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想給你過個生日
高三下學期的時候，魏明陽就很少再來找她了，上學放學幾乎都碰不到。
臨近高考的前幾天，林花容突然和她說，魏明陽要在酒吧開生日會，魏明陽希望她能來。
雖然林花諾奇怪林花容什麽時候認識魏明陽了，但還是很認真地思考要準備什麽生日禮物給他。
林花諾還百度過送什麽給朋友當生日禮物合適，網上的答案總是奇奇怪怪的。
最後林花諾決定送給魏明陽一對定製的黑曜石耳釘，林花諾自認為很適合魏明陽，起碼比提著粉色紙袋要好看。
但是買完之後，林花諾才想起來魏明陽好像沒有耳洞。
到時候給他紮一個吧？
魏明陽的生日會在晚上舉行，林花諾其實很討厭晚上出門，她有點輕微夜盲症。
但她那一天還是出去了。
她也不喜歡酒吧那種吵鬧又人多的地方，可是那一天她還是進去了。
她被推到魏明陽的麵前，魏明陽喝了酒，看她的眼神也很奇怪。
周圍好多人的聲音，還有很多人喊：“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後來的記憶斷斷續續的，她被魏明陽壓在沙發上，她很難受，甚至還高聲喊了魏明陽的名字。
那是認識魏明陽近三年第一次喊他的名字，但是魏明陽還是想親她，甚至還扯她的衣服。
酒吧裏晃眼的燈光像是變成了魔鬼的影子，在林花諾的眼裏所有人都戴著一個很可怕的白色麵具，麵具上是虛偽的笑容，讓她毛骨悚人。
魏明陽的樣子變得模糊，直到他也戴上那張可怕的麵具以後，林花諾好像再也看不見魏明陽長什麽樣子了。
她拿起桌上放著的紅酒，往魏明陽腦袋上砸，紅色的液體濺得一身。
她想跑出去，但是周圍有人抓住她的頭發，有人往她身上踢打，有人把她推回魏明陽身上……
林花諾從夢中醒來，她坐在病床上，冬陽透過落地窗照進來，掛鍾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
林花諾盯著牆上的掛鍾看，直到裏麵的時針走到8，分針走到0的位置，她輕眨了一下眼睛，大夢初醒。
病房的門被打開，她轉頭看見抱著盆栽的江遇走了進來。
江遇把小蒼蘭放到地上，回頭問道：“剛醒？”
林花諾沒有回應，看向江遇抱回來的盆栽。
江遇起身，摸了摸林花諾的頭頂，道：“生日快樂，這個小蒼蘭是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林花諾微微鼓嘴，看向江遇。
這花盆裏都是綠葉，哪來的花？
江遇輕笑一聲，道：“你這什麽眼神？我還能騙你不成，這就是小蒼蘭，你再養一養就會開花。”
隨後江遇又拿出手機，把小蒼蘭開花的圖片放給她看。
林花諾微微睜大眼睛，再次看向盆栽的眼神已經和剛才的不一樣了。
江遇看著林花諾去洗手間接了水跑出來給小蒼蘭澆水。
澆了一杯覺得不夠，又跑回去再接了一杯。
江遇也沒攔著，隻是打開外賣軟件，問道：“喜歡吃蛋糕嗎？”
林花諾蹲在地上給小蒼蘭澆水，似乎沒有聽到江遇的聲音。
江遇側眸看去，他不知道林花諾發病會持續多久，但是看到她這樣，他心裏也不好受。
在林花諾要去給小蒼蘭澆第三杯水的時候，走過去抓住林花諾的手，“再澆水它就開不了花了。”
林花諾目光茫然。
“這已經是第三杯了。”
林花諾恍然，她習慣去重複一個動作，來回接水澆水也隻是出於習慣。
她是知道不可以給小蒼蘭澆太多水的，但是她就是控製不住自己。
江遇垂眼看著林花諾潔白的手背，指腹擦過她的虎口，道：“今天是你生日，想好怎麽過了嗎？”
“想要蛋糕嗎？”
“或者有其他想要的？”
“有想好許什麽願望了嗎？”
林花諾似是聽進了江遇的話，又好像沒有聽，視線飄忽，什麽話也沒有回江遇。
忽地江遇手機來了電話，是許醫生打來的，無外乎就是為了來問林花諾的情況。
林花諾抽回自己的手，抱著速寫本趴在桌上塗塗畫畫。
“嗯，還好，沒什麽事。”江遇回著許醫生的問題，“不需要鎮定劑。”
許醫生那邊還有話問林花諾，江遇打開免提。
“小花諾，恭喜十八歲了！明天我就回來了，給你帶了生日禮物，猜猜是什麽？”
江遇看著林花諾的反應，雖然她還是沒有說話，但是可以看出來她現在很放鬆。
江遇這才意識到，對林花諾除了無盡的耐心以外，同樣還需要細心。
“我今天看了天氣預報，盛京晚上會下雪，應該會很漂亮。”
林花諾抬頭，看了一眼外麵變暗的天。
似乎真的會下雪。
冬天的天空黑得很快，才過五點就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也和天氣預報上顯示的一樣，外麵開始飄雪了。
林花諾偷偷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麵認真看劇本的江遇，她下午聽到江遇的經紀人打電話過來，說給江遇挑了幾個新劇本，讓他有空看看。
樓下咖啡廳門前的聖誕樹也亮了起來，樹頂上的五角星一閃一閃的，引來許多人在一旁照相。
那個星星，她也沒有很想要了。
“畫完了？”江遇的聲音把林花諾從思緒裏拉回來。
江遇順著林花諾的視線轉頭看去，“之前見你看那顆聖誕樹好幾次了，想要聖誕樹？”
林花諾搖頭。
江遇合上劇本，對林花諾道：“林花諾，我想給你過個生日。”
林花諾疑惑，江遇一手托著下巴，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著林花諾，“所以能不能給我這個機會？”
林花諾心想，等明天許醫生回來之後，她要找許醫生檢查一下自己是不是患有心髒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