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八章 母性光輝
第七百二十八章 母性光輝
「你醒了！」
洛川睜開眼時，躺在一張石床上，馮新悅含笑望著他。
若說之前馮新悅天生麗質，此刻卻帶著點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高潔又給人不可侵犯的感覺。
「你沒事？」洛川身上還是疼痛，但是因為自身超強的恢復能力，傷勢好了七七八八。
「還不是你讓我吃那什麼雙心果，段琴仙說只是發揮功效，難受一會兒就沒事了。你呢？你說你是不是活該？」馮新悅譏諷著他拿出一顆丹藥：「段琴仙說了，等你醒了，把這葯吃了就去找他。」
這是一顆功效極好的療傷葯，雖然對洛川的自身修復能力來說不算什麼，但段琴仙示好，代表著和平，這個面子得給。
「她不殺我了？」洛川吞了丹藥，跳下床，這是在一個石室中，風格古樸優雅，簡單別緻。
「誰讓你先惹人生氣的，人家多年的心血都被你毀了。不過，她有些變化，你看了就知道。」馮新悅現在完全站在段琴仙的角度。
洛川卻知道自己賭贏了，在要被撕碎的剎那，他施展了復甦術，定是能幫助段琴仙解決走火入魔的傷痛。
「你們擅長做生意的，就是唯利是圖，立場只看有沒有利益這麼快就背叛我了。」嘀咕幾句，眼看馮新悅又要生氣，笑嘻嘻的問：「有沒有和她交流過，她脾氣怎麼樣？愛好什麼？我是該拍著還是順著？」
「別動歪心思了成不？走吧你！」馮新悅嘆道：「以前只聽說有高人隱居世外，我只當是笑話……我是不是正在走進你接觸的世界？」
「算是吧！其實我也是高人，我大隱隱於官場。」
馮新悅滿臉黑線：「饒了我吧，你就一個村長，還官場。」
出了石室，到一個花園般的院落，這裡和周邊的環境氣候迥異，四季如春，花香、葯香撲鼻，顯然有陣法存在，普通人在外面極難發現。
段琴仙打坐在一處花叢中，若說之前她的身材是四五歲的女童，此刻卻像七八歲，應該是洛川復甦術的功效。
在這超級高手面前，洛川有前車之鑒，不敢造次，恭敬行禮：「前輩！」
段琴仙打坐良久，輕吐一口濁氣：「你不是洛家人，洛家不會去研究治病救人的手段。你究竟是何來歷？」
洛川先前聽出這段琴仙似乎和洛家有積怨，也就一五一十把自己的來歷說了個明白。
「前輩，我就這樣子誕生的，後來爺爺和忠爺把我帶去了白楊村。洛家？我先前根本不認識。前幾天，我見到了洛克用。我說的都是真的，可以立下天道誓言。」
馮新悅對洛川的事大概知道，再次聽他詳細講述，也驚的合不攏嘴。
段琴仙倒沒有多少吃驚，而是眉頭緊皺：「原來當年那場的殺戮血案，原來你是其中的漏網之魚。」話語中心酸莫名。
聽她口氣，她似乎知道其中的內情。
「前輩，我只知道，洛家有過造神計劃，我被培育出來，也只是洛家用來的奪舍的鼎爐，這裡面究竟是怎麼回事？」
段琴仙陷入回憶：「造神計劃，說是洛家主導，孔振華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運用科技手段，打造完美的修仙者載體，延續他洛家在修仙界的繁榮，好完美的打算，好惡毒的心腸。」又是長久的沉默，段琴仙幽怨傷感：「你可知道……你是我的孩子，和你一起誕生的人可以說都是我的孩子！我……險些殺了你。」
「什麼？」洛川和馮新悅都有些站立不穩。
「哼，沒有人可以無端造出生命，洛家也不能。而我，是萬中無一的上佳體質，接近傳說中的修仙完美資質。洛家曾是我的朋友，欺騙我，求我的精血救他們一個後輩，我送了他們一滴血。用了我的血，他們才有基因序列來打造所謂的完美體，就是他們無恥的造神計劃。孔振華也是知道的。」段琴仙面容黯淡：「我一生修行，不參與凡俗事，未經歷過人倫，當我知道突然多了十萬個用我的基因造出的孩子時，我想去看看他們。卻趕上妖物搶奪那些孩子。全毀了……那些孩子，大部分都是失敗的產物，他們本不該來這世上，很多都沒有睜眼看這世界，洛家只挑了幾個可能完美的帶走，其他的全都銷毀……」
段琴仙淚水流下，她還是七八歲女童的身體，背影卻是滄桑、悲愴。
「那些孩子和我無關嗎？我不知道，可我就是心痛。經歷了那場大戰，我的修行之心已亂，行功出了差池，成了這副模樣。找尋到這裡有魂嬰雙心果能解除我的傷痛，等待著它的成熟，可我是不是真的有目標？我又在等什麼？」段琴仙輕拭眼淚，沒有了所有風采。
馮新悅默默的走近她：「阿姨……前輩！」她沒經歷過婚姻，也沒有孩子，但同為女性，對這位高人的心境，多多少少有些感同身受，卻說不出更多安慰的話。
洛川心靈的衝擊不亞於她們：「對不起！」這個段琴仙竟和自己有血緣關聯，該怎麼稱呼她？母親嗎？
段琴仙收拾心情，看向洛川的眼神隱隱有幾分慈愛：「洛川，孔振華之前來找我，只說你做了罪大惡極的事，我同意了他們來搜山。你究竟幹了什麼？」她不再提洛川先前的過錯。
「或許她真的是個母親！」洛川微微遲疑：「我……也就是那洛克用，他很厲害，我不是對手。孔振華和洛克用有交易，要把我和琪瑛交給洛家，換來和洛家合作應對什麼大劫。到洛家，肯定要被奪舍的，我肯定不會去。聽說你能讓孔振華改變主意，我就找你來了。具體的內情我真的不知道。」
段琴仙冷笑：「孔振華！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什麼大劫，要用你們的身體去交易？只要他們敢來！」她氣質再變，分明是一個女童，卻有無法估量的殺伐之氣。
「那個……我真的不知道魂嬰雙心果對你有大用。」
「孩子的錯，做母親的怎麼都能原諒。」段琴仙肅然，銀髮舞動，再起琴音。
洛川心中莫名觸動：「她要保護我嗎？她真的是母親哪！」他從小奢望的字眼，如今嘴唇顫動卻叫不出口：「你的身體……」
「收拾孔振華足夠了！什麼九宮真人、洛克用，我豈會懼他們。」段琴仙微微一笑，他在關心我？原來是這種感覺！
洛川雙手捏訣，復甦術再現，落在段琴仙身上。
段琴仙的容貌再次變化，看起來十一二歲。
但洛川的靈力耗盡：「前……我別的本事不算什麼，要解決疑難雜症，卻是可以的。」
段琴仙眼眶又濕：「難為你有這份心思！」拋給洛川一瓶丹藥，專為恢復靈力之用。
馮新悅看著他們稍有尷尬生澀的相處方式，跟著垂淚，她生下來母親暴斃，那份感情也是她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