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九章:hello
陸衍正的手停留了一會兒,收了回來。
沉睡中的周可兒,根本不知他所有的舉動或者所說的話,然而在此刻,陸衍正依然對著她道,「周可兒,這個孩子我不會保。」
「保它沒有意思,生下來確確實實,只會是又一場的人生悲劇,再者來說,我不值得你為我生孩子,更不值得你生一個陸衍正的孩子,來拖累自己的一生。」
「這五年,我很謝謝你,希望你以後學會掌握自己的人生,而不是這麼狼狽的被人掌握著,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成為別人的附屬品真的很可悲,尤其這個人,還完全不將你放在心中。」
「真不值得,你這麼狼狽,但是我一點都感覺不到心疼,這樣,你還覺得有意義嗎?」他轉身離開,陷在昏睡中的周可兒,卻在眼角處滑下了一行眼淚。
深夜一點多,周可兒的燒完全沒有退下去的跡象,陸衍正同意用藥。
在陸衍正的頷首同意下,醫生給周可兒用上了退燒藥。
德國柏林這邊。
項禮禮裹好了圍巾出門,外面起了風。
今天晚上路看不到有人出來散步了,項禮禮埋頭走著,五分鐘左右到達了披薩店。
這間店不大,專門做外賣的,項禮禮本是可以在家中等著讓人送過來,只是電話下訂單后等待的時間,要比她自己過來取的時間還長。
她過來的時候窗戶已經排隊排了不少的人了,一路上來沒有什麼行人,到了商店卻發現排隊的排了一堆。
看了還得再等了,項禮禮呼了口氣,數了數,前面一共排了十三個人,到她是第十四個。
剛數完,身後便有人拍上了她的肩膀,「嘿!美女!」
項禮禮回頭,卻看到下午才剛見過的一張面孔,得知這其中的關係時,項禮禮面對他心中的戒備,頓時消除了不少。
她面色平淡地同少年打了聲招呼,「hello。」
見她沒有像下午一樣驚慌失措,少年有些提不起興緻來,瞥了眼披薩店,他摸摸肚皮對項禮禮道,「請幫我也買一份,謝謝。」
「還有,我沒帶錢,好心的女士,您能請我吃一頓晚飯嗎?我真的很餓。」
項禮禮指了指他腳下的滑板道,「你可以把這個拿去賣掉,然後換一頓飽飽的晚飯。」
少年聳聳肩,從滑板上面下來,「我想披薩店的老闆,對我這個滑板肯定不敢興趣。」
「當然,他感興趣錢。」
「所以您可以幫我出錢嗎?」
項禮禮噎了下,沒想到自己會被這小子給繞了進去,前面的人買好離開隊伍了,她跟著隊伍上前了幾步。
少年重新踩上滑板,站在她身側,伸手毫不客氣地搭在她肩頭。
項禮禮瞥了眼他的手,提醒道,「這位先生,我們好像不是很熟。」
少年轉過頭來,一臉認真道,「你相不相信,我是過來保護你的。」
項禮禮心中一動,沒想到他會這麼坦誠。
接著只聽少年道,「所以你請我一頓晚飯不為過啊!」他眨巴著一雙棕色的眼睛看他,有點可憐兮兮的像一隻小狗。
前面的人走了,隊伍再次往前湊,項禮禮看了他眼沒有說話。
少年便將她這一眼神看為默認了,兩人不說話,默默地跟著隊伍千前進著。
直到等到項禮禮時,她買了一份六寸的披薩,少年此刻趕緊出聲地提醒她,「六寸不夠吃的。」
項禮禮側頭看了他眼,少年拍拍自己的肚皮表示,「我胃口很大。」
她便改口讓對方換成了八寸的,又另外買了兩杯飲料,少年一喜,付完了錢之後,少年主動道,「我幫你拿。」
項禮禮毫不客氣地將東西都放到了他手中,不緊不慢地走著,走的方向也不是回家的方向,少年看著想提醒她走出錯。
話將出口時,眼睛一轉,瞅了瞅她將話又吞了回去,他默不作聲地慢慢踩著滑板,跟在項禮禮身旁,最後發現項禮禮走的方向是街心公園的。
兩人過馬路時,項禮禮終於開口了,「你們跟了我多久?」
少年坦誠地回答道,「三天。」
項禮禮有些訝異,她以為是從今天開始的,沒想到對方,已經足足跟蹤了她三天時間之久。
兩人過了馬路,項禮禮指了指前面道,「到那邊長椅坐坐,我們聊聊。」
「行。」少年從滑板上面下來,改成用拿的,他邊走邊道,「你就不害怕嗎?」
「害怕什麼?」
「其實我是騙你的。」
「騙我什麼?」
少年頓時覺得有點不能交流了,他面上閃過一抹惱怒,「你就那麼相信我?」
他不懷好意地笑道,「我要是不高興了,將你綁走弄去賣掉都可以,而且沒人能找到你,你信不信?」
項禮禮停下了腳步,轉頭看他。
少年以為自己的話唬住了她,面上閃過一抹得意,還沒來得開口,便聽項禮禮道,「我覺得你沒這個機會。」
少年不知她在詐自己,只聽她道,「這周圍有警察潛伏在暗中保護我。」
一聽到這個,少年立馬反駁道,「不可能!如果有另外的人在跟著你,你覺得我們會發現不了?」
話落,便見項禮禮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少年頭皮微微一緊,覺得她這笑容有些滲人。
彷彿對方是挖了個圈套,特意讓他跳進去的,果不其然,項禮禮慢悠悠地道,「如果是想對我不利,又怎麼會注意到,還有沒有別人在跟蹤我?一跟還跟了三天。」
算算時間,正是陸衍正回國之後的第二天,他們正是開始了跟在自己身後。
少年臉色微黑,「你就這麼確定?」
項禮禮不跟他繞這個話題了,指了指前面的長椅道,「這邊坐。」
她率先走了過去,少年跟著過去坐了下來,將食物放在了兩人中間,滑板靠著長椅的扶手放了下來。
項禮禮取過熱飲,將吸管插了進去先喝了口,少年毫不客氣地跟著取了飲料過來。
她側頭問道,「你叫什麼?」
少年比劃了個項禮禮看不懂的手勢,半句話沒說,還挑了下眉頭,表情超級酷的樣子。
項禮禮嘴角抽搐了下,「看不懂。」
少年表情僵硬了片刻,收回了手覺得特沒面子,綳著嗓子防彷彿有人強迫著他般,悶悶道,「K,我叫K。」
聽起來好像還挺酷的,K?就這麼jian單?
她問了出來,「是代號的意思?」
少年涼涼地瞥了她眼,可以看出他眼神是十分不屑的,「是號數。」
項禮禮聽不太懂,「哦」了一聲,低頭又吸了口熱飲,隨口問道,「你們有幾個人在跟蹤我?」
少年一邊從盒子里取出披薩,一邊正經地強調道,「不是跟蹤,是保護。」
項禮禮撇了撇嘴角,深不以為然,「你們的保護讓我覺得,像是遇到了恐怖分子。」
少年取出了披薩,看起來真的是餓壞了,像只小松鼠似的,一口接一口不停地吃著。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便將那塊披薩給吃掉了,他拿過旁邊的飲料杯子,掀開了蓋子直接用喝的,行為是跟他外表全然不符合的豪爽。
項禮禮看得呆愣,少年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看,轉頭道,「你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