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你到底是誰？
你到底是誰？
李鴻章的話讓朱明一楞，然後微微一笑的說到，「剛才我就說了，我叫朱明！」
這李老爺子咋了？
我剛才不是說自己叫朱明了么？
難道說他老年痴獃了？
忘記了？
呃，想想，好像現在李鴻章的歲數也不小了1823年生人，現在也65歲了，嗯，到了這老年痴獃的高發年齡，這得要多注意啊，不然，萬一要是那個啥，這北洋交給誰啊？
難道要交給我？
我這能接么？
就在朱明這左右為難的時候，李鴻章卻陷入到了深深的疑慮之中，他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朱明到底是何人？
歷史上在大清二百多年的國運之中，哪怕就是康乾盛世都沒有斷過反抗滿清，推翻清朝統治的起義，甚至到了近代1840年以後，還掀起了浩蕩的太平天國起義，以及縱橫中國北方大地的捻軍起義！
乃至於當年曾國藩一舉滅掉太平天國，掌控全國最精銳部隊的時候，也有人勸過曾國藩一舉起事，北伐定鼎中原，在建中華王朝……
但是，這種事，一般都是私底下了，誰敢這麼光明正大的喊出來！
尤其是面對堂堂的大清王朝的一品大員，軍機大臣、北洋大臣、直隸總督！
這人不簡單啊！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李鴻章想了想，還是繼續問道。畢竟，有些事，不問清楚，怎麼做決斷？
「清穿不趙凡，菊花套電鑽！」
朱明理所當然的喊出這句至理名言，身為堂堂七尺男兒，自己清穿又不是穿越百年千里的送逼，不造反，留著當祖宗么？
不過，說完這話，朱明才覺得，似乎有點不對勁，現在是什麼時候啊，自己面對的是什麼人啊，怎麼能這麼說呢？
這麼說，他李鴻章也不理解啊！
這才急忙解釋的說到，「呵呵，主要是身為堂堂炎黃子孫，怎麼能卑躬屈膝的在異族的統治下呢……」
「滿族也是炎黃子孫……」李鴻章淡淡的說到。
朱明呵呵的一笑，然後不屑的說到，「你信么？」
李鴻章沒有說話！
「割地賠款一點都不心疼，寧贈友邦，不與家奴，量中華之物力，結與國之歡心，中堂大人，您說你這個家奴，得到了什麼……」
「你……」李鴻章猛然站起來，陰沉的看這朱明。
朱明絲毫不懼的站起來，淡淡的說到，「您的忠心換來的是什麼，猜忌還是忌憚，又或者是制衡或者敵視。就算是當年的曾國藩，最後落的什麼下場？您老人家現在就在天津，你以為一個天津教案就算完了？焉能不會再有一個南京條約或者北京條約等著你去簽？」
「又或者是更為苛刻的條約呢？」
「如果是那種亡國滅種的條約呢？」
「敢問，我的中堂大人，您是簽，還是不簽？」
李鴻章頹然的坐回去，有些悵然的說到，「老夫還有淮軍，老夫還有北洋……」
「呵呵，中堂大人，你確定是你的么？」
你確定是你的么？
朱明這一句話讓李鴻章一楞！
你確定是你的么？
怎麼就不是我的了？
我的淮軍！
我的北洋！
不……
想到這裡，李鴻章忽然心裡一寒，這麼多年一直以來都是潛伏在他心底的一個念頭，是我的么？
我敢確定不么？
不能！
就如同當年自己的老師曾國藩為什麼在那種情況下不敢造反？
終其原因，還不是他不敢確定他手裡的力量是不是他的！
湘軍的強大，比得過淮軍不？
曾國藩的威望和影響力，比得過他李鴻章么？
曾國藩都不敢確定自己手裡的那些力量如果萬一造反，會有多少人會跟著他？那麼他李鴻章呢？
其實一樣！
什麼忠臣，狗屁！
司馬懿忠誠不？
那為啥曹魏的天下變成了司馬家的西晉？
李淵忠誠不？
楊廣還是他的親戚呢？
結果呢，最後李唐坐了天下！
王莽，那是不是首屈一指的大忠臣，那表現，嗯，天下萬千臣子，誰能比？
禪讓得了天下！
這個世界上，只存在於權衡得失四字上！
任何事物，只要你權衡利弊得失，能幹的，早幹了！
不能幹的，自然是有萬般理由！
想起了這忠誠，這曾國藩，李鴻章忽然就想起了湘軍，想起了太平天國，想起了南京……
一個人名忽然就冒出來。
太平天國後期的軍事支柱之一——忠王李秀成。
然後就想到當初李秀成被俘之後，投降，當初曾國藩的弟弟，曾國荃是十分看不起李秀成的，曾國荃曾對李鴻章說，這李秀成就像是掉進了地窖里的老虎，搖尾乞憐，，連狗和老鼠都不如！
自己還曾專門去見過這位自己打了很久的對手……
咦，自己怎麼想起他來了？
難道是自己老了，喜歡起追憶往昔了？
不對！
我說我怎麼忽然想起他來……
「清穿不造反，菊花套電鑽！以前只是沒機會，現在有太平天國這個機會，當然要試試……」
這話自己聽李秀成說過！
當時自己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問過他這什麼意思，他說是一個叫什麼黑衣衛的組織傳下來的隻言片語，他只是從舅父那裡聽過，他的舅父當初是一個村塾的教書先生，他的很多知識就是從那裡得來的！
至於為什麼自己的舅父要教導那些孩子們很多他不知道的內容，他也說不清楚！
李鴻章專門的跟李秀成談過，那個時候還專門的認為這李秀成胡言亂語，現在看來，似乎事情遠遠沒有那麼簡單……
黑衣衛這個名字，一聽就不是清朝的組織！
明朝？又或者是唐朝？
怎麼可能！
李鴻章自己就把這個念頭給打消了！
可如果是真的呢？
朱明……
朱明？
朱？
大明王朝的皇家便是從朱元璋起的，自然是以朱為國姓！
明？
國號，日月不易，魏巍大明！
這——
想到這裡，李鴻章不由的又繼續問道，「你到底是誰？」
朱明一楞，然後淡淡的一笑，緩緩的說到，「那中堂大人覺得我是誰？」
李鴻章緊緊的盯著朱明的眼睛，認真而沉聲的問道，「你跟明朝有什麼關係？」
呃……
明朝？
朱明沒有回答，只是淡淡的一笑。
李鴻章又繼續問道，「你跟黑衣衛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