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公忠體國賢趙高
當然，即便是朱明真的去問這個問題了，那李斯也未必能回答出來「符號看象限」的暗號來！
水泥這個東西，怎麼說呢，絕對是個好東西，但也未必是個好東西！
比如這修路，用起來當然有便利之處，可如果說真的就沒啥不便也不對，至少後事其實大部分用的都是瀝青路！
這東西對氣溫和水分的要求特別大。比如說你冬天就不能修築。但是人家三合土卻可以。不就是夯土工藝嘛，朱明小的時候就曾經看到過冬天裡。很多人光著膀子在夯土，那地基叫一個堅固。
你讓那水泥試試？
所以，當李斯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出朱明的內心是恐慌的。因為他以為真的遇到了穿越者。卻不知道里獅子是誰口一問。
當然，這個時候的朱明肯定是不會說實話的。
他又不傻。
「丞相以為如果沒有成熟的工藝，我會魯莽的說出來，要知道，咱們的始皇帝陛下可是會殺人的！」
朱明太像李斯的眼光中帶著一絲莫名其妙的篤定。就似乎眼前的李斯不是大秦帝國的丞相！
李斯的眼中露出一絲不敢相信的神色。要知道這種三合土的工藝早已經成熟的很，即便是皇帝的陵墓都廣泛使用，結實，牢靠，防水，防火，防盜！
比三合土還要優秀？
他不信！
但他同樣知道，正如朱明所說的，他絕對是不敢欺騙始皇帝的，因為始皇帝敢殺人！
「呵呵……」
多年的經驗讓李斯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淡淡的一笑。
朱明沒有想到的是，下午始皇帝就叫來了他。
「范衛率，你上午說的那水泥可是真的？」
一個青年滿臉的喜悅，望著他急忙問道，「節省體力，只需要平整路基，然後和水之後抹平，幹了之後就能行？」
「效果可堪堅石？」
這青年的嘴皮子很利索，沒去說相聲很是可惜。朱明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對方就接二連三的詢問了好幾個問題！
這……
讓老子回答哪一個問題？
還有一個，那是誰啊？
在秦始皇面前也敢這麼猖狂，沒看到人家大佬李斯就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裡，默然不語么？
你算個什麼東西啊！
朱明沒有理會對方，只是沖著秦始皇一抱拳，恭恭敬敬的施禮，「微臣衛率范喜良見過始皇帝陛下，講過李斯丞相……」
「范衛率，你還沒有回答孤問題呢？」那青年又急切的問題。
這些，朱明聽清楚了，對方的自稱是孤！
中國古代歷史中，曹操有一句話很出名，但使無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稱王道孤……
孤，大約和寡人是差不多的意思。
但是寡人是可以當皇帝的自稱，可孤卻很少，大部分的時候都是作為王爺、皇子之類的，或者太子的……
或者太子的……
大秦帝國秦始皇陛下是沒有立太子，同樣的也沒有立皇后，但是能稱王道孤的，大約也不少，比如扶蘇……
朱明有些尷尬的看向秦始皇，希望對方能給自己介紹一二。
可秦始皇卻沒有，只是那麼看著他，淡淡的說到，「說說吧！」
說說吧？
說啥？
說我現在兩腿已經軟了么？
朱明只好裝傻充愣的說到，「說什麼啊？」
李斯看不下去了，很是穩重的輕輕一咳嗽，然後沉聲的說到，「你給老夫說的那水泥之事，老夫想了一下，的確是個好東西，如果真的跟你說的一樣，那麼定然有很大的用處，於是便跟陛下說了一下，沒成想被扶蘇殿下聽到了，殿下覺得，對修築直道很有用處……」
呃……
扶蘇……
扶蘇！
就是那個讀書讀傻的太子？
好吧，扶蘇從頭到尾都沒有當過太子，但是，人家好歹也當了多年的秦帝國之希望啊！
朱明又看向那個青年，發現對方竟然一點都沒有生氣！
嘖嘖嘖，這容人之量，不得不說，的確不是當皇帝的料！
當然，人嘛，都是賤！
要是一言不合就砍腦殼，這便是皇帝威嚴，一旦給點好臉吧，又覺得人家不是當皇帝的料。
現在的朱明就是這種狀態。
不過，朱明還是詳細的把水泥的製作工藝以及優缺點說了一下，當然，他也不敢有所隱瞞，要知道這玩意兒的優缺點太明顯了，一試就出來了，要是隱瞞，朱明真的怕對方發現之後，直接就砍了自己！
要知道，服徭役逃跑都要砍頭，自己要是欺君，那還不得……
聽完朱明的話，秦始皇、扶蘇和李斯都陷入到深深的沉思！
三合土加夯土工藝不好么？
好！
好到千百年皇帝的陵墓，皇宮的地基都是這玩意，你能說他不好？
但是，太耗費人工了！
不要以為法家的人就不注重人命，至少到了秦始皇和李斯這一級的人，還是很清楚的，人就是基礎！
但是水泥就能完全替代了三合土加夯土了么？
也未必！
現在的秦直道，秦始皇敢保證一兩百年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那水泥路呢？
一百年能保證么？
不好說！
在沒有瀝青路之前，說真的，這水泥路到還真不是什麼性價比最佳的修路方式。而且比較起來，耗費也不輕！
許久之後，秦始皇才緩緩的說到，「扶蘇，你覺得呢？」
扶蘇想了想，才堅定的說到，「兒臣覺得這水泥修路可以大規模的使用，就是直道也可以，雖然說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但是，至少他節省人力，大不了每隔幾十年便修葺一番，但是至少不會像是夯土似得，能累死人，再說了，兒臣覺得這水泥的用處似乎還大有可為！」
秦始皇看了一眼李斯，沒有問，而是直接對著趙高問道，「趙高，你來說說！」
趙高一楞，然後才想了想，從容的說到，「回稟陛下，微臣覺得這水泥的確可以大規模使用，首先，這水泥路未必就真的壽命那麼短，畢竟咱們的承載使用功能是快速運兵，又不是大規模的運輸輜重，當然壓不壞，其次，這種工藝能夠減輕徭役的工作量，還能縮短工程的時間！」
「陛下，人和時間對於咱們現在大秦，才是最重要的！」
朱明聽著這趙高的話，有點，目瞪口呆！
這是趙高？
那個指鹿為馬的趙高？
這特么也太睿智了吧，尤其那最後一句，誇一句公忠體國賢趙高，不為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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