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章:受寵
陸衍正定定地看著她,眸光深邃,忍不住彎起了唇角,抬手握住她纖細的指,放在唇邊輕吻了下,「我撐得住,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就行。」
他溫熱的唇慰在她微涼的指尖上,項禮禮忍不住微紅了臉,輕聲道,「早點回來。」
陸衍正勾了勾唇角,明顯的愉悅,伸手將她攬了入懷中,項禮禮沒有反抗,靜靜地靠了過去。
他長舒了口氣,下巴抵在她肩頭忽然輕笑了起來,心生感嘆,「總算沒白費工。」
「白費工?」她側了側頭,疑惑,「費什麼工。」
他彎唇略顯神秘地笑,「自行領會。」說著低下來在她臉邊親了下,面上帶著寵溺道,「好好休息,等晚點我回來。」
項禮禮受寵若驚,不知他為何突然這麼高興了,末了只得道,「那你注意安全。」
「知道。」
陸衍正重新回到停車場,驅車離開酒店,整個人的心情都是極好的。
這段時間不止是他在有變化。
項禮禮對他態度上的變化也是顯而易見的,從開始的針鋒相對到後來的隔著心眼,到現在兩人之間,明顯溫馨的變化,他能感受得到,在項禮禮的心中自己的分量在逐日加重著。
看剛才,她都知道疼惜自己了。
想到這個,陸衍正心中便十分愉悅,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只要自己讓步一點,態度軟化一點,就能從她那裡得到相應的溫柔,這是二人都沒料到的。
項禮禮躺在酒店多的大床上,明明一整天都是疲乏得難受,可真正躺下來時,反而睡不著了。
腦海中不斷地回放著有關陸衍正的畫面,翻來覆去,眼睛閉上了又睜開。
一睜開眼,停留在腦海中最後的畫面還是他。
折騰來去半個小時了,還是不能睡著。
項禮禮仰面而躺,微嘆了口氣,抬手一碰,只覺得臉上熱騰騰的。
不自覺地想到了陸衍正臨走前落在她臉上的吻,霎時間的溫柔似水,幾乎要將她淹沒。
什麼時候起,他在自己的心中分量,變得越來越不一樣了?
項禮禮悶悶地翻了個身,不知何時起,陸衍正變得越來越多,一點都不像之前那個冷冰冰的sk陸總。
也不像五年前的那個陸衍正,而她無形間也在變,變得不像之前淡定從容的自己。
變得容易患得患失,懼憂懼思,胡思亂想的功力也比從前更甚了。
重點是,整個人都變得不對勁了,好似……
冰山融化了?
嗯,心裡的冰山。
項禮禮又翻了個身,將頭埋到了枕頭裡,臉上的熱意在慢慢褪去,細想她和陸衍正這幾個月來,從復婚時的爭鋒相對,委曲求全,到現在無形之間彼此都改變了。
她曾認為陸衍正對自己,對這段婚姻不過是一場另有所圖的報復,那時,她只想著什麼時候,陸衍正出氣能出夠了,把這婚離了放她走,卻沒想到他們二人之間最終會發展成這樣。
她發現,現在她居然不反感自己和陸衍正在一起。
溫柔是最深陷阱,一旦進去要出來便難了。
然而這段時間陸衍正用他的溫柔態度展了一張大網,項禮禮沒陷進去,卻被這一張天羅地網罩了下來,無處可逃。
迷迷濛蒙地想了半天,瞌睡蟲在不知不覺間侵襲過來,項禮禮慢慢地闔上眼,進入了睡眠中。
這邊,陸衍正正和幫著他找姚廷的人見面,對方將款待的地方設在了自家的別墅中,別墅裝修風格完全是歐式宮廷華麗風。
大廳中一盞華麗碩大的吊燈光彩奪目,天未黑,室內壁爐中的火已經燃了起來。
壁爐前,白色長桌上擺滿了豐富可口的食物,高鼻深眼的金髮男人聽到腳步,頭也未回,卻是像門口遙遙地敬了杯酒,唇邊含著淺淺的笑意道,「好久不見,老朋友。」
陸衍正步履從容慢慢地走了進來,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腳步落在上面聽不到半點聲響。
他環視了一下這別墅的裝修風格,若有若無地勾了勾唇角,「你這浮誇風還是一如既往。」
金髮男人放下了高腳酒杯,單手插在口袋站起身來,唇邊噙著淺淺的笑意,向陸衍正走了過去,「你都多久沒過來我這了,還記得我是什麼愛好?」
兩個身高差不多的男人走到面對面,不約而同地伸出來來互相碰拳,繼而相視一笑。
即便是多年不見,再次相見,兩人之間的情誼也不會因為時間的流逝,而變得生疏起來。
畢竟,是共過生死患難的人。
項禮禮這一覺睡得很沉,卻也沒睡多久,醒過來時,才是晚上八點多鐘,陸衍正還沒回來。
她起身洗了個澡,又叫了酒店客房服務送餐上來用了晚飯,一通下來時針又走到了九點多。
項禮禮有些納悶,不是說很快就會回來嗎?怎麼到了這個點還不見他的人影?
心有擔憂,按捺不住,她拿起房間中的電話,給陸衍正撥了過去,電話響到自動掛斷,陸衍正那邊都沒有接聽起來。
項禮禮一顆心又有些不安地提了起來亂跳著,有了前面姚廷血淋淋的例子在,免不得她要對陸衍正不接電話的事情胡思亂想起來。
好在陸衍正沒能讓她亂想多久,不多片刻,房門便被人敲響了。
項禮禮先放下了座機,走過從貓眼往外看了下,見是陸衍正回來了,連忙打開了門讓進來。
門一打開,迎面便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項禮禮愣了下,在他懷中聞到了淡淡的酒氣,用鼻子嗅了嗅,「喝酒了?」
「嗯……」他帶著一點微醺,抱著人慢晃著進來,轉身將門關上。
這期間一直沒有放開懷裡的項禮禮,低下頭來,在她耳邊親昵地蹭了蹭,「吃飯了嗎?」
項禮禮試圖從他肩頭抬起臉來,看看陸衍正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頭剛抬起來便被他給壓了回去,「別亂動,我很累,讓我抱會兒。」
聽到這話,項禮禮便不再有動作了。
安安靜靜地依附在他懷抱中,輕聲問道,「你去哪了?還喝酒。」
陸衍正倒是沒有喝醉,和友人小斟了一點,現在有些微醺,但是神智依然是清醒的。
回到了酒店來,不知怎麼,看到她打開門迎接自己回來的那刻,心中泛湧起來的柔情驅使著他,將面前的人納入了懷中。
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毫不費力地填滿自己這顆心。
「項禮禮……」他忍不住長嘆了聲。
「我在。」項禮禮靠在他懷中,任由他抱著,心裡卻直疑惑著,陸衍正是不是喝醉了。
彷彿知道她的心思般,陸衍正下頜抵著她的肩頭,微勾了勾唇角,「別瞎想了,我沒醉。」
「額……」她難得地發出了詫異的一聲,陸衍正抬手從她的腰肢穿過,從摟改為了抱著她的腰。
兩人投在地上的身影,極親密地依偎在一起,就這麼靜靜相擁著,兩人都沒有說話。
站了有一會兒,項禮禮忍不住抬起頭來道,「陸衍正,我覺得你有點奇怪啊?」
他唇角噙著笑意,搭著眼帘近乎寵溺的語氣問道,「哪裡奇怪了?」
「你現在……感覺特別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