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公主
“你說什麽？！”楚元熙沒想到賢妃竟然會提起當年自己母後的事情，心中一陣緊張，但是又意識到有什麽不對。
“賢妃娘娘，話不能亂講。我母後出事的時候，您還未進宮不是嗎？”
賢妃聽到他這麽質疑，倒也沒生氣，執起手中的小玉杯又抿了一口酒，笑著說，“我進宮多年，不曾參與後宮那無趣的鬥爭。可到底人閑不住，沒事就願意查查宮詭密闈。秦皇後的事情我雖然不能完全說出來，但是也查到了一些東西。”
“是什麽？”林若冬冷靜的追問，抬起一隻手安撫的放在楚元熙的手上，牢牢的握住。
“這說，也不太好說。不如讓殿下先講講當初他所看到的，然後我在講我所查到的。”賢妃看著眼角泛紅的楚元熙，有些同情。
沒了娘的孩子總是可憐的，更何況本應尊貴的大皇子竟然過得連個侍妾的兒子都不如。
“那時我還小……”楚元熙隨手拿起桌上的淡酒一口飲盡，“能記住的，不過是嬤嬤抱著我躲進了衣櫃裏，而房中的母後被那個瘋婦帶人團團圍住，最後被逼著灌下毒酒……”
母後至死都是那麽端莊，即使是死，也非常的優雅。
“那之後呢？之後你的生活呢？你是何時出的意外？”雖然很殘忍，但是賢妃還是問了這個問題。
“之後？沒過多久我就已經被……”楚元熙回憶著當初的種種，若不是有姑姑護著，他怕是已經成了一縷煙魂。
“那大皇子，你有沒有想過當初的毒藥是從哪裏來的，而你的母後貴為皇後，定然是沒有人敢欺負他的，慧貴妃那麽堂而皇之的衝進皇後的寶殿，還敢帶著侍衛強行灌藥，這一定是得到了一些人的默許。”
“你說什麽？你的意思是……”楚援曦聽著賢飛的話，有點不太不敢相信。若是這樣說來，那凶手應該是自己的父皇，可是又怎麽會這樣呢？為什麽要殺掉自己柔弱的母親呢？
“秦家家大業大，當初為皇帝打下天下，但是卻並沒有封國公之類的世襲官職，唯一的回報便是娶了你的母親，和秦家進行了聯姻，但是兩人之間並沒有愛情。所以即使坐在這個位子上，但你的母親依然是沒有享受到該有的權利。”這是一場悲劇一場皇上親手導演的悲劇。
“不……”楚元熙想到父皇的種種，他不愛自己，便算了，沒想到竟然還親手害死了自己的母親。
無法原諒。
“元熙……”林若冬擔心的看著楚元熙，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不要折磨自己，那狗皇帝所做的事情，我們一一報複回去！”
“可是為什麽呢？為什麽要這樣做？母親，她並未做錯任何事情。隻是因為皇帝對他的不喜和慧貴妃的嫉妒？母親，她為人和善。兒時做了點心總是會分給大家，不管是長是幼是嫡是庶出她都會一視同仁。慧貴妃憑什麽？憑什麽傷害我的母親！”楚元熙手捏著掌中的被子，生生把那瓷杯捏的碎裂開來。
“元熙！元熙你不要這樣，你冷靜一點。”林若東劈手搶下楚援曦手中的杯子，把已經碎成碎片的杯子丟到一邊，俯身過去抱住楚元熙。“我們可以複仇，我們宰了那皇帝和賤婦！”
賢妃看著麵前抱做一團的人，沒有說話，隻等著他們的情緒緩和下來。
沉默了半晌，楚元熙回身也抱了林若冬一下，示意自己已經緩了過來，抬頭看向賢妃。
“賢妃娘娘，謝謝您提供的線索。但是我知道您不會無緣無故的向我提供這些線索。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大可說出來。”
“不錯。小子很識時務，我此次來找你們正是因為我的女兒楚茵茵，茵茵自小身體不好，我把他送入了玉家的藥穀，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在那裏一直做藥童時間長了竟不願回來了。她所跟隨的大夫，正是貴人府中的大夫羽凡。上一次我聽說王妃出事，羽凡大夫從鄉下趕過來，可曾帶來身邊的藥童？若是帶回來了，隻怕還請皇子王妃幫忙把她送回宮中。”自己就這一個女兒，真是操碎了心，早應把他帶回來，可是到底不是從宮裏長大的終究是野了心。
“也好，這等小事。自然能幫就幫，賢妃娘娘，您為我們提供了這麽重大的線索，無以為報。”林若冬拉著楚元熙站起來，匆匆離席。
回到家中，楚元熙依然緩不過來，呆呆的望著天花板。
“以前我以為父皇隻是不喜歡我，在別的時候到底還是和二皇子一樣的。可是如今我才知道。這一切都是笑話。這老匹夫從來就沒有想讓我長大，當初被藥傻也不過是留了一條賤命。當初的傻皇子，如今回來了。我看誰還想要我的命！”
楚元熙小聲的說著，眼角卻不由得留下眼淚，一旁的林若冬看的心疼，卻沒有什麽安慰她的好方法。
“其實我們都一樣不是嗎？我的父親也不要我了，甚至還想將我和妹妹賣掉，我們兩個真娘不疼爹不愛的人，委屈一下湊在一起吧。”林若冬說著，摟著楚元熙把頭埋在他的懷裏。
雖然當初的事情有了重大的進展，但是對方是權高位重的皇帝，他們想要怎樣也暫時沒有辦法。
“你怎麽想的？”早上，林若冬一邊為楚元熙整理衣服一邊悄聲問，“若是你想著奪了那個位子，我定會幫你……隻是以後，少不得心累了。”
“嗬，那位子看著富麗堂皇，但又何嚐不是燙手山芋。我的能耐你知道的，就算我是個神仙，也管不住天下，倒不如與你攜手在鄉野浪蕩一世。”楚元熙抱住林若冬，低頭在她的頭頂輕吻了一下。
“好，那等這事情告一段落，我們就再也不回來了。不過若是推翻上麵的這位，你打算推誰上去？”雖然皇子眾多，但是大部分都封王外派，就在京中擁有勢力的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