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啟姬
我迎著姬鳳歸的目光，一直都看著他那雙美目。
而這時我耳邊傳來夢的聲音。
“喲，看不出來嘛，你是不是看上姬鳳歸了？”
這聲音讓我微微一愣，立馬轉頭看向夢，隻見夢揚著他的尖翹下巴，語氣十分諷刺，表情卻有些不甘心的看著我。
雖然我相信姬鳳歸，但是被夢這麽直接的說出來，倒是讓我有些不屑，正欲說我怎麽可能會看上姬鳳歸，不過等我剛想說出這話的時候，姬鳳歸忽然對夢開口：“隻是我的修為比較長，了解的比你多一些，若是你修為也足夠長，柔柔也會聽從你的話。”
果然是什麽人就會說出什麽話來，姬鳳歸性情溫和，哪怕是麵對夢的挑釁，他依舊也能溫和的解釋的滴水不漏，維護了他自己的顏麵，又讓夢明白了他在我心裏的地位，不至於讓夢再有任何可把柄可抓，更沒有讓夢有想搬弄是非的機會。
而在姬鳳歸對著夢說了這話之後，我也借著姬鳳歸的話對夢說：“你要是也有這修為，你就是現在的禦九歌，不至於連被我奴役都不配。”
我這話似乎激怒了夢，抬起他那雙陰鬱邪魅的眼睛看著我，眼神十分不甘，又無比憤怒。
盡管夢已經很明顯的表現了對我的不滿，但是我並不想把他當一回事，夢在小的時候，就不招我的喜歡，怯弱無能，白白浪費了我三年的時間，去栽培他，若不是他現在主動靠近我，我連讓他在我麵前表現的機會都不想給。
“神玉，你以為你自己很厲害嗎？”夢反問我。
“不然呢？”我也反問夢，在這空茫之中，當我習慣了雜鬧的三界生靈之後，忽然現在覺得這無聲無息的世界有點寂寞，所以也有了和夢鬥嘴的心情。
“你應該向我道歉。”夢認真又氣憤的和我說。
我看著夢這雙眼都要對我噴火我的樣子，不屑的對他笑了下：“你憑什麽讓我對你道歉？就憑你能在未來為我創造夢境，在你的夢裏所有的人都臣服我，你以為你擁有了這項能力，就能淩駕我之上，讓我對你刮目相看嗎？你錯了，你在我心裏，永遠都是個沒用的東西，不管你怎麽努力，你還是你們西天長老與凡人私通被無數人唾棄的垃圾，隻要我想讓你死，你立馬就可以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啟姬！”夢咆哮出了一句我有些熟悉，又有有些想不起來的名字。
我皺起眉頭看著夢，而夢的眼睛也直勾勾的盯著我看，他臉上的表情十分扭曲猙獰，像是忍耐了強大的怒氣，他眼裏的紅眸，此刻比任何時候都還要紅，紅的就像是快要流出鮮血那般，詭異又陰森，又讓人感覺到一絲絕望。
不過在夢的情緒即將要爆發到最高的時候，我看著他扭曲的臉，心裏還是有那麽一點擔心他會不會因為我對他說的話，怕他哪怕是死也不願意配合我，畢竟要是真的要將時間再倒回到未來，我確實還需要夢的幫助。
但，我想多了。
夢在他情緒最為高漲到幾乎不可控製的時候，情緒有了不可思議的轉變，化成一道黑氣，瞬間就消失在了我的麵前。
他並沒有在這個節骨眼上，給我搞事情。
這倒是讓我覺得有些難以置信了，就憑著夢的那粗暴易怒的脾氣，他竟然還知道隱忍，他從前可沒少打過白柔。
夢走了，我有些擔心夢會脫離我的控製，這會姬鳳歸還在我身邊，於是我就問姬鳳歸說：“姬鳳歸，你說六梵天魔王，會不會……。”
“不會。”
我的話還沒說完，姬鳳歸便回答了我。
“他不會違背你的意思的。”姬鳳歸再對我道。
我從來就沒在夢的身上花費過心思，更不屑去揣測一個根本就不配占據我記憶的東西的內心在想什麽，但是姬鳳歸說的這些話，倒是讓我有了些好奇，於是就問姬鳳歸道：“為什麽？”
姬鳳歸纖長的睫毛一抬，看向我，對我說道：“因為你對他來說，是最特別的人。”
“特別的人？他不會是因為我照顧了他三年，還把我當成他的母親吧！”
“這樣的話，他就不會對你生氣，更不會喊出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
剛才夢喊的啟姬，就是我的名字嗎？
“十萬年前，你從九天之外降落在西天，救出了還是嬰兒的夢，你在西天化名為啟姬，做為夢母親的身份，在西天安頓下來，啟姬是你的名字，你就是夢口中的啟姬。”
我的這幅人類的身軀，根本就無法承受我從遠古到至今的記憶，從我的意識存儲在這具身體之中開始，我的記憶就已經流失了很多，加上煉魔爐的煉化，讓我記憶更是殘缺斑駁，在姬鳳歸的提醒下，我似乎確實也想到了啟姬這個名字。
“夢原來這麽不孝嗎？就算我再怎麽討厭他，好歹我也照顧了他三年，沒有我，他早就死在了大火之中。”
我無所謂的對著姬鳳歸回答道，除了已經死去的和柔公主，在這個世界上，我不可能還會有其他在乎的東西。
“魔王可憎，但也可憐，你以後就看在他還能幫你的份上，對他說話溫和一些，任何人都值得被尊重，哪怕他是十惡不赦的魔頭，任何人，都想被愛，也包括你。”
“什麽？”我反問了一句姬鳳歸：“你說我也渴望被愛？”
要說夢渴望被愛我還理解，畢竟這麽弱小又可憐，沒人愛他，可是他沒資格能得到愛，但是我與他不同，我是高於神的存在，整個世界的至尊，任何東西，都沒有資格愛我，我與夢就是兩個極端，怎麽可能和他一樣！
“你和六梵天魔王，是兩個極端，一個是高貴到沒有任何東西配得上愛你，一個卑賤到不配得到任何人的愛，但是盤古創造了世界，讓這個世界有了情感的存在，你也身在這個世界之中，他也是這個世界的產物，你們也不會擺脫這種情感的入侵，盤古創造出萬物，愛是用他的生命，創造出高於這個世界秩序且永不被磨滅的東西，沒有任何法力，也沒有任何東西能將它攻破，它是永恒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