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局限
網友們商量著去離家最近的王達集團辦事處抗議，這件事情並未想要隱瞞其他人。
他們就那樣光明正大的在論壇和貼吧裏商量。
而且商量的效率並不高。
運氣好，可能帖子下麵的回複是秒回，運氣不好的時候，也許彼此相互溝通，每講一句話，相互之間都要等待一個小時以上。
所以，沒有人認為他們能成事。
就算真的有人去做了，頂多也就是三五個人跑到王達集團的某個商場或者售房部門口轉悠一圈，看熱鬧的人沒幾個把這件事情當回事兒。
“抗議？這些人是不是以為今年是1921年？還抗議……”
秘書把這件事情匯報給王庭的時候，得到的是王庭雙手往胸口一抱，冷笑連連，滿臉都是不屑之意。
“不用理會他們，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何況是這些成天無所事事的網民。天南海北的暫且不說，就算是一個城市裏的，我也不信他們能聚起來。”
三言兩句把秘書打發走，王庭也就同樣把這件事情拋之腦後了。
目前網上的輿論對於王家的確不利，可是王庭心裏其實並不擔憂。
擒賊先擒王。
隻要他能在股市裏徹底壓垮林陽，那麽外麵那些媒體輿論，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可惜的是，王庭忘記了一個很關鍵的事情——
秀才造反，的確難以成功。
但現在站在那些網友們背後推動這一切的，除了少部分屬於自發性的之外，更多的，還是因為林陽安排的‘水軍’。
09年、10年的時候，網絡媒體上可沒什麽人聽說過水軍這個詞匯。
各大平台搶奪用戶，靠的都是真本事。
流量真實，熱搜正常。
不像後世那樣到處都是水軍在撐場子，動輒幾千萬上億的粉絲數目，隨便一張自拍也能轉載上萬次。
所以，真正在網絡上募集網友，倡議大家前往王氏企業的門市部進行抗議示威的，其實一直都是林陽，是他在背後安排手下人進行推動，時時把控和引導輿論方向。
不然的話，以這個年代的網民數量而言，很難在如此短的時間裏形成全網攻勢，王家所麵臨的輿論環境，也就不至於這麽糟糕了。
隻能說，這些老牌世家的掌舵者，對於網絡這種新興事物的理解還不夠深刻。
或許很多年以前，如王庭這樣的家主，還會靜下心來認真了解、學習網絡這個新興的事物。
但如今他們身居高位，同時自己名下的公司又是龍國頂尖的房地產企業，不缺錢也不缺地盤。
再加上龍國人的老祖宗留在骨子裏的那種‘實實在在握在手裏的才是真’的理念，導致了這些老輩人物們對於網絡這種虛擬事物的認知，普遍帶著有色眼鏡和偏見。
略一了解便覺得，不過就是弄幾台服務器，然後弄一串看不懂的字母代碼，就架構出了一個虛擬的世界。
一切都是假的。
就算別人告訴他們這個東西潛力很大，未來一定是影響一代人甚至幾代人的東西，他們也不會高看其一眼。
比起看得見摸得著的鈔票、房屋、地皮，這些虛擬的東西，太空洞了。
偏見與瞧不起，使得這些有錢有人有資源，本該是最容易瓜分網絡發展紅利的老牌商業大亨們，一個個都錯失了良機，最後，被諸如牛雲、小馬、任不非等後繼者輕鬆超越。
就如同某位人生導師說過的那樣：你的局限，導致了你的衰亡。
隨著時間的推移，曆史進程的發展，這些腐朽、古板的認知，慢慢就會為這些舊時代的商業大亨們帶來失敗。
損失和失敗的程度，取決於他們醒悟過來的時間。
當然了，假如這些充滿失敗與痛苦的生活依舊沒能改變他們的認知，那麽整個人生徹底的失敗，也就指日可待了。
……
“林總，順子他們有消息了。”
白鵬急衝衝地跑進林陽的辦公室裏，把手機遞給了林陽。
電話還處於通話中，來電地址顯示位於境外。
林陽拿過來後，很快就從電話裏得知了順子他們那邊的情況。
此前，林陽安排他們前往東南亞，花重金聯絡當地的地頭蛇，請他們幫忙尋找三年前被害的那位項目監理的遺孀。
不得不說，東南亞那種地方，真正能辦事的，還真就是這些經營三無生意的地頭蛇。
隻要給夠了錢，他們的辦事效率，比當地政府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林總，我們已經找到了趙毅的妻子和兒子，情況，不是很好。”
順子在電話裏向林陽簡單匯報了下趙毅妻子苗瑞芳和兒子趙琦的狀況，母子二人當年拿著王家給的錢出國前往東南亞，是屬於偷渡過去的黑戶。
在東南亞那種地方，雖然戶籍管理不是特別嚴厲，隻要有錢，黑戶不黑戶的不重要。
但苗瑞芳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而且還是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
雖然當時王家給她的那一筆錢足夠母女二人在東南亞安安穩穩生活大半輩子了，但很顯然，一個僅有初中文憑，又無權無勢、舉目無親的女人，想要帶著孩子在東南亞那種混亂的地方安穩生活，這是不太現實的。
更不用說苗瑞芳連當地人說話都聽不懂了。
所以，母子兩人在抵達東南亞的第一年，就被騙了兩三次，每次被騙，身上的錢財都要縮水至少五分之一。
這還是他們運氣好，沒有遇到那種窮凶極惡的圖財圖色又害命的亡命徒。
不然的話，這母子倆估計都活不到現在。
聽不懂當地人的話，帶過去的錢財盤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耗，光是給兒子趙琦報名讀書，就花了苗瑞芳幾乎一半的積蓄，隨後為了找工作，接連被騙。
最終，隻用了不到兩年的時間，母子二人就變得孑然一身，隻能流浪街頭了。
這期間，苗瑞芳還險些被人蛇販子賣進當地的窯子，艱險逃出虎口後，遇到了一位去當地旅遊的龍國富商，在他們的幫助下，才勉強在當地生活了下來。
為什麽說是勉強呢？
因為富商的幫助是有限的。
哪怕臨時幫忙給她們找到了住處，也不可能一直幫下去，富商離開後沒多久，兒子趙琦就被當地的混混欺騙，染上了毒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