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章:閑言碎語
「哼。」秋月壓底哼了聲,斜著眼睛瞧了下春水。
「膽子都快被你嚇破了!早知道就不和你說了……」
「秋月姐,好秋月姐。下次我肯定能沉住氣,不像這次了!」春水撒嬌似的向秋月保證般的說道。
「哼,你上次也是這樣子向我保證的!」秋月壓根就不相信春水的話,面無表情的說道。
「呃,秋月姐你記性要不要這麼好?」春水有些尷尬的說道。
「是呀,如果你因為某個人的原因,而整整多洗了的滿滿兩大盆的衣物!或許你也能記的住。」秋月邊洗衣物邊涼涼的說道。
「可是,那個某個人應該幫你一起洗衣服了吧?秋月姐。」春水弱弱的提醒般的說道。
「是呀,的確是幫我洗了。只是我原本是不用洗的!」
秋月頭也不抬的說道。
聽秋月說出這樣的事實,春水識相的閉上了嘴,因為自己每次跟秋月姐辯解什麼,總是會被回的體無完膚……
於是,她明智的轉移了話題,問起自己先前的疑惑來。
「秋月姐,只是你這個消息是從何處聽來的呀!」春水問道。
「宮裡早就傳開了,興許就你不知道了……」秋月擰了擰手中的衣服,才回應道。
「我怎麼沒聽有人說過?還是秋月姐你對我最好了!」春水討好的向秋月說道。
「是呀,大概是其他人比較聰明。我比較笨,喜歡多喜倆件衣服。」秋月甩了甩手中的衣服,涼涼的說道。
「秋月姐……秋月姐……」春水討好求饒般的叫著秋月。
『怎麼自己明明已經非常機智的換了話題,秋月姐又扯了回去……不行趕緊裝下可憐,反正每次遇到這樣的情況,自己裝個可憐個就能少受些秋月姐的打擊……』
春水如此想著。
而此時,秋月看著春水著表情,就如同大型犬類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討要骨頭的模樣。
強硬住眼底的笑意,一本正經的說道:「你還記得咱倆才進宮時,我有個不知在哪個娘娘宮中當差了表姐嗎?」
「記得呀。」春水略有些不解的回答。
復又有些抱怨般的說道:「秋月姐,你既然在宮裡有熟人。為什麼不託她幫個忙,找份輕鬆的差事呀!」
秋月聽了春水的話,心中暗自嘆了口氣。傻丫頭,這個皇宮裡可不是個好生存的地方。
面上卻只是斜斜的瞥了她一眼,悠悠的說道:「同咱們一起進宮的小蘭,你還記得嗎?」
「記得,她不是托宮裡的熟人找了份輕鬆的差事嗎?還來這裡顯擺了好幾次呢!」春水有些哀怨的說道。
「那她最近是不是已經很久沒有來了?」秋月問道。
「對呀,好像是很久沒有來了。肯定是覺得顯擺夠了……」春水酸酸的說道。
「那是因為她已經不能來了……」秋月涼涼的說道。
看著春水還是一臉懵懵懂懂的模樣,終是沒有再說下去。
而是換了話題:「浣洗殿中的活計雖然辛苦了些,但是不用勾心鬥角。等再熬過一年就可以出宮了……」
突然一個歲數略大的女聲說道:「都給我好好的干!別以為天冷就可以偷懶了,要是讓我發現了,仔細著你們的皮!」
頓時,本來還要問秋月俞貴妃娘娘的事的春水,立馬趕忙抓起衣服搓洗起來。
這只是皇宮裡眾多角落裡一件微乎幾微的事,宮女們平時幾乎每天都在麻木的重複著前一天的工作,偶爾私底下交流些流言蜚語。
而秋月算是眾多宮女之中有些先見之明的。若是如同那個小蘭一樣,自以為有點小聰明就沾沾自喜終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畢竟在這皇宮之中,不缺聰明人,只缺『笨』人。
春水這麼關心俞貴妃的事是真是假,只是因為俞貴妃曾無意中救過自己一次。
那時俞貴妃娘娘還在掌管後宮之權,為人非常平和,一點架子也沒有。
春水當時聽到俞貴妃娘娘懷了龍子,還替她開心了一陣子,每天幹活都覺得格外有勁!
只是,怎麼會這樣?肯定是秋月姐姐那個親戚瞎說的。俞貴妃娘娘一定會好人有好報!大皇子定然是健健康康的!
春水一邊搓洗著衣服,一邊分神想著。
然而,現在的俞貴妃呢?
她一臉憔悴的靠在床邊,原本烏黑髮亮的青絲卻有些枯黃,甚至其中還摻雜了幾根銀髮。
雖然已經成功解了中的毒,但是身體到底受了幾分虧損。
且又因為太醫解毒之後,隱隱透露出嬰兒的成活率並不大。
俞貴妃一時心力交瘁,就成了如今這副憔悴模樣。
小翠看著自家娘娘的模樣,心裡如賭了一塊石頭般,沉悶不已。
明明冬天已經快要過去了,為何還是這般讓人感覺到寒冷?
……
上書房中。
「皇上,奴才早上聽了一個傳言,不知道當不當講。」李公公邊說邊看了看皇上的臉色。
「傳言?說來聽聽看。」項謙澤邊看著手中奏摺,邊說道。
『唔,怎麼平時能不說話就不說話,能裝木頭就裝木頭的李高茂。今天怎麼竟然主動說起話來了,還是傳言。』項謙澤一本正經的腹排著。
「但是,奴才再說給萬歲爺聽之前,希望向萬歲爺求個恩典。」李公公又小心翼翼的說道。
「哦。」項謙澤有些不耐煩,但是又好奇能讓李高茂主動說的流言。
於是說道:「朕准了你的恩典。」
「謝萬歲爺。」李公公行了個大禮。
才接著說道:「奴才聽到流言,說俞貴妃娘娘……」
李公公說了一半,頓了頓,才下定決心的說道:「說俞貴妃娘娘所懷的龍子很有可能,可能是畸形的!!」
「什麼?哪裡在傳這樣惡毒的流言!」
項謙澤本來還在好奇,誰知卻是關於未出生的長皇子。
李公公看著萬歲爺瞬間變的極其難看的臉色,暗自慶幸自己剛才求的恩典。
「回稟萬歲爺,奴才也是今早聽打掃的宮女太監們說的。不過奴才已經懲戒過他們了,只是這傳言他們自己也是聽別人說的,根源卻是無從查起。」李公公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你去把當日給俞貴妃把脈解毒的太醫宣來。」項謙澤放下手中奏摺,沉聲吩咐道。
「是,奴才這就去辦。」
等李公公走後,項謙澤揉了揉額頭,對著虛無空氣說道:「通知你們的頭領,讓他到上書房來。」
隨後項謙澤便靠在椅背,手扶在椅子兩旁的把手,左手的中指與食指敲打著把手。
雖然自己最近對俞貴妃的種種表現有些反感,但是她所懷的是自己的第一個孩子,畢竟還是期待的。
而且還是名義上的皇長子,只是卻未想到,這孩子還未出生便受到如此多的災難!更甚者還傳出如此荒謬的傳言。
墨雲進來,便看見項謙澤一臉沉思的模樣。不由想起前不久,自己派出去的手下所傳回來的消息,不知如何對自己的好友說。
「墨雲,你可知道關於俞貴妃的傳言是從何傳來的?」項謙澤一看見好友,便問道。
「具體是誰說的,我也不能確定。畢竟傳言這東西都是道聽途說傳開的,難以查到到其根源。」墨雲說道。
項謙澤聽完墨雲的話,敲打著扶手的中指與食指停頓了下,正要說什麼時。
墨雲又接著說道:「只是關於俞貴妃傳言,雖然最初有幾個不同的,但是後來似乎卻在一夜之間統一了,只說俞貴妃所杯嬰兒是畸形,其它與之不同的流言全部消失。簡直就像有幕後主使在操控這一切。」
「那依你之見,此事是誰的可能性最大?」項謙澤向好友詢問著意見。
「皇上,你這不是難為我嗎?我們暗衛只負責收集打探消息,還要負責你的安全。分析這種事,實在不是我的強項呀!」墨雲推託的說道。
『嗯,皇上老婆們的勾心鬥角,我一個大老爺們瞎摻和什麼?萬一到時候被有心人翻舊帳來……就算自己與項謙澤交情不錯,也難免會遭遇一場苦罪呀!』
墨雲暗自想著,無論如何都不能被捲入這件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