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她騙了戰熠陽(1)
是戰熠陽,他回來了!
許榮榮驀地瞪大眼睛,一秒后扔下包和手機,興奮地狂奔向沙發那邊,「怎麼又是老招?」
戰熠陽把投懷送抱的小白兔緊緊摟住,「你還不是一樣中招了?」
許榮榮嘟嘟嘴,抬頭貪婪的看著戰熠陽,「唔,我是真的想你嘛。」
「那你不呆在家等我回來,跑哪去了,嗯?」戰熠陽用手梳理著許榮榮長長的黑髮,目光不著痕迹地打量著她。
許榮榮猶豫了,「我……我和葉子出去玩了。」
「就你們兩個人?」戰熠陽的動作停下來,看著許榮榮問。頓了頓又說,「玩得怎麼樣?」
許榮榮看著戰熠陽半晌,他說出前半句的時候,她幾乎要以為他知道酒吧的事情了,可是聽了後半句,她又放心了。
「就我們兩個人啊。」許榮榮說,「我們只是喝了點東西就回來了。」
她沒說出關於顧彥澤的事情,也沒說自己去了酒吧。
歸根到底,是怕戰熠陽這個醋缸生氣,他能和一個五歲大的小孩計較,和她交往過四年的顧彥澤就別提了,她不想讓他想太多。
他這次回來,是籌備婚禮的,她不想讓任何事情影響他。
「沒了?」戰熠陽似笑非笑的看著許榮榮。
許榮榮搖頭,粲然一笑,「沒了。」
戰熠陽眯眯眼,「小笨蛋,你還是……不夠乖。」他低下頭,狠狠吻上了許榮榮的雙唇……
小白兔不敢告訴他顧彥澤的事情,瞞著她跑去酒吧,她在怕什麼?
接下來,戰熠陽沒問,而許榮榮,在他的攻勢下,也沒機會回答了。
……
……
事後,許榮榮明顯累傻了,心安理得地躺著,愜意的閉著眼睛裝死。
「婚禮提前的事情,你跟你爸媽說了嗎?」戰熠陽問許榮榮。
許榮榮搖搖頭,聲音都是有氣無力的,「我們到底提前到什麼時候啊?」
戰熠陽不假思索地說:「越早越好。」這樣,某些人就會對他家的小白兔徹底死心了。
許榮榮笑起來,偏頭看向戰熠陽,「唔,老公,你好像很急啊,為什麼呢?」
戰熠陽挑眉,「真的想知道?」
許榮榮點點頭,「當然想。」
「因為……你不聽話。」戰熠陽的語速很慢,更讓許榮榮清晰地感覺到了,他的每一個字,都蘊藏著無數的危險信息。
許榮榮只是覺得背後一涼,目光隨即變得茫茫然起來,她看著戰熠陽半晌,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你是不是在生氣啊?」
「你說呢?」戰熠陽看著許榮榮茫然無辜的模樣,氣又生不起來了,咬了咬牙,「小笨蛋。」
許榮榮心裡忽然又一陣不好的預感,「你……你為什麼生氣?」
戰熠陽微微眯起眼睛:「半個月前你才答應過我不去酒吧的,剛才你去了哪裡?嗯?」
許榮榮心想完蛋了,小心翼翼的問:「你……你怎麼知道我去了酒吧?」她什麼時候露餡的?顧彥澤的事情,戰熠陽也知道了嗎?
「下次要騙我就洗個澡再回來,不要把酒吧的烏煙瘴氣帶回來。」戰熠陽沒說他也去了酒吧找人了,他在等,等小白兔主動說出顧彥澤的事情。
如果她敢坦白,說明她對顧彥澤真的已經沒什麼了,否則……
然而許榮榮卻鬆了一口氣,在心裡慶幸著戰熠陽還不知道顧彥澤的事情,不然瞞著他去酒吧,還遇上了顧彥澤,戰熠陽知道她就死定了。
「你沒什麼和我說?」戰熠陽眯著眼追問?
「我……我不是故意騙你的。」許榮榮慌忙解釋,「葉子說要去慶祝什麼的,到了我才知道她要去酒吧,我想打電話告訴你的,可是你電話打不通啊。」
「手錶呢?不是你故意放在家裡的?」他回家的時候看過許榮榮的位置,以為她在家裡,可是進門了才知道,她只是把手錶放在了家裡。
後來查到許榮榮在酒吧,那一刻她幾乎以為小白兔是故意的,她學會跟他耍心眼了。
「我不是故意的。」許榮榮也慌了,畢竟這巧合都連自己都不相信,「我只是出門的時候忘了帶手錶。」她亮晶晶的眼睛弱弱的看著戰熠陽,哀求一樣說,「老公,你相信我好不好?」
戰熠陽知道這個她沒有說謊,扣住她的頭深深地吻下去,像是在泄憤,許久他才鬆開許榮榮,「這個我相信你。還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現在,顧彥澤的事情她該說出來了吧?
許榮榮也想把顧彥澤的事情說出來,可是那樣的話,她自己都覺得不可信。
恰巧沒戴手錶,恰巧不聽他的話去了酒吧,恰巧碰到了顧彥澤……這麼多的碰巧,太沒有說服力了。
最後,許榮榮搖了搖頭。過段時間再說吧,現在說,戰熠陽肯定不信,他生起氣來的樣子,太可怕了。
戰熠陽現在就已經很生氣了,他能看出來許榮榮是不是在說謊,可是他看不出來她到底在怕什麼,怕他知道什麼。
還是說……她對顧彥澤……
「笨蛋。」戰熠陽的聲音忽然溫柔下去,「以後不要再騙我。」因為明明知道她在撒謊,可是他還是不能對她怎麼樣,還是……不想放開他。
這樣的自己,真的很陌生。
許榮榮怯生生的看著戰熠陽,小心翼翼的點頭,「那你也不能亂髮脾氣,你剛才生氣的樣子……太恐怖了。」
戰熠陽總算明白過來那麼一點點,小白兔不說是因為怕他生氣。
但無論如何,他不會對這隻可口的小東西放手,就算……她騙了他。
半晌后,戰熠陽嘆了口氣,點頭答應,「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洗完澡之後,許榮榮就睡著了。
這一夜,她睡得前所未有的沉,好像跌進了無盡的黑暗裡,她累得這輩子都不想睜開眼睛了。
第二天,她是被被電話鈴聲吵醒的。
鈴聲一遍一遍的在客廳叫囂著,她不滿地嘟囔了幾聲,電話還在想,不得不掀開被子,想起床,卻被一隻手攥住了。
是戰熠陽。
「我要去接個電話。」她睡眼朦朧的拿開戰熠陽的手,走出了房間。
戰熠陽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
許榮榮揉著眼睛接通電話,那頭傳來一道男聲,「許小姐,是我。」
「誰啊?」許榮榮只是覺得這聲音有點熟悉,運轉著還沒完全醒過來的腦袋想了半天,終於反應過來,「Dylan?」
Dylan,一家顧彥澤經常光顧通宵營業的酒吧的調酒師,她還和顧彥澤交往的時候,好幾次顧彥澤喝得爛醉,她去接人,久而久之和調酒師也就熟悉了起來。
但是絕對沒有熟到可以打電話聊天的地步,許榮榮隱隱約約覺得,這通電話……
「是我,許小姐,真沒想到你還記得我。是這樣,你男朋友在我們就把喝醉了,你方不方便過來接他呢?他說他要見你,否則他就不回去了。許小姐,我們準備打烊了,你就幫幫忙吧。」
「我和他已經……」許榮榮話沒說完,手機聽筒里就傳來顧彥澤的聲音,「榮榮,我只是要見你一面而已,只是要你聽我說幾句話而已。拜託你,來見我。」
「如果我不答應呢?」
「那我就天天去找你,打你電話,或者……去找你的新婚老公。哦,我們昨天在酒吧見了面的事情,他知道嗎?你知道,我什麼都說得出來的。」到了最後,顧彥澤的語氣已經是是威脅。
「……」
頓了頓,顧彥澤又說:「榮榮,來見我最後一次,我們做個了斷。」
昨天的事情就是許榮榮的死穴,要是讓顧彥澤添油加醋地告訴戰熠陽,那她真的跳進黃河洗不清了,更何況她也想和顧彥澤做個了斷,咬了咬牙,「你在那裡等我。」
掛了電話回卧室,戰熠陽還躺在床上,他閉著眼睛,英俊的五官在晨光中慵懶迷人,被子只蓋在他的腰部以下,精壯的胸膛裸露著。她糾結地蹲下去,「老公,你醒了嗎?」
戰熠陽慢條斯理地睜開眼睛,雙手枕到腦後,「你要出去?」
許榮榮的目光閃躲了幾下,抿抿唇,「嗯。一個朋友有事,我得去找他。」
「我送你過去。」說著戰熠陽就要起床。
「不用了!」許榮榮忙把戰熠陽按住,「只是一點小事,離我們家也不遠,我很快就回來了。唔,你繼續睡覺等我,我帶早餐回來!」
戰熠陽勾勾唇角,「好。」
「乖。」許榮榮低頭在戰熠陽的臉頰上狠狠親了一口,這才起身去拿衣服換上。
出門的時候,她看了一眼放在茶几上的手錶,最終是沒有帶上,只拿上鑰匙就出門了。
卧室里的戰熠陽目光一沉,也掀開被子起床,迅速換好衣服,開車遠遠的跟著許榮榮。
許榮榮一直走到小區大門口才打到車,她報上酒吧的地址,二十幾分鐘就到了。
顧彥澤趴在吧台上,臉上身上滿是可怖的傷痕,她皺皺眉,問調酒師:「他怎麼了?」
調酒師搖搖頭,「昨天三更半夜跑到這兒來的時候就這樣了,問他什麼他都不說,只是說要找你。許小姐,我實在在沒辦法了才打你電話的。」
許榮榮抿抿唇,走到顧彥澤身邊,「顧彥澤,你還想說什麼?我們昨天把事情說得還不夠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