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一家人離別的團聚
到了午飯的時候，在許榮榮和戰熠陽的期待之下，黎嫂和梁淑嫻，帶著大包小包至少十個菜來了。
「哇，今天怎麼那麼多，我和熠陽根本吃不了的。」許榮榮驚訝，看著大大小小十幾份菜，她和戰熠陽根本吃不了的。
「誰要給你們倆吃了。」梁淑嫻難得打趣的笑了笑，「這些是我們全家的食物。」
「我們，全家？」許榮榮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難道我們要在醫院搞聚餐嗎？」
雖然這一個高級vip貴賓房，有大大的餐桌和足夠的凳子，溫馨的像個家，但是……搞聚會？
許榮榮抽了抽嘴角，表示十分不解。
這時候，是戰亦琳出聲解開了她的疑惑，「不要想了，榮榮，是浩然通知媽，你們今天或者明天就要回S市的，媽臨時決定在醫院就餐，給大家來一場分離的聚餐。」
「難道，就是剛才浩然上廁所的功夫打的？」許榮榮嗔目結舌，一方面驚嘆於陳浩然的行動能力，一方面驚嘆，黎嫂的做菜程度之快！！
「我也來幫忙把。」看著黎嫂和梁淑嫻兩個人忙碌的往趕緊的白瓷盤子里放菜，許榮榮也洗了洗手加入了列隊。
所謂人多力量大，很快，這件醫院的貴賓房裡就是滿滿的菜香味了。
「嗯，真的很美味。」許榮榮看著這一桌子的美味，神情也是有些醉了。
在那麼趕的時間裡，做出這麼多，卻十分好吃的菜，黎嫂的手藝真了不起。
許榮榮對著黎嫂比了比大拇指，黎嫂開心的笑了。
又收拾了一番，挪了些沙發和凳子，總算是做好了飯前的準備工作。
「好了，可以準備開飯了，爸呢？」許榮榮雙手合十開心的看著飯桌，說完話才想起，還缺了一個人。
戰司令沒有在這裡。
說來也巧，許榮榮話音才落，門便們敲響。
梁淑嫻一路小跑著過去，打開門就看到戰司令提著兩瓶干紅，站在門口，一向嚴肅的面容上，帶著絲絲淡淡的笑容。
許榮榮一愣，心裡暗道，難道公公要喝酒慶祝？
不過心裡雖然疑惑，許榮榮卻還是十分禮貌周到的跟戰司令打招呼，「爸好、」
「哎，恩。」戰司令沖許榮榮微笑，露出罕有的慈祥神情。
許榮榮抿嘴笑了笑，「大家開飯吧，我去扶熠陽過來，你們洗洗手準備吃飯。」
「嫂子，我們都洗完了，就等你扶著哥過來呢。」戰亦琳笑嘻嘻的揚著還濕漉漉的手。
戰家有規矩，一定要等人全部做好了，然後一起開飯，所以，即便是再餓，也沒有人私自開飯。
許榮榮啞然的笑了笑，扭過頭將戰熠陽扶了起來，然後伏在他耳邊柔聲問，「怎麼，能不能走路。」
戰熠陽笑，「榮榮，我只傷了一隻腳，另外一隻腳是健康的。」說完，揚了揚完好的右腿。
許榮榮拍了他的腿一下，然後給他那隻完好的腳上穿上鞋子，最後扶著他做到了最靠邊上的位置，空出來的地方正好放他的傷腳。
這個時候，其他人也紛紛直覺的落了座，許榮榮坐在戰熠陽的斜對面，方便及時照顧他。
她的左手邊是阿暖，阿暖左邊是兩個小孩，許榮榮的右邊是戰熠陽，戰熠陽的右手邊是戰亦琳，戰亦琳旁邊肯定就是陳浩然了，至於梁淑嫻和戰司令，肯定是在陳浩然右手邊了。
一家人做好了位置，梁淑嫻說了一聲開飯，便紛紛動了筷子。
因為腿腳受了傷，連帶著胳膊也不能太用力，所以許榮榮便經常夾菜給戰熠陽，兩夫妻溫馨的對視一眼，再笑笑，然後低下頭吃飯。
這溫馨的場景落在梁淑嫻和戰司令眼裡，兩位老人紛紛慈祥的笑了。
過了大概一小會，吃了有三分之一的飯，戰司令忽然取出他買來的兩瓶干紅，梁淑嫻配合的從身後取出六個酒杯，放在了戰司令面前。
戰司令打開酒塞子，一一將六個酒杯倒滿，然後分別遞給了戰亦琳夫婦，許榮榮夫婦，還有梁淑嫻一個，當然，他自己也留了一個。
至於三個小孩，已經完全被摒棄在喝酒的行列了，畢竟是小孩，對身體發育不利。
「我知道熠陽腿受傷了不能喝酒，但是我詢問過醫生了，喝適當地干紅還是可以的，所以，我就特地去買了兩瓶干紅。」戰司令舉起酒杯，一雙蒼老的眼睛看著戰熠陽，雖然外表是冷淡的，但是眼裡熾熱的疼愛和微閃的淚水是騙不了人的。
看得出來，這個已經逐漸走向衰老的老人，無論怎樣的表示對兒子漠不關心，但是內心深處，的確是深愛著這個唯一的兒子的。
「現在，你們又要離開A市了，不知道以後再見面是什麼時候，所以，這一次，我們全家人干一次。」說完，戰司令示意其他人舉起酒杯。
許榮榮嘆了口氣，和戰熠陽一起舉起酒杯，和其他人碰了杯，然後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站司令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吃東西。
倒是之前一直默默吃東西的戰熠陽，有些吃不下去了。
他先是夾起一個碳烤蝦，想放進嘴裡，卻發現沒有剝皮。只能尷尬的放進盤子里，然後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這個碳烤蝦。
許榮榮發現了他的異常，心裡知道他是為什麼這樣，不過作為妻子她不能看著老公這樣尷尬，所以身後夾了一塊雞肉放在了戰熠陽的面前。
戰熠陽感激的望了她一眼，卻沒有吃掉這塊肌肉，反而是猛地抬起頭，夾起一塊雞腿，有些費力的將雞腿放進了戰司令的碗里。
戰司令呆住了。
他看著碗里突然落入的雞腿，整個人看著戰熠陽，陷入了僵硬。
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了，從他長大一點，有了自己是小男子漢這個概念之後，就鮮少與他親近。後來，熠陽十八歲那年母親逝去之後，他對戰司令僅存的好感消散於無形，並增加了許多許多的恨意，導致他離開戰家，幾乎是一去不回。
再後來，即便是戰熠陽原諒了他，可是已經結婚生子的男子，又如何再和自己的父親親昵呢。
所以，有三十多年了，沒有被兒子關心愛護過的戰司令，看著此刻戰熠陽放在他碗里的雞腿，激動地背部都僵硬了。
過了許久，等全家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臉上的時候，他的背部肌肉才得到放鬆，整個人也慢慢的緩下來了。
戰司令看了一眼低頭吃飯，假裝事情不是自己做的兒子，露出一個溫暖的不能再溫暖的笑容。
不過他沒有說什麼，只是低下頭，輕輕地咬了一口雞腿。
嗯，黎嫂的手藝真好，做的那麼好吃，從來沒覺得，黎嫂炒的雞腿那麼美味。
吃著吃著，有一滴晶瑩的淚水滑落在了米里，戰司令趕忙低下頭，以防止兒女們看到，然後，他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輕輕地用手指抹了一下眼角。
「來吃飯。」等情緒稍微平復了一些之後，戰司令帶著明顯漲了很多的心情，招呼大家。
「嗯，爸也吃飯。」許榮榮乖巧的點頭，她吃菜的時候，也不忘給默默扒米的戰熠陽夾一筷子菜。
就這樣，一家人在偶爾的小互動小溫馨里，吃完了飯。
等大家放下筷子紛紛去洗漱的時候，黎嫂和梁淑嫻一起收拾碗筷，許榮榮因為要扶戰役熠陽回床上，所以沒有去幫忙，倒是戰亦琳，自告奮勇的去刷碗。
梁淑嫻嗔了她一眼，把她退到一邊去，「好了，你還刷碗呢，咱們家數來數去也就這些碗，你要給刷幾個，以後家裡人就沒法吃飯了。」
說完，和黎嫂一起抱著碗去了洗碗池。
等她們出來的時候，許榮榮已經在收拾東西了。
梁淑嫻就禁不住眼眶一紅，戰司令是男人要顧著面子不能哭，她這個女人，可以想哭就哭，不需要強忍著。
「這就要走？」她上前一步，小聲的問許榮榮。
「沒呢媽，這出院手續辦理也要時間，我尋思著不如先把東西收拾一下，家裡的亦琳已經回去幫我拿了，這裡的我收拾一下就行了。」許榮榮輕笑，柔聲解釋。
梁淑嫻點了點頭，「那我幫你把。」
說完，陪著許榮榮一起收拾東西。
因為戰熠陽已經住了五六天的院了，所以老宅里的大部分東西已經被挪過來了，畢竟他們要在這生活。
而剩下的也不過是一小部分的東西，不算太多。
只是，這不算太多只是跟病房裡的東西對比的，實際東西可比他們來的時候多多了。
等亦琳將所有的東西帶過來之後，準備裝在悍馬上的時候，才發現一個車根本就不夠。
許榮榮聳聳肩，來老宅的這一段時間，梁淑嫻心疼她，給她添得東西可不少。就算已經選擇性的拿走一些了，可還是比原來來的時候多了很多。
「這樣吧，反正熠陽不能開車，黎叔送你們來之後也要坐車回來，不如讓浩然再開一輛車把你們送過去，然後剛好帶著黎叔回來，也能帶走完東西。剛好，浩然也可以認一下熠陽家的路，以後有急事可以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