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一章:似是故識
隨著這聲但是,項禮禮眼瞳中陡然放大了他禍水般的俊顏。
陸衍正火熱的吻落下來的同時,她隱隱聽到一聲嘆慰,帶著某種邪惡的調侃,「比起孩子,我喜歡這個過程。」
項禮禮面上漸漸漲紅,眼前一黑,卻是陸衍正抬手合上了她的眼帘,他無奈笑道,「別這樣直勾勾的看著我,閉上眼睛……」
……
項禮禮抱著文件發獃了好一會兒,連電梯下來了她都不知道。
直到身後有人同她打招呼道,「項助理怎麼在這發獃?」
她側眸看去,只見某人唇邊含著調侃的笑意走了過來,仔細想了想,似乎她最近十次坐電梯就會有八次碰到姚廷。
想到這項禮禮不禁笑了起來,「在想一些事情。」
姚廷伸手按了下鍵,電梯門打開,兩人一同走了進來,項禮禮如同往常般暗暗地深吸了口氣,而後輕靠在電梯廂邊上。
身旁的人不動聲色地將這一幕收在了眼中,待電梯門關上緩緩上行時,姚廷才似無意般好奇地問道,「怎麼我覺得每次你進電梯的時候,都特別緊張?」
項禮禮愣了下,下意識地站直了身體側過頭去問,「有嗎?」
姚廷眼中含著笑意,「你看,剛剛我一說,你整個人立刻就緊繃起來了。」
「我先前不是有說過么,我有幽閉恐懼症。」項禮禮略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搭電梯的時候,就心裡容易害怕。」
姚廷單手插在西裝褲中,微微側眸,「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是對電梯害怕。」
項禮禮身體微不可察地僵了僵,片刻后勾了勾唇角,「姚特助眼睛挺毒辣的。」
聽得此話姚廷面上露出了點歉意,「不好意思,我說話比較直你別介意。」
項禮禮搖了搖頭道,「沒事,小事情而已,我對電梯確實有陰影。」說著電梯緩緩一沉,頓住了,到了樓層了,門打開兩人相攜並肩而出。
姚廷落後她半步,一雙深沉的眼眸中掠過几絲異色,最終歸於平靜。
今晚有一場招待外貴賓的飯局,原本是田秘書偕同父親一塊去赴宴的,只是下午之時,田秘書身體忽然不舒服起來。
項謙澤便同姚廷一塊去了,招待宴的地方設在了離公司不遠的明宴閣。
不巧的是這次對方的隨行翻譯人員,下了飛機后也是水土不服病倒了,一時間找不到其他翻譯。
項謙澤聽得此事後思索再三,將項禮禮給喚了過來。
這次他們招待的是德國來的貴客,姚廷不會德語,項謙澤雖然會兩句,但是要跟對方交談的話,恐怕還有不足的地方,現下他是立刻想到了女兒。
項禮禮在德國住了將近五年,她的德語不管是翻譯或者交談,都是沒有大礙的。
接到父親的電話之後,項禮禮便匆匆地趕了過來,項謙澤向這些德國客人介紹她時,只是用了自己助理這個稱呼,並未說明她是自己的女兒。
這樣的小細節中卻是側面體現了父親此舉的意圖,他更想自己去接觸這事情,去學習去成長,而不是靠著他一步步去教,這是項禮禮所熟悉的,項父一貫的作風。
這次的貴客是三個德國人,兩男一女,項禮禮在德國生活過的那段經歷倒也派上了用場,頗有點他鄉遇故人的感覺,項禮禮對德國那邊的了解,讓這三人都倍感親切。
這頓飯吃下來賓主盡歡,三個德國人當場便決定了,明天到公司談合同。
晚宴結束時雙方皆是十分高興,第二天這三個德國人,帶著他們的翻譯和隨行秘書如約到了項氏大廈簽合同。
條件談攏之後,雙方皆無異議地簽下了合同,項謙澤暗暗地鬆了口氣,過後同女兒道,「這份合同要是完成了,我們公司就有資金可以到位。」
他略略抬起目光,視線柔和地停在了女兒臉上,「有了這筆資金,以後公司迴轉起來也比較容易。」
項謙澤停了下才接著道,「等到明年,陸衍正那邊給我的款也能還回去了。」
此番陸衍正雖然是以入股項氏,作為資金融入的一種,但實際上他底下的銀行也鬆口,給項謙澤貸款了上億的資金。
若不是走投無路,項謙澤也不會想到,去跟前女婿的銀行貸款,只是之前無論如何都不鬆口的陸衍正,卻在和女兒復婚之後,鬆口給他貸了,並且還多給了兩億免息。
項謙澤說不震驚是不可能的,但細想想,其餘不提,就說他活到了這一把年紀反而要向晚輩求助,從雲端跌落了泥地,這其中的落差也是讓他難以接受的。
一方面對陸衍正威脅他的行為耿耿於懷,一方面又覺得在陸衍正面前丟了臉面。
項禮禮不知父親心中是這等複雜的心思,只覺得在公司這方面的事情他實在不容易。
那三個德國人對於臨川市著實好奇,想著既然來了一趟,下午便想出去走走看看。
聽到此事後,項禮禮主動地對他們道,「如果你們願意的話,我可以充當一下臨時導遊。」
當下這三個客人皆是又驚又喜,項禮禮作為臨川本地人,對於臨川這邊的本土風情自然再了解不過,一方面她對於德國人的習性也是較為了解的,有她來帶著三個客人在臨川遊玩,項謙澤十分放心,樂見其成。
項禮禮有五年的時間不在臨川,這五年的時間,對於臨川這樣的一線城市變化是相當大的。
為了避免自己不熟現在新開的某個食館之類的,鬧出尬尷帶錯路,項禮禮選擇帶他們到富蘊臨川特色文化的地方景點和小街去遊玩吃飯。
四人一行也是相談甚歡,玩了一下午,所去的地方和所吃的食物,都讓這些人十分滿意。
到了晚上的時候,姚廷那邊主動打電話過來,說項父在榮宴安排了一間包廂,讓項禮禮帶他們過去吃飯,項禮禮沒有立即給姚廷那邊回答,轉而先詢問他們的意見,晚上是否願意一起用餐。
這三人對於項禮禮的邀請,很高興地接受下來了,四人驅車到了酒店。
在坐入包廂不一會兒,姚廷趕了過來,先同客人打過了招呼之後方才坐下身來。
服務員陸續的進來上菜,趁著空隙的檔口,項禮禮偏過頭去低聲詢問他道,「我父親也要過來嗎?」
「他不過來,只有我們兩人招待他們。」姚廷回答。
項禮禮點了點頭,忽聽桌子對面的人,在用德語向她詢問話,項禮禮抬起頭來,見Adrian持著手機對她說道,「不好意思,我們得多一位朋友了。」
原來是他們那隨行翻譯也過來了,昨天剛到的時候翻譯身體不舒服,今天好轉了些,方才能出來。
Adrian是他們的隨行翻譯,是個亞裔男人,身材微有些矮胖,臉上戴著圓圓的鏡片,進來時開口是純正的德語。
他邊打招呼邊伸過手來同姚廷和項禮禮握手,姚廷先與他寒暄過後,項禮禮卻是面色微異。
目光在他面上停頓了片刻后,方才伸過手去同他交握。
一頓飯吃下來,項禮禮明顯是心不在焉的,有了這個亞裔的男人做翻譯,項禮禮便不用怎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