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較量
陸衍正抿著嘴角,一臉冷然的看著她,項禮禮見他不說話,便權當答應了,也沒管他,自顧到浴室沖了澡,換了身衣服出來,陸衍正去和朋友們聚會,自己也去找朋友小聚一下好了。
可是,到了大門口,就見陸衍正的車停在門口,而他則靠在車旁,見她出來,微微抬眸,端詳了會兒,又緩步朝她走來。
項禮禮只是淡然的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剛轉身的功夫,身子卻被攔腰抱住,然後整個人被拖著到了陸衍正的賓利旁,他利落的打開車門,快速的將她扔進車裡。
項禮禮皺著眉頭瞪了他一眼:「你有病啊!」項禮禮被扔的有些頭暈,她忍不住對陸衍正發了脾氣。
「我說了他們在等你。」陸衍正接著也上了車,看也不看她的說道。
「我也說了我不想去。」項禮禮長舒了口氣,又去拉車門,可陸衍正卻啪嗒一聲將車門鎖上。
車子滑出去一百米,項禮禮抱著胳膊沉聲:「陸衍正,你怎麼還是這麼的……」這麼的讓人覺得無語。
陸衍正透過後視鏡淡淡掃了她一眼,抿著嘴角踩了下油門車子猛地出去,項禮禮不受控制的撞到了窗戶,她兀自撫著再次被驚了一下的心臟位置,有些憤憤卻無可奈何,只能在心裡默默地編排著陸衍正。
真是……
好不容易到了韓佑的酒吧,項禮禮不情願也沒有辦法,她跟陸衍正怎麼著都行,但在旁人眼裡,項禮禮一直都是自持冷靜的。
而後,在看到周可兒以後,項禮禮覺得,自己有必要將這個形象保持到底。
江希宸在門口迎他們,見到項禮禮,兩個人擁抱了下,這五年兩個人見面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項禮禮拍了拍他的後背:「好久不見。」
「你回來就好。」江希辰的話也不多,至少,當著陸衍正的面,他自知是不便和項禮禮說的過多的。
項禮禮笑了一下,接著隨江希辰一同進去,陸衍正跟在後面倒像個跟班。
到了包廂,門一打開,就傳來韓佑與生俱來的大嗓門,聒噪的跑過來笑著說:「哎喲喂,我的陸少啊,你今天可遲到了,待會兒自罰三杯。」
然後目光投向項禮禮,項禮禮朝他點了下頭,韓佑便嘖嘖兩聲:「我瞧著這是誰呢,原來是我們項家小姐啊!」說著話他又拍了下自己的腦門:「哎喲,我想起來了,項禮禮啊,衍正那帽子摘下來沒有啊?」
「……」項禮禮面上雖然淡定自若,但心裡卻猛地被刺激了下,這幾年來她聽過不少版本,可在陸衍正朋友的口中說出口,她還是覺得有些尷尬。
韓佑見項禮禮默不作聲,嘿,這女人倒是一點也不覺得沒臉見人,當時火就上去了,再要開口時,江希宸卻給了他一下:「進去再說啊!」
項禮禮沒理會,徑直進了包廂,眼瞧著裡面好像還坐著一個人,可包廂里的光線有點過於昏暗,她有些看不清。
沒等她反應,那人就站起身來,露出自己白皙的大長腿,穿著七寸高跟鞋,一步一步的越過她,跟陸衍正擁抱了下。
項禮禮被她身上濃烈的香水嗆到,很想打噴嚏,好不容易忍住了,回身就見周可兒靠在陸衍正的胸口,雙手還頗為自然的環住他的腰身,然而陸衍正卻沒有任何的排斥,反而抬手勾住她的肩膀,兩個人就這麼視若無睹她的存在,從她身邊走過。
江希宸怕她不舒服,連忙走過去,帶她坐下。
項禮禮沖他淺笑了下,笑容裡帶著些微的感動,示意他不用擔心。
她自顧自地打量著包廂,然後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吃了起來,倒是真的不去理會陸衍正和周可兒在自己身邊親親我我。
韓佑見她一副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聽見的樣子,更加的鄙視,拿著兩杯酒走到她身邊坐下。
「喝一杯?」
項禮禮沒有拿過來就聞到了酒香,這麼烈的酒喝下去,她怕自己小命不保,雖然她真的不怕死,但也不想死在醉酒上,那樣的話,她敢肯定,明天她一定會再次上頭條,連標題名字她都想到了。
「陸衍正之妻因醉酒引發心臟病不治身亡,出軌女人終無好下場」云云之類。
「我……」項禮禮直接想要拒絕,但是韓佑顯然不會那麼輕易放過她。
「你不會告訴我你不喝酒吧,不喝酒怎麼能上了別人的床呢,一般都是酒後亂性,我懂得,來吧,喝一杯,就一杯也不給面子啊!」韓佑笑嘻嘻的看著她,弔兒郎當的樣子叫項禮禮幾不可察的蹙了下眉頭。
陸衍正看好戲一樣摟著周可兒,周可兒勾了勾唇:「項禮禮姐姐,你就喝一杯嘛,韓佑哥哥都親自給你倒酒了。」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是在說,自己不喝韓佑倒的酒,那就是不識抬舉,說實話,項禮禮可沒有那樣想過,只是因為,她根本就不能喝酒。
可這些人一個一個都在看好戲,都在逼她,如果就這樣斷然拒絕,那隻會讓他們恥笑,而陸衍正在發小面前失了面子,那後果。。項禮禮略略沉吟了一下,接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韓佑朝陸衍正挑了下眉頭,眼見陸衍正沒有反應,隨即又倒了杯酒過來。
項禮禮一杯下肚,就覺得胸悶,她喝得也有些快了,有些上不來氣,她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又慢慢的吐出,強迫自己穩住氣息,江希宸見她不對勁兒,問她是否有事,項禮禮搖了搖頭:「我沒事,我去趟洗手間。」
她說完話,便拿著包離開了包廂。
而包廂內,江希宸沉聲教訓韓佑:「你這是幹什麼,人家好歹是個女人。」
「女的怎麼了,現在的女人思想最齷齪,你瞧瞧這外面,有多少女孩子在坐台,當小姐,她項禮禮都出軌了,喝點酒怎麼了。」韓佑明顯不服氣,他就是不喜歡項禮禮。
陸衍正冷冷掃了眼韓佑,眯了下眼睛:「韓佑……」
韓佑愣了下,陸衍正很少叫他的名字,基本都是韓三韓三的叫慣了,這是生氣了?韓佑嘿嘿兩聲,就聽陸衍正說:「可兒也是女孩子,也沒有那種思想。」
「啊對對對,那怎麼能一樣呢。」韓佑一拍腦門,朝周可兒笑笑,周可兒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而包廂外,項禮禮清楚的聽到陸衍正說的這句話,她攥著藥片的手兀自收緊,但是只一瞬間,她就鬆開了手,將藥片塞進嘴巴。
先天性心臟病,限制喝酒,抽煙,喝茶,咖啡……
項禮禮喝了酒,就是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可裡面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可以肆意的玩笑項禮禮,可以灌酒,也可以像陸衍正那樣,看著她被人欺負,卻依然無動於衷的跟其他女人親親我我。
她靠在包廂外頭,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胸口還是一樣的悶疼,但她知道,自己需要回去,她也無法任性。
救活項家的那一刻起,自己就成了傀儡,像個祭品一樣送給了陸衍正,他可以折磨她,可以挖苦她,但她不能反抗。
她吃了葯以後,勉強好了一點,但可以肯定的是,進去以後若是再碰一滴酒,自己隨時都可能暈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