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門縫裏的世界
風消
月落
烏雲散
一句“少了你身後那一個,”讓白衣飄飄的男子,罕見的露出了一絲表情。
隨後隻見他不在負手握笛,而是把長笛放到唇前。
入耳隻聽一曲戰意濃濃且融合著孤獨,悲傷,彷徨,以及的向往的曲音,從長笛裏悠悠傳出。
笛音初聽很是平凡,但在聽,卻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嘴角滑過的淚水,帶著一股鹹味,在死亡麵前,莫凡哭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哭,隻知道笛聲響起時,他好像經曆了很多事情。
笛聲他以前在緋雲城沒少聽,可從沒有一首笛音,如現在這般讓他身臨其境。
曲中所表達的那些意境,好似他都經曆過一般。
緋雲城流傳著很廣一句話,是頂尖的曲子,會把聽者帶入進去,讓他感受到曲中的世界。
所謂,初聽不知曲中意,在聽已是曲中人,的就是這樣的音樂。
遺憾是笛音很短,不及回味就已逝去。
而隨著笛音落幕,站在大樹上那個白衣男子,突然間就在莫凡眼裏消失不見了蹤影。
好似從沒出現過一般。
但流淌過臉頰的淚水,回蕩在心裏的餘音告訴莫凡,剛才的一切都不是幻覺,而是親眼目睹,親耳所聽到的。
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心裏有一種不出的失落。
感受著手指擦掉眼淚的觸摸感,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居然能動了。
於是急忙抬眼向前看去,隻見如蛇一樣向他纏繞來的樹枝,和從矮墳一躍跳出的血色花朵,以及變長手臂的墓碑,這時都消失不見了。
最詭異的是,本來枝繁無葉的大樹,陡然穿上了一身綠衣,巴掌大的葉子好似蛇鱗一樣覆蓋著整棵大樹。
原本長滿血色花朵的矮墳,忽然就變成光禿禿一片了。
而無字長著手臂的墓碑,兩側的手臂不僅沒了,最關鍵無字的碑上,這時突然出現了四個字。
“血衣侯塚”
看到這種情況,莫凡不僅沒有因為又僥幸逃了一命而欣喜,反而恐慌了起來。
大樹,矮墳,墓碑,神秘詭異的白衣男子,以及從村外傳來的莫測聲音。
他們之間到底有怎樣的聯係,為什麽會出現在南涼村。
而南涼村又有著什麽,好好的一個普通人村落,為何會出現如此多鬼怪。
還有那些村民,到底還有沒有活人了。
想到那些村民,莫凡忽然眼睛大睜,剛才他來時,明明看到那棵大樹上掛著幾十具屍體。
現在卻莫名的都消失不見了,要不是看到全身傷痕累累,跪在大樹下立在矮墳上墓碑前的屍傀。
他差點以為自己真做了個夢。
尤其當他從懷裏把腰牌掏出,看著上麵寫著。
普通一星任務:魂感知東三裏外的村落,有一頭屍傀隱藏在村民中,每當夜晚它就出來吸取村民的陽氣。
請魂成員消滅掉他,限時七。(已完成)
這就印證了剛才所發生的的一切,全部都是真的。
隻是,穿過心髒掛在大樹上的那些人,到底哪去了。
目光掃過四周,沒有了月色的夜中,除了大樹,矮墳,墓碑,以及死去的屍傀。
整個南涼村東麵的村口是一覽無餘,再無任何東西了,更不要那些村民了。
詭異,太詭異了。
今夜所遇到的事情,實在是超出了莫凡的認知。
現在他隻想趕緊離開南涼村,所以把腰牌放回懷裏後,他緊了緊一直握在手裏的殺豬刀和血刃長刀,打算邁步從近在咫尺的東麵村口離去。
然而正當他邁步向前走去時,心忽然咚咚跳了起來。
因為擋在村口處的那棵大樹,以及那座矮墳和墓碑,一點征兆都沒就搖晃了起來。
接著他就看到那塊寫著“血衣侯塚”的墓碑,忽然間流出兩行血水。
看到這種現象,莫凡就曉得從這裏出村是行不通了。
所以他很直接,轉身就朝來時方向退了回去。
隻是再次回到西麵的方向時,莫凡心裏很是忐忑,他不知道會不會如先前一樣,走來走去還是回到原地。
但現在隻有這一條路可走了,也隻有這一條路能走了。
好在現在已經有了一絲朦朧亮。
走在有一點朦朧亮的街道上,眼睛餘光撇過兩旁的房屋。
莫凡是心有餘悸,從村子東麵退回來時,好奇心作怪下,本想推開一座屋子房門,看看裏麵到底啥情況,以及那些從大樹上不見的村民,是否回到了屋裏。
可就當他來到一座屋子前,把手放到門上正要推開時,屋裏忽然傳來一陣話聲。
於是透著門縫朝裏望去,這一看讓他是全身發抖,一股至極的冷意透著脊梁骨是直達靈蓋。
無它,隻因透過門縫,他看了一個太陽高升,孩童放牧,婦女洗衣做飯,男人下地耕種,老人樹下乘涼的南涼村。
這一幕給他帶來的震撼,比先前所經曆的那些還要恐怖。
尤其當一股飯香,一縷青煙,一束陽光透著門縫穿過來時。
這種來之靈魂深處的恐懼,警告著他,如果門被打開了,將會有他無法想象到的事情發生。
到時麵臨的不止生命那麽簡單,可能還有未知的事件。
這也是他現在心有餘悸的原因,好在萬事有因果,在經曆了一係列詭異鬼怪事情後。
他終於沒有在回到原地,而是順利的走出了南涼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