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逝與失
來到醫院,項謙澤一家子都在,站在搶救室外面,項爸爸受不打擊,頹然的坐在椅子,項媽媽則是在溫柔的安慰他,而項謙澤毫不鬆懈的站著那裡,嘴巴緊抿。
劉安安走到了項謙澤旁邊,有些哽咽的問道,「怎麼回事,怎麼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項謙澤一動不動的靠在牆上站在,低沉的聲音有些脆弱,「爺爺身體本來就不太好,近來快入秋了,所以更加嚴重了,我們一直讓他來醫院修養,可是他不喜歡待在醫院就不答應。」項謙澤頓了頓,聲音微顫,「今天早晨,管家去叫他的時候就一直叫不醒,後來就送到醫院來了,醫生說,可能不行了,讓我們做好準備。」
「不會的,不會的,爺爺一定會好起來的,會的。」雖然嘴上說著安慰的話,劉安安還是忍不住落了淚。
項謙澤一把抱住劉安安,一言不發的靠在她身上,將身上的重量放在了劉安安身上,一副依賴的狀態,脆弱得就像是被遺棄的小孩。
劉安安心中一片柔軟,忍不住輕輕的溫柔的拍著他的背,安慰他,也安慰自己,「爺爺他人那麼善良,好人會有好報的,而且爺爺也不放心我們,他會一直看著我們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等待是一場煎熬,手術室外的紅燈依舊亮著,大家面色都不太好,顯得有些焦慮不安。
這時蘇雯靜不知從哪裡聽到這個消息,也趕到醫院,她看見項謙澤和劉安安依偎在一起,滿臉的妒意,她握了握拳頭,努力讓自己的表情更加悲傷一點。
「謙澤,你沒事吧?」蘇雯靜的帶著哭音的聲音響起來。
項謙澤一下子從劉安安的懷裡離開,看向了蘇雯靜,「你怎麼來了。」
蘇雯靜亮眼淚汪汪,好不可憐的看著項謙澤,「謙澤,我聽說了,項爺爺的事,我很擔心。」她上前握住項謙澤的手,嬌柔的流著淚說道,「你不用太難過,這樣我會心疼的。」
項謙澤神色有些動容,溫柔的舉起手拭去她臉上的淚水,「你別哭了。」
劉安安有些失落的遠離了他們倆,安靜站在一邊。
項鵬飛也聽到動靜,看著項謙澤對這個突然出現女孩這樣的態度,什麼都明白了,嚴肅的呵斥了項謙澤,「謙澤,你這樣對嗎?你爺爺還在裡面呢,你這樣做讓他看到了,他會怎麼想,何況還有安安呢,快把這個女孩趕出去,我不想看到她。」
「項爸爸,我也只是擔心項爺爺,只要看到他沒事之後,我就馬上離開,好不好,求求您,不要趕我走。」蘇雯靜可憐兮兮看著項鵬飛,哭得梨花滿面。
項鵬飛沒心情理會她,冷著臉說道,「你一個外人,在這裡成什麼樣子,快走。」
「小雯,你先離開吧!!」項謙澤不想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愧疚的看著蘇雯靜。
「謙澤,安安,我……」蘇雯靜欲言又止,最後委屈說道,「那我先走了,謙澤答應我,不要太難過。」
蘇雯靜轉過身,慢慢走了,走過長長的走廊,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臉色又變了,是一臉的不甘願,「老頭我祝福你早點去天堂,這樣就沒人阻礙我和項謙澤了,項謙澤是我的。」
蘇雯靜離開之後,走廊里陷入長長的沉默,壓抑的氛圍愈來愈濃烈。
突然手術室外的燈滅了,似乎一切都已註定,醫生緩緩的走了出來,遺憾的宣布,「項建國先生因搶救無效,已經去世了,大家去看看他的最後一面吧!!」回聲充斥著空蕩蕩的走廊,讓一切顯得不真實。
項謙澤的爸爸最難以接受,他失態的抓著醫生的手,「醫生,這一切都不真的,求求你救救我爸爸,我不能失去他。」
「對不起,我們已經儘力了。」醫生無可奈何的看著項鵬飛,「節哀吧!!」
項鵬飛抓著醫生的手,不斷的哀求,痛哭流涕。而佳美娟噙著淚,阻止項鵬飛的失態。
項謙澤和劉安安雖然也是悲痛不已,可還是回神阻止了項鵬飛的失態行為,「爸,不要這樣了,我們去見見爺爺吧,他還在等我們呢。」
「好,我們去看看你爺爺,你爺爺最疼你和安安了,看見你們倆應該會很開心。」項鵬飛哽咽的說道
劉安安看著閉著眼,似乎在安睡的項爺爺,淚水不斷涌了,想起項爺爺,一直待自己很好,和待親孫女一樣好,在項家他一直是最照顧自己的人,劉安安也一直覺得他就是自己爺爺,可是他就這樣走了。
他再也不會睜開眼,慈愛的看著自己,自己受到委屈的時候,也不會再努力維護自己了,他離開了人世……突然間劉安安心中抑制不住的難過,和慌亂悲傷的思緒。
已經逝去的和即將失去的,已經開始,隱隱都有預感……
舉辦完爺爺的葬禮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項謙澤一直沉浸在爺爺去世的悲傷里,很消沉。
經常是和朋友出去喝酒買醉,直到深夜才回到家。
劉安安每每看著項謙澤醉醺醺的回到家中,心中也有悲痛,更多的是不忍,不忍他這樣對待自己,看著他像小孩子一樣依偎在她的懷裡,她的心又漸漸柔軟起來。
這段時間項謙澤一直很溫柔,經常和劉安安講起他以前和爺爺在一起的故事,默默緬懷那段時光。
項謙澤和項爺爺的感情真的很好,像是長輩又像是忘年老友,這樣的溫情時刻總讓劉安安有一種錯覺,歲月靜好。
而他小時候的趣事,被她記在了心裡,不斷地在心裡回味,有時候還會拿出來取笑項謙澤,這時候的項謙澤不會生氣,只會露出溫柔的笑,而劉安安以為那個溫柔是給自己的。
冬至這一天,是劉安安和項謙澤結婚三周年紀念日,雖然他們從沒有特別的去紀念這個日子,但劉安安還是忍不住想紀念這個日子。
以往她都會約項謙澤去外面吃一頓,雖然項謙澤沒有什麼表示,甚至於可能根本不知道是什麼結婚紀念日,以為只是普通的聚餐,可劉安安總覺得有一天他可能會記起來,給她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