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一個人挺好的
第二百七十章 一個人挺好的
在一大屋子在話吃水果的時候，楚曼湊到江楚恒耳邊，快速了一句話：“四哥，海棠還是住在麓景花園，她今中午去莫家吃飯，晚上會在家。”
她今早上趕早回了一趟麓景花園自己家，剛巧在門口遇到要出門的李海棠，兩個人閑聊了幾句，她也變著法兒打探了下她今日的行程。
江楚恒抿了抿嘴，“嗯”了一聲。
她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卡片，悄悄塞到他手裏，壓低聲音：“這是她的手機號。”
楚曼也覺得無奈，撮合他們兩個人還弄得跟地下黨接頭似的，她太清楚四哥心裏這些年的痛苦了，她是真心希望他們倆能和好如初，或許中間會有很多艱辛，隻要有一方努力，總會有希望的吧。
江楚恒將卡片握在手心裏，然後揣進兜裏，也不知為何，心裏突然明媚了幾分。
沒過多久，許越洋和季東明給他打來了電話慶祝生日，他們自然之前都給李海棠打過電話，提前得到了消息，不經意間都透露給了他聽。
他們的意思很明顯，支持他繼續去追。
可他有些不敢了，害怕出現在她麵前會勾起她曾經的傷痛，害怕見到她有些牽強的笑容。
中午這頓飯是給江楚恒慶生，純粹是家宴，沒有邀請其他外人。江楚恒跟爸爸、二哥，姐夫、妹夫一起喝了杯紅酒，主動給他媽盛了碗湯，夾了些菜，淡淡的了一句：媽，辛苦了。然後就沒有其他的話了。
楚紅梅這兩年憔悴了許多，兩鬢頭發絲都多了些白發，主要都是為兒子愁的，也是為他對自己的態度氣的。他明明就在京都工作，一年都隻回來幾趟，還得家裏打電話給他才願意回來，她知道他是在生自己的氣，可她到現在都不覺得有錯。她唯一在反省的是事情做得太急了點，應該慢慢來，或許那樣楚恒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總是走不出來了。
飯桌上的氣氛還算融洽，家裏有幾個孩子，自然不會冷場。
江楚恒喝了幾杯酒，吃了些飯菜，被壓著喝了一碗湯就放下筷子了。然後，煙癮犯了，拿了一根香煙出來點著，又開始悶抽起來。
楚曼正抱著孩子坐在他旁邊，而懷裏的孩子正好奇的看著他嘴裏吐出來的白霧，推了下他，提醒道：“四哥，別抽煙，煙對你自己身體和別人都不好。”
江楚恒看了眼她懷裏的夏拂曉，將嘴裏的煙霧吐了出來，然後掐滅了手裏的煙頭，端起旁邊還未喝完的酒一口飲了下去。
江百川皺了下眉頭，以前他是不抽煙的，自從兩年前那次醉得不省人事後就開始抽煙，現在煙癮越來越大。家裏其他兩個兒子和女婿都不怎麽抽煙，隻偶爾應酬的時候抽一兩根，反倒是他現在是煙不離手，看著他這副頹廢的模樣，他想訓斥罵醒他，可又擔心他等會兒又一聲不吭就走人，大半年都不回來一趟了。
其他人心裏的想法也差不多，對於他的事情，他們都不敢太多。以前的他，不管家裏什麽事情，他都會提下自己的意見，可現在他從不搭話開口，一切決定隨大流，好似把自己當成一個局外人。
吃完飯後，在家裏坐了兩個時，他就打算回單位了，剛打完招呼準備起身，楚紅梅就揪住他，語氣有幾分懇求：“楚恒，媽媽知道你是在跟我慪氣，慪了四年了，你對媽媽有再多的怨恨也該放下了。你今已經過了三十歲，你的終身大事不能再拖了，算媽媽求求你了，早點安定下來，好不好？”
江百川等人都齊齊皺起了眉頭，可也都沒什麽，他確實已經滿三十歲了，就算工作學曆家世等再好，可到了現在這個年紀能選的對象總要局限些了。
“媽，你想錯了，我不是在跟你慪氣，我隻是在跟自己慪氣而已。終身大事，這件事你以後不要再了，我已經不想再考慮了，一個人挺好的。”
這是江楚恒這些年來跟她過最長的一句話，可話語裏的意思卻驚得她半沒回過神來，抓著他胳膊的手都抖了抖，滿不敢置信：“江楚恒，你剛才在什麽？”
“我的話，你聽清楚了，沒必要再一遍。”
江楚恒兩年前就能理解她當初寧願孤獨終老也不想談論感情的原因了，既然不可能了，深愛的人不能陪在自己身邊，那就沒必要去將就別人了。
江百川沒想到他有了這種想法，額頭上的皺紋都堆了起來，沉聲道：“楚恒，你現在還年輕，如果心裏頭還是不暢快，那就多等幾年再談論這事，不要有這樣的想法和決定。”
江楚恒語氣淡淡：“爸，您也不用勸了，兩年前我就做出了這個決定。不管你們認可的是哪個女人，就算我違心跟她結了婚，也隻是害了她，所以你們就成全我的想法吧。”
“江楚恒，我絕不會成全你這荒唐的想法和決定，你明就給我去相親，非相一個回來為止，不然我非打斷你的腿。”楚紅梅被他氣紅了雙眼，第一次對他動了手，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還連續揍了好幾拳。
“媽！”
“姑姑！”
兒媳婦們和女兒都過來勸她，幾人聯手才將她拉開。
江楚恒咬著牙任她揍了幾拳，待她們拉走楚紅梅後，他隻是微蹙著眉頭在肩膀上揉了幾下，麵色都未變一下。他抬起頭來看向捂著胸口喘氣的媽媽，突然冷笑一下，“媽，你現在聽到我有這樣的想法，受不了了？那你知不知道，四年前她做出了這樣的決定，我的心有多痛苦？”
楚紅梅一口氣梗在喉嚨裏上不來下不去，竟有些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你知不知道，是你差點逼死了她，是你將她所有的尊嚴和驕傲踩在了地下，是你逼得她死了心，也是你逼得我沒臉再去見她。”江楚恒咬著牙，額頭上的青筋都凸了出來，雙眸赤紅，眼底深處是無盡的痛苦和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