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呃，呃，呃啊，啊啊啊！！！」
「斯巴魯（昴），斯巴魯？」
菜月昴獃滯地看著雷姆在自己眼前晃動的手，消失的聲音和景象一點點填充進他的腦海之中，等到碎片慢慢拼湊成完整的圖像時，記憶才如同潮水一般湧進大腦。
這裡，是王都城區的大馬路，旁邊，是賣水果的大樹。
「你怎麼了，昴？」雷姆獃獃地看著雙眼無神的菜月昴，心中充滿了疑惑。
菜月昴緩緩動了，他感覺到自己恢復了呼吸，而後……
「呃，呃，呃啊，啊啊啊！！！」
菜月昴跌倒在地上，顫顫巍巍地向後爬行著，天真可愛的雷姆，在他眼中比惡魔還要恐怖！
菜月昴全都想起來了！自己無意中揭穿了李燁的陰謀，而後被他和雷姆聯手殺死，此時站在自己面前的雷姆，根本就不是他認識的雷姆，是那個冷酷到想要殺死他的雷姆！
他崩潰了！
「喂，小兄弟你怎麼了？可不能因為買了我兩個蘋果就發瘋了啊，真是糟糕。」水果攤大叔叉著腰，全然不明白菜月昴發生了什麼。
「別過來，別過來，別過來！」菜月昴雙腿向後蹬，眼淚鼻涕混在一起流下來。
雷姆眉頭一皺，直覺告訴她事情並不簡單，只是在死亡回歸過後她沒有留下記憶，因此並不清楚菜月昴怎麼了，只好按李燁交代的做：「昴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不舒服我們就回去吧。」
說著還用手去攙扶他。
短暫的激動過後，菜月昴月逐漸冷靜下來，他知道眼前的雷姆什麼都不會記得，若是他表現得太過分的話反而會引起懷疑。
他可記得李燁最後對他說的話：「你死後還有對抗的我的機會，如果你能在我找到你之前逃離露格尼卡，或者尋求到庫珥修的庇護的話，不過我勸你最好不要這樣做，那樣後果會更加悲慘。」
唯一讓菜月昴不確定的是李燁會不會記得發生過的事情。
如果不記得的話還好，如果記得的話……那麼他現在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李燁很有可能已經在尋找他的路上了。
「沒事，沒事。」菜月昴扶著腹部站起來，那裡並沒有傷口，他卻能感覺到疼痛。
「我們回去吧，該讓菲利克斯幫你治療了。」雷姆甜甜一笑，看起來跟真的一樣。
兩人抱著蘋果往回走，菜月昴整理著已知的線索。
首先，李燁不是一般人，大概率不是這個世界的土著，從他口中的「華國」來看，很可能來自一個神秘的國家或更加高級的世界。
其次，李燁的目的很複雜，他所說的「完成任務獲取獎勵」對於菜月昴來說難以理解，真有什麼強烈的需求的話為什麼不想辦法讓他永久死亡或者讓艾米莉亞和雷姆也死掉呢，為什麼還要拚命保護她們？
這是一般人的思維，莫羅歌就做著這樣的事情，可是李燁的任務太奇葩了啊……
第三，李燁即將遭遇魔女教的襲擊，這次襲擊會奪取拉姆和雷姆的生命，李燁也會重傷，若是他有記憶的話另談。
第四，李燁會回來抓他。
這一點是怎樣都無法避免的，李燁要抓他不是因為被魔女教襲擊真相敗露的原因，而是他一開始就打算這麼做的，所以才調換了身邊的雷姆來監管自己。
而且菜月昴有理由懷疑，李燁不止留了雷姆來監視他，很可能還有後手。
他要是輕舉妄動，那可能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讓菜月昴痛苦的是，由於魔女的禁制，他不能夠說出輪迴后發生的事情，那樣所遭受的痛苦比肉體強烈百倍。
現在擺在他面前的，是一個怎樣也破解不了的死局啊！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菜月昴捏緊拳頭，如果他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爭取的話，那和鹹魚又有什麼區別，還不如主動獻身讓李燁抓住他來得好。
現在，他為之奮鬥的理由就是讓自己活下去，艾米莉亞和雷姆，暫且都歸了李燁吧，只是暫且……
梅扎思領。
現在是李燁來到這裡的第一天。
他怔怔地看著在身邊嬉笑的李洛和坐在涼亭下的艾米莉亞，明媚的她是如此美麗，絳紫色的雙眼楚楚動人，天依舊那麼藍，陽光依舊那麼燦爛，一切都沒有發生變化。
「真的回來了……」李燁沉默。
雷姆！
李燁陡然睜大眼睛，巧笑倩兮的雷姆正和拉姆一同從他面前路過，兩人手裡拿著從村子里採購而來的食品，正為了晚飯而操勞。
她們，都好好的……
「雷姆雷姆，一會兒我們做什麼菜好？」
「姐姐姐姐，要不都交給你吧！」
……
真美好啊！李燁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美好！這個世界是如此的美妙！
可是，為什麼流出了眼淚？
「哥哥，你怎麼哭了？」李燁讓李洛在外人面前叫自己哥哥，雖然他本來就是李洛的哥哥。
「沒事，沙子進眼睛了。」李燁趕緊揉了揉，這特么太感人了啊！
「很感謝你對我說那麼多，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感悟，如果一切都順利進行的話，我相信露格尼卡會變得越來越好的。」艾米莉亞聲音甜甜的，一顰一笑都讓人如沐春風般舒適。
「呃……」
李燁愕然，他現在心情才平復下來，有空去觀察死亡回歸前後的異同。
D級裝備綠帽子還保存在空間儲存器里，放逐劍法也沒有遺忘，也就是說過去得到的獎勵沒有隨著時間的重置而重置。
最重要的是……
他和艾米莉亞以及雷姆的親密度都停留在發生了變化過後！
現在和艾米莉亞是60，和雷姆是65！
相應的，菜月昴與艾米莉亞的親密度是59，與雷姆的親密度是60！
這相當於在任何東西都沒有損失的情況下白給了李燁幾十點親密度以及獎勵啊！唯一的代價就是菜月昴也記得過去發生的事情，然後有可能會對他造成可以忽略不計的威脅而已。
細細思索過後，李燁才明白了為什麼。
親密度的計算方式是雙向的，由於他和菜月昴都保存著記憶，所以兩人對艾米莉亞以及雷姆的感情都停留在死亡回歸之前，哪怕艾米莉亞和雷姆遺忘了發生的事情也影響到了親密度。
例如，假如雷姆喜歡菜月昴是80不變，而菜月昴對雷姆的感情由80降到了60，那麼兩人之間的親密度就由原來的平均值80降到了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