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兩難

  會議因老梅特列夫入院治療而暫停。


  醫院裏，病床上的老梅特列夫已經蘇醒，林陽與許小曼在門外候著。


  不一會兒，小梅特列夫從裏麵出來之後，看了他們兩人一眼，嘴角蠕動了片刻，似是想要說什麽，但是，最後，隻是幽怨地盯了他們一眼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裏麵的秘書走出來，說：“梅特列夫先生請你們進去。”


  兩人應聲走進去之後，老梅特列夫便要起身。


  許小曼趕忙上前將他按住，“身體要緊。”


  “不礙事，老毛病了。”老梅特列夫半躺到床頭，看著他們二人說：“今天的事情很抱歉，原本在會前我已經答應了許小姐，今天的會談會非常順利。但是，沒有想到我兒子如此年齡竟然被王鼎盛給蠱惑了。”


  “……”林陽聽後，沒有說話。


  因為他知道，那不是蠱惑，而是真實地認同了帝國那套利己思想，也可以說物質決定一切的思想。


  “林陽，我已經跟我兒子說了。晚上的會議，我可能無法參加，不過，相信這次他不可能再為難你們。隻是價格上麵為了顧全他的麵子，我想要上調百分之三。這個價格，你能接受嗎？”


  “可以。”林陽趕忙應聲。


  老梅特列夫看林陽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不解地問：“怎麽？你好像很不愉快。”


  林陽聽後，趕忙謙恭地解釋說：“不是的，隻是……這次的合作隻是我們與梅特列夫家族的一個開始，未來我希望與你們家族做更多更重要的事情，但是，現在看來，小梅特列夫先生似乎更想要跟王鼎盛合作。”


  老梅特列夫聽後，目光異常深邃，帶著某種奇異的色彩看著林陽，問：“我想知道你未來的打算。”


  林陽迎上他的目光，知道這會兒必然要有一說一，轉頭看了一眼許小曼，說：“你先回避一下好嗎？”


  “切，什麽大秘密啊？還瞞著我？真是的……”許小曼縱然是一臉不悅，但仍舊還是轉身走了出去。


  見門關上之後，林陽低聲道：“我來找您合作天然氣的項目，隻是一個引子。我後麵是想要與梅特列夫家族，一起參與摩西的油田項目。”林陽頓了一頓之後，又深入幾分說：“當然，油田項目也是一個引子，真正的目標是是想摩西與摩東國的統一，並打掉帝國在這方麵的統治。畢竟，戰爭的代價是殘酷的，如果能用商戰來解決則會將犧牲做到最小。”


  老梅特列夫聽後，當即點了點頭，而後，長時間沒有說話。


  林陽看到他的狀態，隱隱有些擔憂，自己是不是說多了？

  “你知道今天上午，我們家族的人，為什麽那麽多人會離開會場嗎？”老梅特列夫說。


  林陽搖了搖頭。


  “因為，早些年我們家族是有一個傳統的，就是到了服兵役的年紀必須要去當兵，這是在商人家族中極為少見的。這些年因為國家和平、商業繁忙，家族便將這一要求舍棄了。現在看來，這個選擇是非常錯誤的。如果我兒子，當初去當兵，而不是去帝國學習，今天的他應該更為優秀。”老梅特列夫說。


  林陽看著老梅特列夫的表情，便知道他是非常重視國家與家族的，內心不免也被他這種家國情懷所感動。


  “今天會議上的家族成員，有一半經曆過戰爭的洗禮。而那些戰爭都有帝國的參與。他們對於帝國的做派非常清楚。他們無比痛恨帝國，但是，我兒子卻在會議上表態說想要通過帝國來發展自己家族的經濟。如果在商學上說，這是可行的。但是，對於我們真正的梅特列夫家族的人來說，是萬萬行不通的……我們愛我們的國家，我們也必然不會忘記我們的敵人。”


  老梅特列夫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竟是那般的淡然。


  這種淡然，讓林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可是……”他目光略感疑惑地看著林陽說：“……在兒子與家國麵前，我該選擇我這個家族唯一繼承人的兒子，還是應該選擇讓他陪你一起去冒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