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岑九元的鬼
瓦特!!!
岑九元的鬼?
這件事我怎麽不知道?
他自己都有鬼了,還來調教我的鬼做什麽?
莫哥和我說過,鬼是很小心眼的、也很愛吃醋的,所以有些人養鬼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和異性保持距離……
但……
岑九元每天晚上回家,就不怕他的厲鬼每天晚上都鬼壓床,咬著他的手,幽怨地說:“你在外麵有鬼了?”
當然,以上隻是羅某本人的粉色遐想,不負任何邏輯責任。
我努力地壓下內心的各種吐槽,這才開口:“岑九元從來都沒有和我說過這件事。”
厲鬼說:“你帶著孩子,他不想我傷到你的孩子。”
“哦。”我沒想到竟然是這個緣故,我打量著她:“我看你的樣子,似乎魂體受了很重的傷,不吸人精血都無法說話,是不是岑九元遇上了大敵?”
厲鬼貪婪的盯著我的頭發說:“你問靈時許諾說要以你的頭發為引,你真的願意把你的頭發給我?”
我頓時氣得吐血:“你都是岑九元的鬼了,如果不是我啟動問靈術,你都無法順著問靈術的召喚找到我呢!”
厲鬼嘿嘿一笑:“岑九元大方,我可不大方。他人傻錢多願意給你花錢,那是他的事,和我無關。你既然許諾給我頭發,那我就肯定得收了‘報酬’,才能告訴你岑九元人在哪裏。”
“好吧。”我無奈地歎氣,看得出來這厲鬼對岑九元給我錢花的事情很不爽,估摸著她和岑九元還有一層不可描述的關係在內……
這厲鬼是個幹脆利落的人,在我應下之後,就馬上切斷了我的頭發。
留了三年的長發隨著風飄到了厲鬼身上,接到了她頭發上,很快,她就長發及膝了。
她一邊歡喜地撫摸著到手的長發,就一邊嘟囔著說:“小氣,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問靈是用頭發來交換的呢,別人問靈一般都是用十年二十年陽壽去換的。”
我沉穩的說:“畢竟我和岑九元不算熟悉,沒必要為他犧牲太多。”
聽了這話,厲鬼高興了,身上的戾氣都淡了不少,還友善地提醒我說:“你可想好,把頭發讓給我之後,以後,你可就不能再長長發了。”
我理理齊耳的短發:“沒事,早就想剪了。報酬既然已經收了,就該告訴我,岑九元到底怎麽了?”
“還不是因為你?”
“我?”我困惑。
厲鬼冷笑道:“還不是因為你要找林潤與?你在委托九元找人之前,隻說了那是一個普通的醫生,卻沒告訴九元,他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
我波瀾不驚:“什麽樣的人?”
“鬼知道那是個什麽樣的人?反正,很邪惡!很強大!”厲鬼痛苦地抱住頭,柔順的長發被她揉得毛躁起來,臉色青白,仿佛隻要一想到那個人,她就會回到那個恐怖的回憶裏。
我見狀不妙,連忙點燃一支安神香,放到厲鬼的鼻子下,讓她吸了幾口,她這才重新鎮定下來,又惱又恨地盯著我:“你讓九元找的到底是什麽人?我跟著九元捉過無數凶靈惡鬼,道行再高的黑山老妖我們都打過,為什麽偏偏這個、這個人那麽厲害?他究竟是人是誰?”
我說:“那人在哪?岑九元在他手裏嗎?”
厲鬼惱怒道:“是我先問你的,你先回答我!”
“到了那個人麵前,我自然會給你滿意的回答。”我說。
“不,你必須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厲鬼的眼睛紅了起來,麵露凶相,看情緒,是已經到了極限,隨時就要失去控製。
我想施法控製住她,免得她暴走,但她已經和岑九元簽訂了契約,有契約的力量在守護她,我沒辦法對她施法。
若她真的失控,憑她的資曆,是可以將我撕得粉碎的!
我不得已,召出打鬼鞭,如果她真的失控,那我也就隻能是對不起岑九元了。
“你答應過我,收了我的頭發,就告訴我岑九元在哪裏!你不能毀約,快說!”我撥高了音調提醒她,但是厲鬼表現得十分痛苦。
她瞪著雙目,張大著口舌。
就在這一刻,我見到了連我自己都懷疑自己的眼睛的一幕!
她的舌頭,
掉下來了。
從舌根處斷掉的。
張大的口腔讓我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是齊根斷掉的,像是被一把鋒利的刀割斷的,斷口整整齊齊。
接著,她的皮肉從後往外掀翻。
就像是穿著一條連體衣,拉鏈在背後一般——這個刀口就是在她的背後。
這是剔肉啊。
好厲害的刀工。
我記得過去向楊屠夫學習刀工的時候,他和我說過,有些顧客隻想要豬肉,不想要骨頭,所以他們賣豬肉的時候,也要磨好刀刃,從背部下手。
因為脊椎位於背部,而脊椎又是所有脊椎動物的中樞,肋骨就是從脊椎處延伸出去的,所以從背部下刀,再順著骨頭往外削,就能削下一片完整的肉塊。
孟氏菜譜裏也有相關的記載。
這刀法,我可以認得出來,是出自孟塵的手筆。
他究竟對岑九元的鬼做了什麽?為什麽要先把鬼切成那樣了,還要讓她走那麽遠的路?
我腦子裏就隻有三個字:
有病吧!!
我回憶起初次見到厲鬼的畫麵,原來她那狀態已經是強弩之弓了,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信念才能夠支撐著她順著我問靈術而來。
很快。
厲鬼的皮肉分離,掉在地上。
當她掉在地上的時候,接了地氣,就要化作塵土了。
我見狀,連忙施法將保住厲鬼,可惜我反應還是太遲了,也就隻能夠勉強地保留住一塊後脊肉。
岑九元的鬼,來到我麵前的時候,還能趾高氣昂一小會兒呢,沒想到竟然落到如此下場。看來那孟塵真不是一個普通的邪靈,閻王將他困在迷魂司千年,估計也不單純的是因為家族之爭,而是,他本來就夠邪惡凶殘的了。
這時候,掉在地上舌頭跳了跳,敲著地麵發出了沉悶的說話聲:
“那人,就在末班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