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疑點重重
我現在被套上了頸鏈,難道……我已經死了?!——
那白無常拿出了一本書,翻了幾下後,抬眼對我說:“羅昕,丹廣城人士,不在我們負責地域範圍內,也不在生死簿花名冊當中,難道你是枉死的?”
我趕緊說不是。
那扣著我的黑無常說:“枉死者隻能送往枉死城,不然流落在外將化為孤魂野鬼。”
然後歎了一口氣,說:“歸隊吧!”
說完,他把鐵鏈往到鬼群裏一拋,我脖子上就傳來巨大的拉力,將我拉往那些鬼群裏。
可就在我快跌入隊伍中的時候,一隻手突然拽住了鏈子的另一端,將我給拽了出來。
是他?!
他見到我,好氣又好笑地問:“你怎麽死了?我不是已經恐嚇過徐家,讓他們放了你嗎?為什麽你還是死了?那徐家人當真是沒眼力勁的?”
我氣得發顫:“你殺了二狗子,讓我走不了,那徐家老太婆被逼瘋了,狗急跳牆,就把我從山頂上推下去了!”
他皺起了眉:“我沒殺人。”
“那二狗子是怎麽死的?”
他轉過頭去,掃了一眼那一行鬼:“這可是東城徐家寨最近的死人?”
我以為是問我,結果卻是那對黑白無常走上來回答道:“是!”
於是他對我說:“你去看看,可有你說的‘二狗子’?”
我走了過去,從頭看到尾,都沒有看到一張熟悉的麵容,於是回到他麵前,搖頭說沒有。
他又問:“你確定你說的‘二狗子’是真的死了嗎?”
我點頭說:“確定,那人就在我麵前斷氣的。我雖然沒有碰過他的屍體,但徐洋的媽媽親自驗屍的,她沒那個必要撒這個謊吧?她比誰都想趕緊把我送走,免得你繼續傷害他們家呢!”
這時我想起了一件事:“對了,那天我給你的小木條到底是什麽東西?”
他問:“你沒看過?”
我搖頭。
他伸手一招,手裏多出了一根小木條,遞給了我。
我這才第一次看見小木條的樣子,原來是個竹管,打開後,裏麵倒出了一張小紙條,紙條上是一行宛如小學生寫的字,歪歪扭扭,但還算工整。
“替我屠戮徐家滿門!”
果然!
說什麽隻要將這小木條交給那鬼,那鬼就會保護我安全離開徐家的!
這八個字,哪一個字提到我了?
就隻有我傻乎乎地認為溫如歌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幫我,其實她從一開始隻是打算拿我做獻祭!
我問:“如果這是獻祭,你是不是打算屠殺徐家滿門之後,再把我殺掉呀?”
他說:“如果是按獻祭來說,自然是吃掉祭品之後,再完成契約。不過你不用擔心,我並非是那種喪盡天良之輩。”
“獻祭?”他身邊的黑無常訝然問道:“大人,究竟是什麽人,竟然能夠把您招到人間去?”
“無名小卒罷了,不值一提。”他眉毛動都不動,就牽起我脖頸上的鐵鏈,對那兩個黑白無常說:“這個‘生魂’,我帶走了。”
黑無常吃驚道:“大人你說的是什麽話呢?這明明就是一隻死魂呀!”
他問:“生死簿上可有她的名字?”
黑白無常麵麵相覷:“沒有。”
“沒有,那便是生魂了!”說完,他大袖一揮,我眼前一黑,就被他裝入了袖子裏,接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他把我從袖子裏倒出來的時候,我已經是躺在山穀中了。
“痛!”我一動,全身就痛得不行。
他往我嘴裏塞了一粒藥丸,低聲說:“粉身碎骨,自然是如此。”
我問他喂我什麽,他說是止疼藥,吃下去之後,我七日內都不會感覺到任何疼痛。接著他幫我把斷骨續好,又喂我吃了一粒靈丹,說等止疼藥效褪去之時,我的骨頭也就長好了。
待一切事情了解,我這才問他是不是陰差。
他說不是。
我說:“可我看那倆黑白無常對你恭恭敬敬的樣子,還喊你大人,你到底是什麽人?”
他說他姓陰,在同輩中排行十二,旁人都叫他陰十二。
我知道這不是真名,可多幾遍也沒問出什麽來,想來這是一個忌諱,於是也就不再問下去了。
接著我問他打算怎麽處理我們之間的關係?
他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盯了我許久,不知在想些什麽。也許是在想如何把我帶回陰間去,也許是在想怎麽纏著我,又或者是放過我?
就在我格外忐忑不安的時候,他突然開口苦說:“昨日我到徐家的時候,發現徐家家中怨氣深重,像是有多道怨靈纏繞在一起,果真在他們家地下室裏麵發現了那些棺材。我本想把亡靈們召集到一切,詢問清楚他們究竟有何苦楚,但把棺材蓋都打開了,發現……”
我好奇地問:“發現什麽?”
他說:“發現死去的女子們的舌頭、大拇指全被割斷!”
我吃了一驚:“這是為什麽?”
陰十二說:“徐家這麽做,是怕那些女子死後到了陰間會向陰司狀告他們。”
“那為什麽還要割斷大拇指呢?”
“割了大拇指就無法再握筆了,現在的人大多都識字,說不出話了也可以用筆寫出來。徐家這麽做,是讓那些女子有冤無處申!”
我聽了直咂舌:“好狠!”
說完,他對我說:“徐家有冤,我職責所在,是要去查個清楚的。但那裏太危險了,我帶著你不方便。你看,是要在附近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安置你,還是我送你回家之後再回來處理這件事?”
他語調平靜,可不知為什麽我眼皮總是跳個不停。要知道昨天晚上,他還是一個把僵屍當白菜切的凶徒,如今說得雲淡風輕,反而讓我生出一絲懼意,總覺得他把我送走之後,將要去徐家大開殺戒……
我不敢想下去,下意識地抓住他的袖子:“這件事,還有什麽好查的?不就是徐家人殺了那些可憐的女子?”
“恐怕沒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