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崇禎帝的試探
「我的大明！」
崇禎最後很是篤定的喊道，低沉的聲音之中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堅毅。
就在剛才，他才忽然想明白了，朱明到底想說什麼！
大明的存亡重要嗎？
重要！
可是跟其他人有多少關係？
臣還是臣，民還是民。
可君呢？
正如朱明說的那樣，對於他來說，冒充一個黑衣衛沒有任何的好處，無論是能不能證實，對於一個皇帝來說，朱明的結局都只有一個，那便是死亡。
大明朝的歷史上，從毛驤、蔣瓛，到紀綱，從劉瑾到魏忠賢，這種組織的人除了陸炳以外就沒有什麼好下場！
所以，朱明的存在，其實是出力不圖好的。
那麼他為什麼來？
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朱明當然是算準了崇禎的脾氣，按照後世的記載，從崇禎的那些行事作風上看，這人就是個屬叫驢的，倔的很。
所以什麼事都給他對著干，大反常態，反倒會讓他以為自己沒有什麼私心。
就正如那袁崇煥，大放厥詞的直接來個五年平遼，這種與常人截然相反的態度，才是真正讓崇禎覺的袁崇煥是一個實實在在幹活的人！
朱明這種上來就是一棍子，把崇禎給掄懵，再然後讓崇禎自己以為他分析出來，這樣才算是天衣無縫。
至於自己為什麼這麼順利的能見到崇禎，他自己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那跟陳圓圓有什麼關係？」崇禎忽然問道。
朱明一愣，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的看向崇禎。
他怎麼知道的？
自己從吳襄那裡到自己這裡，可沒有隔多久！
看到朱明的反應，崇禎這才得意的一笑，自矜的點點頭說道，「吳襄剛才就來求見過朕，問詢黑衣衛的事，這種事，他吳家怎麼敢瞞著朕？」
敢瞞著你？
那他吳襄有沒有說去年的時候，那吳三桂就藉助祖大壽的關係跟皇太極取得了聯繫，為自己留下一條後路。
如果不是皇太極死的早……
朱明裝作是自己膽戰心驚的樣子，低聲的說道，「黑衣衛中有術士，專門傳至金忠的占卜師，曾經得到一句讖言『慟哭六軍俱縞素，衝冠一怒為紅顏』，說的就是那吳三桂為了這個女人會做出不利於大明的事情，所以……」
「可是性庵先生忠襄公金諱世忠？」崇禎很是激動地直接問道。
朱明點點頭。
金忠的神卜之名，看來現在就已經流傳了。
要知道當年靖難之役中，最具有神棍色彩的，除了大名鼎鼎的黑衣宰相道衍和尚姚廣孝以外，便是這位幾次為朱棣占卜，得出其大勝之果，註定榮登九五至尊的兵部尚書金忠金世忠！
「嗯。」
崇禎默然的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既然是道衍和尚姚廣孝秉承了朱棣的意志成立的黑衣衛，那麼忠襄公金世忠的占卜之術，定然不會遺漏。
隋唐有李淳風、袁天罡之推背圖，雖然為世代皇帝所忌諱，可這點事上崇禎也明白其意義。皇明也有誠意伯劉伯溫、道衍和尚姚廣孝以及神卜尚書金忠！
「你說吧，朕該怎麼辦？」崇禎皺著眉頭問道。
你該怎麼辦？
我哪裡知道！
我又沒當過皇帝！
朱明的內心其實是拒絕回答的，因為無論你怎麼回答，總是會錯的。皇帝是會記住的，這個時候你不能保持沉默，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將作為日後清算的呈堂證供！
如果是一個臣子的話，這個時候唯一的政治正確便是——恭請聖裁！
說白了還是你皇帝拿主意。
而在日後的一個月中，大明的諸位公卿大臣也的確是這麼做的。
為的不過是躲避責任，日後真出了事，怎麼辦？
這一切的一切，朱明都不怕！
因為他根本就不需要擔心這些事。
他所唯一擔心的就是，萬一這任務完不成咋辦？
那可是欲要裝逼，揮刀自宮的下場啊，他可不想當九千歲！
「遷都！」
朱明斬釘截鐵的說道，「南京，作為大明王朝的陪都，更是統領江南富庶之地，在如今這個天災人禍的非常時期，這北方大地根本就已經千瘡百孔，無以為繼，索性遷都，學習當年太祖高皇帝的事迹，整頓內務，勵精圖治，再來一次北伐，定鼎中原！」
當然，這話都是套話，只是一個框架目標性的東西，根本就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要知道明末的時候，大明王朝並不是沒人提出遷都，比如翰林學士李明睿！
崇禎聽到這裡，又想起了十多天前，德正殿，他召集了翰林學士李明睿，總憲李邦華，原九江軍府總督呂大器議事，當時就提到了這個事，當時時候這李明睿就是侃侃而談，而李邦華和呂大器卻……
難道是消息走漏了？
一想到這裡，疑心便如同是瘋狂的野草一般，迅速的在他心裡蔓延，成長！
「哦，你的這個意見倒是跟翰林學士李大人的意見一致啊！」崇禎帝微微的點點頭，似乎是漫不經心的說道。
朱明點點頭，後世對於這個時候的研究太多了，很多人物即便是他不是研究歷史的，也很熟悉。
比如這位翰林學士李大人，便是李明睿！
崇禎看到朱明這般坦然的承認，反倒是放心不少。
可想了想，他還是繼續試探的問道，「對了當初誠意伯臨終前為大明的前途畫了三幅畫，成祖文皇帝把這個畫安置在大內，說是非到生死存亡之際不能打開，現在聽你這麼一說，朕覺得是到了時機！當然，朕也是打不開，不知道你們可有什麼辦法打開……」
卧槽！
還有這事！
密室藏畫，尼瑪還真有？
當然朱明在後世逛論壇、歷史群，甚至是貼吧的時候，經常看到這種傳聞，可他總覺得不大可信，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怎麼可能？
但現在，崇禎帝竟然這麼問，那意思很明顯，老子懷疑你了！
這就危險了！
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很有可能他朱明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崇禎帝的這個疑心病呦……
當然，他自己本身也是大問題，這個就被朱明下意識的給忽略了！
怎麼才能打消崇禎帝的疑心呢？
朱明望著崇禎，神色不變的說道，「皇上真的覺得現在已經是大明生死存亡之際了么？」
崇禎針鋒相對的回答，「這難道不是你剛才的意思么？」
呃……
嘴炮有風險，噴前需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