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夢中的自己
段士林一直都跟在姬鳳歸的身邊,加上段士林察言觀色特別厲害,現在段士林懷疑我是不是要被姬鳳歸炒了,我一點都不覺得這是在說什麽嚇我的話,今天中午我對姬鳳歸做的事情,姬鳳歸不懲罰我就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我這會心裏特別懊惱,都是夢把我害的,如果不是夢控製我的身體,我怎麽可能會對姬鳳歸做出這麽不敬的事情來。
我進堂口後,禦九歌已經將他手裏劍交給了姬鳳歸。
此時姬鳳歸坐在椅子上,換了身銀白色華服,臉上依舊掩蓋著一層珠簾,隻不過他白天時所戴的珠簾摔在地上已經碎了,此時他便換上了用白玉而製的珠簾,顆顆白玉,如同他臉上的肌膚那般溫潤,但是我今天已經見到過姬鳳歸的臉,他的美貌教人看一眼,就難以忘懷,就算是他現在戴著珠簾我腦子裏也忘不了他的臉。
這種情況下,記住姬鳳歸長成什麽樣子,簡直就是罪惡,我一邊使勁的想把我腦海中姬鳳歸的模樣給除去,可就是做不到,想起姬鳳歸我的臉,我心裏就會想起我對他做的那些不雅的事情,越想我心裏就越內疚。
“這把劍,倒是把難以多得的好劍,隻是太過邪氣了,放在堂口吧,我幫你保管。”
姬鳳歸說話,還是以往的語氣和態度,溫和又不失距離。
“隨便你。”禦九歌說著,見我來了就挽住我的肩,難得好心情的對姬鳳歸講:“天也晚了,我和柔柔就不打擾教主您休息了。”
此時我都不敢看姬鳳歸,姬鳳歸的注意力,似乎也不在我的身上,在禦九歌說完這話之後,姬鳳歸便不緊不慢的接了一句:“對了,有件事情,我要和白柔講,還請禦龍王,先出去一下。”
禦九歌聽到姬鳳歸喊他出去,要我留下來,眉頭一皺,反而直接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問姬鳳歸說:“怎麽,難道你還有什麽話,是想單獨和柔柔講,不想讓我聽的?”
“這是我與弟馬之間的私事,若是白柔願意讓你留下來聽,也可以。”
雖然我已經猜到了姬鳳歸要和我說什麽,但是我還是怕姬鳳歸不了解中午的情況,會當著禦九歌的麵說出一些十分尷尬的事情來,於是我就對禦九歌說他還是先去車裏等我吧,我兩分鍾就來了。
禦九歌並不想我和姬鳳歸呆在一起,但是我又催著他走,這讓禦九歌有些不開心了起來,但也沒強硬的留下來,而是看了姬鳳歸一眼,對姬鳳歸警告說:“既然你知道柔柔是你的弟馬,那你最好也把柔柔隻當弟馬看待,不然,有你和這個堂口好看的。”
說著轉頭看向我,語氣很不好的叫我說完了趕緊的上車。
禦九歌他脾氣就是這樣,我都對他習以為常了,在他走了之後,姬鳳歸從椅子上站起來,也並沒有急著和我說話,將劍裝進一個錦盒裏。
姬鳳歸不說話,我越是擔心,想趕緊的跟姬鳳歸解釋中午的事情並不是我本意,但是卻在我剛開口的時候,我胸口被夢刻上的烙印忽然傳出一陣劇痛,這種劇痛真的就像是有個烙鐵烙在我的胸口那般,讓我疼的一時間連氣都喘不上來,趕緊的扶住了椅子坐在去,張開了嘴,確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今天中午的事情,你給我一個解釋。”姬鳳歸終於問我:“你應該知道,凡人不準褻神,若是給不出合理的解釋,從明天開始,你就不用來堂口了。”
姬鳳歸這話說的毫無感情,甚至有些冷漠,將這把烏殺劍放在櫃子裏,並沒有轉身看我。
我跟了姬鳳歸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聽見姬鳳歸對我說出這麽冷漠的語氣,這弟馬可以不當,但是讓姬鳳歸誤會我,我還是做不到。
可是我隻要腦子裏動了想和姬鳳歸說出真相的念想,我的喉嚨就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掐住了那般,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連解釋都不打算解釋,謊都不願意撒了嗎?”姬鳳歸再和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有些動怒了。
現在我也很絕望,口說不出開,我就想拿出手機,想在姬鳳歸的手機上給他發短信,但是這也完全沒用,隻要我冒出想解釋的念頭,我的手腳乃至渾身,都像是被枷鎖死死的鎖住了,根本就沒辦法動彈。
我急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可還是解不開我身上的禁錮,夢不讓我把有關於他的一切說出口,我根本就沒辦法為我自己辯解。
在姬鳳歸等我回答的期間,也不知道他是不想看我,還是避免尷尬,在他忙完之後,依舊背對著我。整齊的頭發高高的從他頭頂上順著銀白色的流珠一起垂下腰間,看起來神聖絕美的不可侵犯。
可我確實是犯錯了,不能解釋的錯誤。
當我意識到我根本就沒辦法解釋後,也接受了我要被炒魷魚的命運。
姬鳳歸見我很久都不回答他,聲音沉了下去,對我說:“你走吧,明天不用來了。”
“教主……。”我喊了一句姬鳳歸。
姬鳳歸頭微微一側,似乎想向我轉過頭來,不過他最終還是沒這麽做,再次十分冷漠的對我說了句:“你快走吧。”
說著從我的麵前隱去身形,一隻巨大孔雀黑影,從地麵拂過,消失在了我的眼裏。
我這種人被炒魷魚是活該的,對堂口不上心,對姬鳳歸不尊重,沒有堂口能容下這樣的弟馬。
隻是在堂口呆了這麽久,我對這個堂口早就產生了感情,現在被下令趕走,我心裏特別難過,舍不得這堂口。但禦九歌在車裏等我,我不得不去找禦九歌。
上車後,禦九歌看見我沮喪的表情,剛才我叫他先上車,讓他對我還耿耿於懷,便嘲諷了我一句:“怎麽,和姬鳳歸一起,讓你不開心了?”
我白了禦九歌一眼,現在也不想和他吵架,就對禦九歌說,姬鳳歸不要我當他的弟馬了。
我以為禦九歌怎麽著也會安慰一下我,但是當禦九歌聽說我以後不在堂口裏幹後,立馬就高興了起來:“你說的是真的?姬鳳歸這麽寶貝你,竟然舍得放開你了?”
“你說什麽話呢。”
這種時候禦九歌還在開玩笑,讓我伸手在他身上打了一拳。
見我鬱悶,禦九歌這才正經了起來,伸手將我向著他摟過去,語氣十分寵愛的對我說:“好好好,不開你玩笑了,不當就不當,以後你想做什麽我都陪你。”
隻要我聽話,不招蜂引蝶,禦九歌對我還是很好,我和他之間的矛盾,百分之八十以上,都和堂口有關係,現在我不當弟馬了,指不定以後我和禦九歌的矛盾也會少一些,這麽想來,不當弟馬未必也一定就是件壞事,以後也可以和禦九歌安安生生的過完我們還剩下的日子了。
想通了一些後,我心裏也好受了一些,白天在車上顛簸了一天,這會離家也還有有四十來分鍾的路程,於是我就閉上眼睛,準備先休息一會。
但是此時,我剛閉上眼睛,還沒三分鍾,我眼前又出現了一片雜噪喧鬧的聲音,這麽短短的時間,我竟然入了我之前做的那個夢中!
隻見夢中還是那片幹旱的大地,夢中重複了之前那個夢,夢中一群百姓,綁著那個渾身紅衣已經破爛的女子,往祭台上走上去。
那個女子上了祭台之後,就要被無數男人玷汙,並且會有人將她身上的肉一塊塊的割下來,喂給在場的所有人吃!
我知道夢的結局,所以再一次看到這重複的地方的時候,心裏特別害怕惶恐,想去製止這場可怕事情發生,但是依舊像是上次那樣,我不能控製夢中的一切,隻能遠遠的看著,而這次唯一不同的是,當那個紅衣女人的臉向我轉過來的時候,我看清了她的臉,那張臉,就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