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老對手
麵對馮真真的疑問，林陽先是慢條斯理地喝了口排骨湯，隨即才說道：“如果單說補繳稅款和罰款的話，肯定是不需要出售那麽多資產的，但事實並非如此。”
“還有別的款項？”馮真真側目。
“嗯，也不能說是款項吧，你不知道，王家這次能脫險，是得到了帝都蕭家那位大少爺的幫助，可是這世上哪兒有平白無故的幫助呢？
別的地方或許有，但在純粹的商業貿易上，是絕對沒有的。
人家蕭不凡什麽樣的身份？
僅僅是因為看好王達集團，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又花錢又出力的，就為了得到一家已經嚴重縮水，並且口碑幾乎為零的公司？
他可不是慈善家。”
林陽說到這裏，餘光瞥見女兒小貝用小勺子舀著湯飯吃時，勺子裏一不小心裝得太滿，嘴巴又小，導致送到嘴邊時，好些湯水都順著勺子兩邊溢了出來，便先放下筷子，拿起紙巾伸過去給小貝擦了擦。
擦幹淨後，瞅著小貝衝著自己咧嘴嬉笑的可愛模樣，林陽忍不住用手捏了捏她的臉蛋，說道：“小可愛，別舀那麽多，全都灑出來了，慢點兒吃。”
一旁的馮真真也拿過抹布，把小貝灑在餐桌上的殘渣都擦掉包起來，然後再抖進桌下的垃圾桶裏。
夫妻倆個在照顧孩子的這件事情上，已經越來越默契了。
做完這些後，馮真真才追問道：“按你的意思，蕭不凡出手幫王家，不是消耗了王庭以前在蕭不凡那裏積攢的人脈，而是需要王庭付出別的東西，比如多少錢這樣蕭不凡才會出手幫忙？”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
林陽點點頭，說道：“牛雲跟我透露了一個小道消息，那就是這位蕭大少很善於空手套白狼，當然，這是比較好聽的說法，說難聽點兒，就是趁人之危、巧取豪奪。
比如他名下的許多資產和股份，都是其他人送給他的。但這些股份又是有明確的交易賬戶可以查詢的，是正常的股份交易，不屬於饋贈。
這裏麵的門道，可就有太多說法了。”
馮真真聞言，美眸裏露出幾分異色，詫異道：“那就是說，那些想要巴結他或者需要他幫忙的人，不僅要送他錢財股份，還要幫他把賬麵給做好，免得留人口舌？好虛偽！”
“嗬嗬，往另一方麵想，起碼證明這人很愛惜自己的羽毛，輕易不會動用規則之外的手段，不是挺好的麽？”林陽嘴角輕輕一勾，流露出幾許哂笑。
馮真真撇了撇嘴，不再談這個話題。
隨著兩個孩子吃飽肚子，扔下飯碗跑去搶電視機遙控器後，馮真真便隻能端著碗走過去，把兩個孩子按在沙發上，左邊一個右邊一個，她自己用身體給隔開，免得等下兩個小家夥吵起來。
沒辦法，哪怕是感情再好的姐弟，在看動畫片這件事情上，意見也是有巨大分歧的。
一頓晚餐，就在這樣的嬉鬧聲中，慢慢步入尾聲。
翌日，林陽剛剛來到公司，便看見報紙上刊登了關於對王國峰犯罪案件的庭審消息。
在警署裏因為一時嘴快，說漏了嘴後，王國峰的心理防線如山崩，最後幹脆就是破罐子破摔，把他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撂了。
不過，王國峰到底還是保持了最基本的‘理智’，在談及幾次人命案件裏有沒有他父親王庭參與時，王國峰選擇了隱瞞。
他很清楚，他所犯下的那些罪行，暫時而言，也夠不上死刑。尤其是他的表現還算配合，再加上揭發了王達集團偷稅漏稅的案子，算是有立功表現，所以他基本沒有死刑的危險。
因此王國峰自己被關進監獄判刑都沒關係，隻要他父親還在外麵，他就遲早可以提前出去。
林陽看完庭審的細節內容後，不由輕輕歎了口氣。
還是缺少證據啊。
王國峰涉及的幾件人命官司，都因為缺少足夠的側麵證據，隻能確認王國峰是主要犯罪者，而是否有其他人參與，尤其是是否有王庭參與，都缺少證據來指證。
所以這些案子暫時來說，都隻能告一個段落了。
不管怎麽說，起碼王國峰是被繩之以法了，也算是勉強給了那些無辜受害者一個安慰。
至於帝國特工與恐怖襲擊的案件，早已移交給了京城那邊的最高法院。
所有有直接證據指控的嫌疑人物，比如王程陽這樣的，都已經被控製了起來。
至於最後到底如何判，可能要等上三五年才行了。
沒辦法，目前來說，這種牽扯到境外勢力的特殊案件，調查取證的時間都很長，不是短時間內能出結果的。
不過從京城那邊發回來的消息來看，林陽替大壯和家人報仇的目的，已經完成了。
因為參與襲擊馮真真和小寶小貝的恐怖分子，都已經被密衛那邊通過林陽之前抓的那兩個特工給順藤摸瓜了。
林陽相信，這些人的下場不會很好。
這就夠了。
林陽放下手裏的報紙，長吐了一口氣，收起心思，打算全身心投入工作中去，往後的日子，他的重心，就要放在如何恢複通字號集團上麵來了。
不過就在這時，一個意料之外的電話卻打了進來。
“是林陽嗎？”
“我是，你是哪位？”
林陽看了看自己手機上顯示的來電號碼，是一個海市本地的陌生號碼，而對方的聲音聽起來卻有些熟悉。
“嗬嗬，林先生真是貴人多忘事，連我這個老對手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嗎？”電話裏，傳來了一陣惻隱隱的冷笑。
林陽眉頭緊皺，“王庭？”
“不容易啊，你竟然還記得我。”王庭再度譏諷。
“王庭，你費盡心思弄到我的私人手機號，把電話打過來，就是想這樣說些無用的話？”
知道是王庭後，林陽的語氣也冷淡了不少。
“怎麽，我這個老對手，連給你林大總裁打電話聊聊天的資格都沒有？”王庭反問道。
林陽嗤笑了聲，毫不留情地說：“王庭，你好像自視甚高了點，誰告訴你我有把你當做老對手了？說好聽點兒，你不過就是別人手底下的一枚棋子而已。
什麽時候棋子能夠充當弈者的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