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你吃醋了(2)
吃醋?
乍一聽到這兩個字,戰熠陽的第一反應就是:好笑。
他為了許榮榮而吃醋,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看向許榮榮,眸底布了一層哂笑,語氣里更滿是嘲諷,「許榮榮,你酒醒了再跟我說話。」
「我只是有一點點醉而已。戰熠陽,你就是吃醋了,別騙自己了。」許榮榮嘟囔,純澈的目光里滿是篤定。
「都出現幻覺了,還叫只是有一點點嘴?」戰熠陽橫眉,「閉上嘴,否則我把你扛回去。」
許榮榮嘟嘴「哼哼」了兩聲,抬頭望天……
戰熠陽明明就是吃醋了,為蝦米不肯承認?
難道是面子問題?
山裡的空氣好,頭頂上的夜空也格外清朗,繁星璀璨,每一顆星都清晰地落入眸中,讓在水泥森林裡生活習慣了的許榮榮有一種穿越的感覺。
在A市的市區,晚上能看到幾顆星星已經是很奢侈的事情了。這樣群星閃爍的畫面,只有電影上能看到。
不過話說回來,戰熠陽還是挺幸福的,這樣的夜景,他時常可以看到。
可是,他這麼無趣的人,會看咩?
「許榮榮。」黑暗中,戰熠陽突然出聲。
「嗯?什麼事?」許榮榮因為仰著頭的關係,聲音有些慵懶。
「你會做生日蛋糕,我怎麼不知道?」
「你又沒有問過我。我還會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呢。」給點陽光就燦爛,加上酒精的作用,許榮榮的語氣里已經染上了些許驕傲。
戰熠陽只是不屑地冷冷「哼」了一聲,笨兔!
許榮榮撇撇嘴,「戰熠陽,你真的是陰晴不定!莫名其妙!」
這回戰熠陽沒有再應聲。
過了一會兒,一陣寒風刮過去,衣著單薄的許榮榮忍不住抖了抖。
剛才圍在火堆旁倒是沒什麼感覺,現在是真的冷。
戰熠陽自然察覺到了許榮榮的顫抖,正皺眉的時候又聽見她撒嬌似的抱怨:「戰熠陽,我冷。」
「你跟那些人出來燒烤的時候怎麼沒想到天氣?」戰熠陽儼然是見死不救的語氣,甚至透著幾分挖苦。
許榮榮卻並不生氣,反而笑起來,「戰熠陽,我就說了吧,你就是吃醋了。」
戰熠陽又是一聲酷酷的冷哼。
不置可否,許榮榮就當戰熠陽是默認了,揚揚唇角解釋起來,「其實下午我去炊事班拿食材的時候迷路了。」
「……」戰熠陽將酷進行到底,不做聲。
許榮榮撇撇嘴,繼續說:「然後路上碰到了陳守軍,跟他打了個招呼,問他你的宿舍怎麼走。」說著偷瞄了眼戰熠陽,他還是那個冷酷的表情,她暗暗嘆了口氣,接著道,「結果路太複雜,我記不住,陳守軍送我回去的。」
「……」戰熠陽冷冷地想,部隊里有數千人,為什麼偏偏找上了陳守軍?
許榮榮像是知道戰熠陽在想什麼似的,繼續道,「我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裡,只碰到了陳守軍。後來去參加他的生日會,只是因為我無聊,去打發時間的而已。你在忙嘛,我又不知道你這麼快就忙完了。」
小白兔乖乖的解釋了這麼多,戰熠陽的臉色終於好看了一點,語氣卻還是很彆扭,「給他做蛋糕也是打發時間?」
「那個啊,只是我謝謝他送我回家的禮物而已啦。」許榮榮沒心沒肺地笑了笑,「我答應你,等到你生日的時候給你做一個更大更好看的蛋糕!」
「……」戰熠陽深深看了許榮榮一眼,半信半疑的樣子,「你知道我生日?」
「7月10號嘛,我怎麼可能會忘記?」忘了刷他的卡的時候就囧了啊,哪能忘了?
許榮榮用力地眨了眨眼,想藉此來減輕頭暈。
戰熠陽卻以為許榮榮在表示她有多重視他的生日,目光終於慢慢變成了滿意,算這隻小白兔識相,也許他可以看在這個的份上,對她溫柔一點好了。
「能告訴你的我都告訴你了。」許榮榮暈乎乎的,竟然伸手去捏了捏戰熠陽的臉頰,「乖,不要生……呃,不對,是吃醋,不要吃醋了哈。」
「……」戰熠陽忽然又想現在就狠狠撕了許榮榮。
「說了這麼多,戰熠陽,我還是冷。」許榮榮伸手抱著自己,可憐兮兮的樣子像極了遭人蹂/躪的小白兔。
「笨蛋。」戰熠陽停下腳步,伸手去脫軍裝的外套,套到許榮榮身上,手扶上她的肩膀時,許榮榮突然一個趔趄,迷迷糊糊地倒到了他的懷裡,他反應很快,伸手把小白兔扶住了。
許榮榮真的暈了。
她靠在戰熠陽身上,背後的衣服還殘留著戰熠陽的體溫,他的溫暖一點一點地滲入她的體內,溫暖了她冰涼的軀體,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明明是那麼冷峻的一個人,可是,她想要的溫暖,他都能給。
她喜歡他的這種溫暖。
小白兔現在儼然是依賴的姿態,戰熠陽很受用,勾勾唇角,不忘用衣服把她單薄的身軀裹得緊緊的,免得她著涼。
許榮榮舒服地「嗯」了一聲,手不自覺地伸出去,抱住了戰熠陽的腰。
不得不說,戰熠陽的腰……很誘人。結實的腰肌,摸上去沒有絲毫多餘的贅肉,彷彿有一股強大的力量迸射出來。
唔,軍人,就是這麼結實可靠!
過去片刻,許榮榮忽然笑了,手在戰熠陽的腰上摸了幾下,有感而發:「戰熠陽,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身材很好啊?」
戰熠陽:「……」醉得真不輕,要是沒有醉,小白兔是不會說這種話的。
但是知道小白兔覬覦自己,戰熠陽的心情還是很好的,挑挑眉梢:「你覬覦我多久了?嗯?」
「也沒多久,就剛才的事情。」許榮榮笑得傻兮兮的。
戰熠陽眯了眯眼,忽然鬆開許榮榮,拉著她往宿舍走。
「呃,戰熠陽,幹嘛啊?」許榮榮猝不及防,邊走邊叫。
戰熠陽回過頭,笑得邪里邪氣,「你不是覬覦我很久了?當然是……回、去、給、你!」
「……」什麼跟什麼?
許榮榮揉了揉眼睛,「我頭好暈,走不動了,戰熠陽,你背我吧。」她伸出手,眼睛微微眯著,顯得迷迷糊糊的。
戰熠陽皺眉,堂堂少將去背一個女人,讓部隊里的兵看到了怎麼辦?
「許榮榮,不要仗著醉了……」
「我沒醉,我只是頭暈。」許榮榮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兩腿一伸,儼然是孩子的模樣,「你不背我我就不走了。」
「不走了?」戰熠陽挑眉,「很好,那你呆在這裡,我先走。」
許榮榮沒被戰熠陽嚇到,大大方方地躺下去,整個人張成「大」字形,一副「你走吧我不怕你」的語氣,「再見!」說完她閉上了眼睛,頭好暈,也好睏。
戰熠陽:「……」
小白兔居然……躺在地上了,還是任人窄割的姿態。
他一個大男人,能跟一個喝暈了的小女人計較嗎?
最後還是戰熠陽認輸了,他無可奈何地揉揉眉心,蹲下去把許榮榮扶起來,「起來,我背你回去。」
「嗯……」許榮榮迷迷糊糊的被扒拉起來,趴在了戰熠陽的背上。
「白痴。」戰熠陽沒好氣地罵,語氣里卻聽不出絲毫的不滿來。
「你……」許榮榮迷迷糊糊的,依然不忘反擊,「你是白痴的老公。」
戰熠陽的唇角不著痕迹的揚起來,走進了一條小路。
背著許榮榮,他不可能從大路招搖過市。
小路沒有燈,照明靠的是不遠處的大路漫過來的燈光,戰熠陽走得不是很快,時不時叫一聲背上的許榮榮,不讓她睡過去。
許榮榮也只是閉著眼睛暈乎乎地應著,手抱著戰熠陽的脖子,緊貼著他的背。
溫暖,舒服,簡直最適合睡覺了。
夜晚的風呼嘯而過,吹得樹葉沙沙作響,活生生就是恐怖片里的場景,膽小的許榮榮卻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
也許在因為有戰熠陽,而他,離她很近。
慢慢地,許榮榮身上的每一根神經都放鬆下去,她閉上眼睛,慢慢地睡過去。
戰熠陽渾然不覺,快要回到宿舍門口的時候,她讓許榮榮下來。
衛兵在門口守著,他背著她進去,丟軍長這個軍銜的臉!
可是許榮榮趴在他的背上,沒有做聲。
「許榮榮,你睡著了?」
「……」
「許榮榮?」
「……」依然沒有回應,倒是她淺淺的呼吸聲很清晰的傳入了耳朵里。
「……」這回換戰熠陽無語,他總不能把許榮榮扔下來拖著往裡走,只好繼續背著她走回宿舍。
算了,他是一軍之長,但同時也是一個女人的丈夫,沒什麼好丟臉的。
守衛的表情跟戰熠陽預料中如出一轍,他看見戰熠陽背著許榮榮從一條小路里出來,眼睛瞬間瞪得老大。
戰軍長?那個背著一個女人緩緩走來的男人,真的是殺伐果斷的戰軍長咩?
哎,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這種事還真的……非常挑戰想象力啊。
戰熠陽背著許榮榮走進了,衛兵還瞪大眼睛看著,他不悅地橫眉,「看什麼,開門!」
「是,軍長!」門衛慌忙跑去給戰熠陽開了門。
戰熠陽背著許榮榮往裡走,邊走邊想,待會一定要把許榮榮弄醒,所有丟了的面子都要加倍從她身上討回來!
進了屋,戰熠陽把許榮榮背上了二樓的卧室,放到床上。
興許是喝了酒的關係,許榮榮的臉頰粉紅粉紅的,襯得她的皮膚更加細膩嬌嫩,彷彿時刻能滴出水來。兩片唇瓣如水嫩的櫻桃般誘人。加之她隨意地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更像是等著人去欺負的小白兔。
「許榮榮。」戰熠陽想起許榮榮還沒洗澡,而他有潔癖,試圖把她叫醒。
可是,他真的能叫醒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