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故友相見
有句耳熟能詳的話叫做:團戰必須輸,魯班必須死!
以前我不覺得有什麽,但是現在魯班鎖就擺在麵前,我現在也想砍死魯班!
這古人的鎖實在太複雜了,複雜得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麽才能解開。
再這樣拖延下去,墳墓外我的肉身肯定會被那些安息者們撕成粉碎,屆時,即便我是解開了魯班鎖,把小粉救出去,我也是死了!
小粉貼著門對我說:“羅昕,外麵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了?我感覺到好多‘人’都聚集在外麵,戾氣很重,好像將要發生什麽一樣!”
“沒事。”我一咬牙,繼續解鎖。
此時心想,反正人間也容不下我了,而我也嚐試過躺在墳墓裏、神識遊離在外的經過,所以就抱著哪怕身死後做一個孤魂野鬼繼續苦修,也一定要把小粉救出去的心理,突然——
哢!
鎖打開了。
我有點懵逼。
揉一揉眼睛,但眼前的鎖真的打開了。
於是我匆忙地把鎖從門扣上拆下來,也顧不上和小粉解釋那麽多,就立馬把神識收回肉身去!
痛!
回到肉身的那一刹那,渾身上下就是給我傳達了這麽一個絕望的信號。
我動動手腳,發現隻有左手是被安息者們死死按住的,而身體其他地方卻是比較鬆懈、可以掙紮的。
為什麽是左手?
因為左手上有閻王印!
這一刻我似乎知道到底是誰吹響這索命笛聲了,吹笛的人不是岑九元,而是夏盈盈!
隻有她,知道我的左手上有閻王印!
隻要控製住我的左手,那死靈們就能對我為所欲為了!
就在我被安息者們撕咬著肉身的時候,耳畔突然傳來響亮的敲擊聲。
我一轉頭。
發現小粉出來了,她手裏抓著兩根不知是哪一位的手骨,站在墓碑後,看了我一眼之後,就鼓起勇氣來敲打自己的墓碑。
骨頭敲在墓碑上,發出了清澈的聲響。
但她的敲擊並沒有節奏,顯然就不是一個擅長聲樂的人,而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索命的笛聲之中,驟然插入了這麽響亮的聲音,霎時就衝散了那笛聲,令那些抓著我的安息者們開始變得身形晃動,有絲掙脫控製的現象。
我趁著他們鬆懈,於是趕緊推開抓著我的安息者,召喚出打鬼鞭,這時再也顧不上那麽多仁義道德了,啪啪幾下,把那些骷髏們全都打了個稀巴爛!
不消半個小時,我把所有安息者都打碎,那笛音再無可以驅使的安息者,於是也就消失了。而我全身都是牙印,疼痛萬分,也就顧不上去追那吹笛人了。
回頭,我看見小粉已經停止了敲打,趴在墓碑上,一雙眼睛就如我們分離之前那麽明亮和純真:“哇,羅昕!你好厲害!你是怎麽做到的?我們分開一年半,你都經曆了什麽?竟然變得這麽牛逼?!”
我癱在她的墓碑下,打鬼鞭也變回了戒指,我疲憊的說:“也沒什麽,隻是運氣好,手裏頭有特別牛逼的法器,所以我才顯得這麽牛逼。要是沒這法寶,我根本就牛逼不起來。”
小粉乖乖地問:“那我們現在該做什麽?”
我張了張口,想說要帶她去見林潤與,可我轉念一想,就覺得這麽開門見山很不妥,因為到現在為止我都還沒有弄明白小粉和林潤與、孟塵之間的關係。
更不知道小粉自己是怎麽想的,但如果我是她,無端被人囚禁了一年半時間,我肯定恨死那個囚禁我的人了!
如果我告訴小粉,我此行是要帶她去見林潤與的,不知道她是否會同意前往?
我躺在墓碑下,凝望著灰沉沉的夜空,心在情誼和背叛之間掙紮了起來……
“昕昕,你在想什麽呢?怎麽那麽久都不說話?”小粉問。
我吞咽了一口苦水,思及那墜樓後下落不明的女兒,心痛萬分,閉上眼,我說:“現在你已經得到自由了,你走吧。”
小粉驚訝地說:“你要和我說的,就這樣?”
“嗯。”
“可是我又能上哪兒去呢?”小粉茫然地看看四周,最後,忍不住抬起頭看頭頂上的那一輪圓月:“我已經死了,我隻是一縷弱小的鬼魂,世界那麽大,我找不到回家的路。而且即便我回到家裏,見到親人了,他們也看不見我。”
這無奈而柔弱的的口吻……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因為這種說話的語調,好像在哪裏聽過……
“要不,我跟著你吧。昕昕,我現在是個鬼,沒有東西憑依的話,我根本無法離開墓地,所以隻能靠你送我回家了。昕昕,我們朋友一場,你一定會幫我的,對吧?”
我就知道!
這種想賴在我身邊的說話語調,可不就是以前夏盈盈的說話方式嗎?那時候的夏盈盈,可是不管我怎麽趕都趕不走的牛皮糖呢!
鬼都一副德行,都想賴在活人身上!
我吞吞口水,暴躁地說:“你要走就快點走!離開了墓地,沒有了安息場所,你最多也就變成了孤魂野鬼,隻要在太陽出來之前找地方躲起來,覺得疲憊了就抓個路人甲乙丙丁吸點陽氣,你過得也沒差!但你不能賴著我!”
小粉嚇了一跳:“為什麽?”
我說:“我要帶你去地獄,你也去嗎?”
“地獄?好呀!”小粉興奮地說,“我還想知道地獄長什麽樣子呢!昕昕,這世上真的有地獄嗎?”
“……”這丫頭,還真是一如既往地保持童真,也對,寫小說的人對這個世界都是保持一縷童真的,不然又怎麽可能創造出那麽天馬行空的故事呢?
可能在小粉看來,地獄也沒什麽可怕吧。
可我知道。
比地獄更可怕的,叫孟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