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仇人

  林花諾不缺錢,不管是在林母身邊還是在江遇這裏,都沒有經濟負擔。


  所以在她看來,林母想給她的那些股份,用處並不大。


  “不用。”林花諾看著桌上攤開的高考真題,手機開著免提,在和林母通話。


  林母那邊聽到林花諾的拒絕,沉默了一會兒,但是林花諾能聽到林母略微急促的呼吸聲。


  林花諾用筆在書上煩躁地畫了幾道線,她不喜歡林母這樣。


  林花諾伸手掛斷了林母的電話,繼續埋頭做題。


  數理化對她來說不難,但是雙語她根本無從下手。


  江遇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林花諾在寫語文的閱讀理解題。


  考的是閱讀理解裏的一句話,題目讓寫出作者在寫這句話時的心境。


  這顯然觸及到林花諾的知識盲區了。


  江遇看林花諾拿手指摳了半天的頁腳,然後寫了幾個字。


  心境:高興。


  江遇一個沒忍住笑出聲,林花諾趴在桌上,兩手捂著自己的答案,轉頭怒瞪著江遇,“幹什麽呀……”


  江遇拿起旁邊林花諾寫的理綜卷子看了看,基本都是對的。


  之前在臨安的時候,林花諾說自己數理化好的時候,江遇還沒當真。


  不過現在看來是真的了。


  三百分的理綜卷子,林花諾可以拿到兩百五十分以上,錯的都是要記要背的一些生物知識。


  “我要出門一趟,你要和我一起去嗎?”江遇問道。


  林花諾輕眨了一下眼睛,問道:“去哪裏?”


  “找吳佩問點事情。”江遇從沒在林花諾麵前瞞著什麽事情。


  林花諾一時間沒想起來吳佩是誰,“吳佩?”


  江遇:“指認林花容的證人,以前和你一個學校的。”


  林花諾“啊”了一聲,好像才想起來有這麽一回事。


  不過江遇要找吳佩問什麽?

  林花諾換了衣服,和江遇一起出了門。


  今天依然是雨天,不過隻是飄著小雨,到處都是濕噠噠的。


  林花諾坐在車上,看著前麵的雨刮器一下一下擺著,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你要找吳佩問什麽?”


  江遇看了一眼林花諾,眸光暗沉,開口道:“吳佩有一個養父,叫吳危,不知道白悅和你說了沒有,吳危的親生女兒其實是林花容,他的前妻就是小時候拐賣過你的人。”


  林花諾一愣,這事她還真是第一次聽說,林母和白悅都沒在她麵前提過。


  該說一句孽緣嗎?


  “我去找吳佩問一些吳危的事情。”江遇聲音很平靜,但是林花諾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林花諾輕抿了一下唇,問道:“你為什麽要問吳危的事情?”


  林花諾自己在腦海裏理清了人物關係,然後才生出疑問,“你和吳危……認識嗎?”


  車裏很安靜,隻能聽到雨刮器刮擦玻璃的聲音,外麵的雨下大了一點,水滴砸在玻璃上滴滴答答的。


  “是仇人。”江遇聲音低沉地說道,握著方向盤的手緊緊攥著,手背青筋都微微凸起來。


  林花諾瞳眸微縮,突然就記起一些事情,比如江遇當時要去Y城的療養院,經常和私家偵探通話,通話內容幾乎都是在找人的樣子。


  原來是在找仇人嗎?


  林花諾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所以就額頭抵著窗戶沒再出聲,但卻一直在想吳危是江遇的這件事。


  為什麽是仇人?


  吳危做了什麽事嗎?

  如果找到吳危了,江遇想做什麽呢?


  林花諾心裏冒出一堆疑惑,不過一個也沒問出來。


  江遇的麵色反而越來越冷。


  ……


  吳佩這幾天在白悅的公寓裏住的倒是挺舒心的,再加上知道林花容被判了三年,她更是高興的起飛。


  她本想打電話給吳危,告訴他一聲,他親女兒蹲牢裏去了。


  不過吳佩打過去之後,那邊顯示是空號。


  吳佩冷笑一聲,道:“老鼠都沒你這麽會躲。”


  吳危警惕心高,有點風吹草動就換地方,換手機號,吳佩已經見怪不怪了。


  突然門鈴響了,吳佩以為是她自己點的外賣到了,走去開門。


  “不是說放在門口……”吳佩一開門,見不是外賣小哥,而是一個穿著黑衣服,戴著黑色口罩和帽子的男人,嚇得臉色一白,連忙想要去關門。


  但是江遇先一步拉住門板,“找你問點事情,你不用這麽緊張。”


  吳佩才不信,她力氣不及江遇,正想回身去房間裏躲著,突然見男人身後站著的一個女孩。


  林花諾看見吳佩,還抬手打了聲招呼,“下午好。”


  吳佩一眼就認出林花諾,驚得都忘記了去關門,“林……林花諾?”


  吳佩心情忐忑地讓兩人進來,江遇沒摘口罩和帽子,直言道:“就問你兩件事,第一個,吳危在哪裏?”


  江遇的問題讓吳佩愣住,不由得猜測起江遇的身份,江遇瞥了一眼滿眼警惕的吳佩,道:“我們不是敵人,你受過吳危的長期暴力,我和吳危的仇也不淺。”


  吳佩沉下神色,“你要我怎麽相信你,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


  江遇拿出一張支票,道:“林花容沒了,你的經濟供應就沒了。”


  吳佩看到支票上寫的一百萬,有些心動,但她看江遇身上穿著都不便宜時,感覺他不止能拿出一百萬,便打算再等等,萬一這人又加價了呢。


  但誰知她等來的不是江遇加價,而是聽到江遇道:“你之前還像林花容勒索了幾百萬,幾百萬也夠你打一場官司了,我想林花容很願意出來告你。”


  吳佩被江遇冰冷的視線嚇得打了個哆嗦,她才不要坐牢!


  吳佩拿了那張支票,收在衣服口袋裏,開口道:“我也不知道吳危在哪裏,剛才我還想給他打電話的,但是他又換號碼了。”


  “他之前找我要過錢,他肯定出盛京了,也不知道躲哪裏去了。”


  吳佩生怕江遇把支票要回去,還往後挪了一小步。


  吳佩的這個回答也在江遇的預料之內,他又問了第二個問題,“吳危每次出去躲一段時間就會回盛京,我想知道他不離開盛京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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