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八章:還有救嗎?
這過程估計不會超過二十分鐘,只是要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孩子一點點的死去,這個過程實在難熬。
等著護士離開之後,陸衍正方才問醫生道,「大人的情況怎麼樣?」
醫生謹慎地答道,「還沒脫離危險,還在搶救中。」
如此陸衍正便不說什麼了,沉默了片刻之後,他道,「謝謝你們,請你們務必儘力將人搶救回來。」
醫生回道,「不用謝,這是我們應盡的職責和本分。」
雖然他不是主治醫生,只是被人從兒科拉過來看看孩子還有沒有救的,過來上面幫忙。
只是和另外一個醫生看了過後,量了各項的生命體征,最終還是宣判了這個孩子死刑。
沒得救,救了也是白折騰,與其在他臨死的這段短短時間裡繼續受罪,不如讓他安安靜靜的去了,也是一種享福。
將近六點半的時候,周應給他打電話過來說,各項手續都已經辦齊了,等會兒他回聯繫項禮禮,告訴他自己要過去的事。
陸衍正不知道自己的心情該怎麼形容了,「周應,謝謝你。」
聽到這話,伸出熱鬧機場大廳的周應眼眶忽地有些發熱,陸衍正隔著電話看不到,不過也能想象得到,他在那邊是用怎樣的誇張表情道,「為了你這話,我赴死都甘願了!」
陸衍正這時候卻是沒心情同他打鬧了,輕斥著道,「要登機,別說這些有的沒有。」
周應向來弔兒郎當慣了,不過是想用這笨拙的方式來安慰他,經陸衍正這麼一提醒。
他也覺得在臨上飛機之前說這種話不怎麼好。
周應難得正經地清了清喉嚨,小心翼翼地問道,「哥,那邊沒事吧?」
陸衍正閉了閉眼,彷彿能看到那個皮膚薄得有點透明,小得像貓咪一樣的孩子在自己面前,胸口還微微起伏著。
再睜開眼,他的情緒已然平復過來。
「還沒結果,周可兒還在搶救中。」
周應想了想,安慰道,「沒事的,你那邊等著,等我飛到德國那邊會跟嫂子好好解釋……就說……就說……」
陸衍正打斷了他的話,「先不說什麼吧,等我這事情結束了再講。」
「那好啊!」周應撓撓頭,等他從德國那邊下飛機了,周可兒那麼再怎麼搶救都會有個結果了吧?
掛電話前,他最後一次安慰陸衍正道,「哥,會沒事的,你別擔心。」
「嗯。」他只jian短地應了一聲,周應聽在耳中卻是高興得不得了,哎,能得到boss大人的肯定也是非常的不容易啊。
陸衍正這邊和周應的通話剛掛了,這邊父親的電話便進來了。
先前起,項禮禮還在驚奇公公怎麼會突然給她打電話,結果一接電話他便詢問了自己要動手術的事情。
這聲詢問落在項禮禮耳中jian直有些心驚肉跳的,彷彿隱瞞了許久的事情被人突然掀開般。
反應過來后,才想到他問的是自己明天要動手術的事情。
面對著陸謄騰,項禮禮沒有多少隱瞞地就將事情告訴給他,可以說,一直以來陸家人待她從未變過的就只有陸父了。
五年前她還沒跟陸衍正離婚時,陸父是將她當做親生女兒般來看待的。
即使在後來,她做出了那樣損陸家人面子的事情,陸父也沒有對她多以指責,只是他失望的眼神項禮禮卻是記得很清楚。
五年後,她同陸衍正復婚了,陸家人上上下下都對自己抱有不屑和敵意,也是唯有陸父一直都是淡淡的,從未為難過她。
項禮禮知道,這已經是他能做得最好的地方了,畢竟自從那件事情過後,自己已經不是他心中最合適的兒媳婦人選。
即使後來她和陸衍正的關係有所修復了,但是和陸家二老之間基本是沒有修復的餘地。
有的只有彼此慢慢適應,直到消磨掉那些隔閡。
但項禮禮卻是知道,大概從今晚后,他們都不會再像以前般對待親生女兒似的對待自己了。
今天接到了陸父的電話,項禮禮是驚喜大於驚訝的,同時還有些忐忑不安。
陸父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的?除了答案是陸衍正告訴他的之外,項禮禮想不出他還能從哪裡知道。
不過她心裡卻是隱隱地在猜測著,可能陸衍正不能過來的原因跟陸父今天打的這通電話有關係。
陸謄騰不知是什麼手術,聽到了項禮禮所說的病情之後心中也是一片茫然。
對於瘤的這個概念他也不清楚,對他來說,什麼瘤這類的東西除了好便是壞。
壞的結果除了死亡別無其他,就算是良心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想著陸謄騰的頭都有些疼了,心想著,怪不得阿正那小子火急火燎的要趕過來。
大概是他這邊靜默的時間太長,項禮禮不用多猜測也知道他現在估計想到了什麼歪的地方去了。
項禮禮趕緊開口解釋道,「不嚴重的,只是要做個小手術而已。」
她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溫慎言剛好從裡面出來,聽到這話抬眸看了她一眼。
一直認為不嚴重的人恐怕就她一個吧,溫慎言有些無奈,問題的本身確實問題不大。
有問題的地方在於她的身體情況,給這場原本沒有什麼難度的手術增添了不少的問題,另外,他們也想通過這次手術了解一下項禮禮現在的心臟情況到底是什麼樣的。
如果她身體條件允許,那麼這次的手術還會增添額外一項,對她的心臟進行一次小小的修補。
不然,恐怕以她的心臟情況,明天不動一次大手術是不可能的。
但是要徹底的手術治癒,目前的情況來講成功率還不是很大。
因此他們才一直都很緊張,溫慎言不知她這是給誰打電話,不過他想,一會兒自己還是得找她談談比較好。
項禮禮走到了外面的院子,耐心地同他解釋著。
聽完了她說的話后,陸謄騰心中微有些放心下來了,但是聽說她瘤是長在心臟血管附近的。
心裡頭怎麼想都有些擔憂,他問道,「這手術不能回國來做嗎?」
項禮禮張了張嘴,腦子快速地運轉著,終於才找出一個合理解釋道,「不是什麼大問題,就在這邊解決了,還有給我主刀的是我以前在德國的老師,他是這方面的專家對我的病情也比較了解,所以才想乾脆在這邊做完再回去。」
陸謄騰心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即這點疑惑很快地便被他給拋開了,他沉吟了片刻,對她解釋道,「阿正今天要過來的,但是發生了一點事情我臨時把他叫回來了,為了這事還罵了他一頓,想起來這也是我的錯。」
項禮禮順著疑惑地問道,「什麼事?」
陸謄騰頓了頓才接著說道,「阿正的媽媽住院了。」
項禮禮沒想到婆婆也住院了,怪不得……
沒等她深問,陸謄騰便主動地解釋起來,「因為是突發事件,所以我很著急剛才趕不過去,就打電話給衍正了,沒想到他說在機場……」
陸謄騰為了兒子的這感情爛債也是操碎了一份心,半真半假地說了件意外,反正最終結果就是張淑琴昏迷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