經很虛弱了,醫生看了一下檢查結果就告訴白一了,是肺癆,需要住院治療。


  白一說那就住吧,但戰熠陽說這個再商量。


  白一回了病房戰熠陽和白晟兩個人去了醫生室那邊,醫生直接了當就和兩個人說了,病人的情況已經到了癌症晚期,有什麼未了心愿盡量滿足他吧,這麼年輕可惜了。


  醫生也是個上了年紀的人了,面對這樣的結果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順其自然。


  誰都不願意生病死去,但是有時候有些事一旦發生了,你又沒辦法改變,就只能接受。


  醫生說完白晟就一下跌坐到了椅子上面,戰熠陽相對還能夠平靜。


  他也不是不心痛,只不過有時候心痛也於事無補。


  何況這種病也不是想要避免就能避免的。


  「戰熠陽。」回去的路上白晟叫戰熠陽,戰熠陽就好像是知道白晟要說什麼一樣,跟他說:「我沒什麼辦法。」


  要是有辦法,他就是神仙了。


  「紀凡逸的老年痴獃都能好,怎麼肺癌就不能好了?」白晟痛心疾首的,戰熠陽卻沉默不語。


  兩個人走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才走到地方,沒坐電梯就是這樣,慢上許多。


  病房裡面白一正看著外面,不時的就會咳嗽,一看他咳嗽,許榮榮就給他參片吃。


  戰天寧一直守在病房裡面,這幾天也是什麼都不做了。


  紀念恩打電話問怎麼回事,戰天寧就出去了,在外面和紀念恩說了一下情況,紀念恩這邊一聽,人就坐在沙發上面了,懷裡抱著孩子沒給摔了。


  紀凡逸一看,忙著把外孫子給抱了過去,這不是胡鬧嗎,一看就是不會看孩子,別給摔了。


  「斐兒跟著外公玩,不跟媽媽。」紀凡逸抱著外孫子說,結果紀念恩就眼淚嘩嘩的下來了。


  紀凡逸一看這樣的哭,就知道是出事了,問紀念恩怎麼回事,紀念恩就過去把紀凡逸給抱住了,嚇得孩子也跟著哭。


  紀凡逸怕嚇到孩子,把紀念恩給推開了。


  「怎麼了這是?」葉子安從樓上也下來了,一看紀念恩哭的傷心,馬上問,人也下來了。


  紀念恩哭著說白一是肺癌,結果紀凡逸夫妻兩個都沒反應了。


  紀念恩說要過去醫院,紀凡逸說去什麼去,在家呆著吧,但到了晚上,紀凡逸反倒帶著葉子安去了醫院。


  醫院裡的人多,一見面紀凡逸說自己坐哪,許榮榮起來給拉了一把椅子,等都坐下了,紀凡逸看著白一蒼白的臉問:「你好好的怎麼病了?」


  白一笑了:「過幾天就好了。」


  「看你這樣也不像是過幾天就好的樣子,別逞強了。」紀凡逸就好像是不會說話似的,但病房裡也沒人把他的話當回事。


  看完了白一紀凡逸才出去,戰天寧隨後跟了出去,戰熠陽也起來去了外面。


  紀凡逸也有段時間沒看見戰熠陽了,沒心情和他鬥嘴,就是問了問打算怎麼辦。


  他來也不是白來的,肯定是有事情幫的上忙,他才來的。


  「你的門子多,找找阿暖,看看能找到么?」好歹讓他們見最後一面,如果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也只能隱瞞白一的事情了。


  「我回去看看,給你找找。」紀凡逸轉身帶著葉子安走了,一邊走葉子安一邊說:「你說這孩子的命可真不好。」


  紀凡逸什麼沒說,他就是心裡清楚,有些事都是人為出來的,他不相信好好的兩個孩子說分就分了,要真那樣,他就把姓倒過來寫。


  他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他不相信戰熠陽不知道這些事。


  他們自己做的孽,自己看著辦吧。


  兩個孩子情投意合愛著誰了,非要鬧騰梁山伯和祝英台,到時候哭都沒地方。


  死了的沒什麼,死了之後什麼都沒有了,活著的你叫她怎麼辦?

  是跟著去,還是孤單單的活到老。


  要是他的葉子走了,他寧願一頭撞死。


  一邊走紀凡逸一邊的眉頭深鎖,有些事有的時候他就是想,他都害怕,不能適應。


  接下來的幾天白晟和戰熠陽輪流照顧白一,兩個人照顧的時候不是溫珊珊在旁邊守著,就是許榮榮在邊上看著,戰天寧這下可忙了,一邊要看著紀凡逸的公司,一邊要看著白一的公司。


  白一沒事的時候能出來走走,但每次一看見樹上飄落下來的葉子,都會不經意的想起阿暖的臉。


  「她還沒回來?」白一說,戰天寧恩了一聲:「已經在找了,但是始終沒有消息,或許快回來了。」


  戰天寧也不知道,怎麼找了這麼多的地方始終都找不到,人就這麼的消失的無影無蹤的。


  「或許是——」


  白一的話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戰天寧看了他一眼,發現這兩天的氣色好了一些,還打趣說:「你們有沒有過?」


  白一微微愣了一下,看著戰天寧忽然就笑了。


  「你這麼好奇么?」


  「當然好奇,你比我還大,我可不相信你能守身如玉。」戰天寧打趣,白一便轉開臉看著樹上的葉子問:「葉子的離開到底是風的追逐還是樹的不挽留?」


  戰天寧也愣了一下,而後轉身去看樹上的葉子。


  秋天了,秋天一來就會帶來很多殘忍的畫面,所以好多人都覺得秋天是殘忍的,讓有些人莫名的哀傷。


  「其實你沒必要糾結什麼,你們之間並沒有實質性的血緣關係,法律上允許,而且誰都沒有公開過什麼。」


  白一聽完就笑了:「那是別人的眼裡,但是我們確實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這是誰都不能抹掉的事實。」


  白一這麼說戰天寧也沒什麼可說的了,最後也只是陪著白一走了走便打算回去了。


  回去的時候,走快走到地方了,白一忽然停了下來,朝著戰天寧說:「能不能幫幫我。」


  戰天寧停下,轉身看著白一。


  「給我找個安靜點的地方,我想去那裡等阿暖。」白一的臉有些白,忍不住又咳嗽了一聲,戰天寧遲疑著,許久才問:「總要有個地方,你想去哪裡?」


  「找找吧,就在附近找,我總覺得,阿暖沒有離開的太遠,早晚她會回來,能在死前見她一面,我已經心滿意足了,如果能見到固然是好,見不到也別告訴阿暖我已經離開的消息,免得她傷心。」


  「你知道了?」戰天寧沒想過,白一會知道了自己的病情。


  白一笑了笑,蒼白的臉上一抹釋然:「你們都來了,就是紀叔叔都那樣的憂傷,我這個病也不是一天兩天,現在越來越重,我已經能感覺到疼了,每天到了下午我都發燒,這是癌症的徵兆。」


  戰天寧正愣住,白一回頭看看樹上的葉子,想著阿暖笑的時候,其實臨死之前見不見到阿暖都不重要,但要是他在臨走之前見不到阿暖,他會覺得阿暖出了什麼事情,那樣他走的會不放心。


  見一面,要他放心也好。


  當天的晚上戰天寧給白一辦理了出院手續,白晟是不同意白一出院的,但是白一和戰天寧堅持要出院。


  「你這就是胡鬧,身體什麼情況你不知道,留在醫院裡不好么?」重了的話白晟不敢說,但是也不能不說。


  戰熠陽站在房間裡面一動不動的注視著白晟,依然到了這個地步強求也沒什麼用了。


  「戰熠陽。」白晟朝著戰熠陽喊了一句。


  戰熠陽看看,才說:「我也希望換個安靜一點的環境,這裡每天進進出出的人這麼多,讓他心裡有壓力,他要去哪裡就去哪裡,現在起誰也別再管了,真出了什麼事找我。」


  戰熠陽轉身走了,許榮榮一看就有點不對勁,轉身忙著跟著跑了出去,出了門就追著戰熠陽問:「怎麼了這是?」


  「沒怎麼,只是心裡不是很舒服。」畢竟白一的聲明太過短暫,而立之年,本應該男婚女嫁的年紀,卻要與這個世界永別,臨死之前連所愛之人都不能見上一面,有些人不知悔改,有些人卻一味的固執。


  「算了,別生氣。」許榮榮自己都難過的老了許多,還拉著戰熠陽說,讓戰熠陽的心情平靜了許多,拉著許榮榮的手離開了醫院。


  當天的下午六點鐘,戰天寧把白一從醫院裡面接了出來,沒人知道戰天寧和白晟說過什麼,只是知道說完,白晟答應了白一的做法,離開醫院去一個安靜的地方去等著阿暖。


  只是,那年的秋天過去的很快,那年的冬天來的也很早,一切都好像是才剛剛開始,就馬上迎來了結束。


  他等的人始終沒有回來,而要回來的人始終也不回來,等到她回來了,他也已經聽不見她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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