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攤牌
一時間我都有點懷疑是不是我自己看錯了，我奶奶都已經過世了，屍體都燒了，怎麽可能還會出現，於是我再向著前麵走過去了一些，認真的看著那坐在樹下的老人，這一看，越發覺的這老人，跟我奶奶一模一樣，就連身上穿著的衣服，都是我奶奶過世前的那一件！
“奶奶？！”我喊了一句。
這裏有上百個人，大概都是天玉鎮的鎮民，此時他們都蹲坐在地上，一動不動，麵朝著我奶奶，宛若是在給我奶奶朝拜，這種詭異的氛圍下，盡管我再怎麽吃驚那個紅豆杉樹下坐著的就是我的奶奶，但是我也不敢這麽貿然的向著她跑過去，於是轉頭問禦九歌，那個是不是我的奶奶？
禦九歌看著那顆紅豆杉樹下坐著的人，像是早已經猜到了結局一般，十分平靜的帶著我穿過我們身邊坐著的一些鎮民，向著那個像極了我奶奶的人走過去。
走的越近，我就發現那個老太太，就是我奶奶，不管是神態還是給我的感覺，都和我的奶奶一模一樣，此時那個老太太正閉著眼睛，我們身邊所有的人都一動不動，所有的人，都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禦九歌走到我奶奶的身邊，畢竟我是親自送我奶奶去火化的，這會又看見了我奶奶的身體，並且好幾個月過去了，都還沒有半點腐爛的跡象，我就更加害怕了起來，伸手緊緊拽住了禦九歌的衣服，跟著禦九歌一起走。
禦九歌冷著一張臉靠近我奶奶，臉上沒有半點情緒，在走到我奶奶跟前的時候，直接抬腳就往我奶奶身上踹過去，我奶奶的身體沒有半點的生命特征，被禦九歌這麽一踹，直接順著樹根倒了下去，臉在接觸到地麵上的泥土的時候，開始發黑，渾身都開始發黑，迅速的腐爛，還沒兩分鍾的時間，整個身體爛的隻剩下一堆爛肉，強烈的腐爛的臭味，熏得我胃裏一陣翻湧，捂住嘴巴，差點就吐了出來。
“這是我奶奶嗎？”我問禦九歌，我奶奶的屍體已經火化了，可如果不是我奶奶，為什麽和我的奶奶長得這麽像。
禦九歌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轉過身看向我們身後的鎮民，嘴裏念了幾句咒語，一道白光從禦九歌身上散發出來，向著我們眼前的這些鎮民身上散發開去。
當這些鎮民被禦九歌散發出來的白光拂過之後，最前麵的人，開始動了動腦袋，然後從地上站起來，好奇的打量著這黑森林，相互都覺得奇怪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
所有的鎮民都醒了，他們都不知道為什麽他們會在林子裏，他們相互奇怪了一段時間後，一個個的都紛紛回去了，整個林子裏，隻剩下我和禦九歌。
我也想回去，但是我奶奶的屍體，給了我極大的疑惑，我看著地上已經化為爛肉的屍體，再看著禦九歌這張冷臉，我心裏很明白要是我這會再次糾纏禦九歌，他肯定會跟我翻臉。
但是這是關於我奶奶的事情，我不得不問，於時壯膽再問禦九歌這人是不是我奶奶？為什麽我奶奶已經死了，可是她的屍體還出現在這裏？
禦九歌看了我一眼，並不打算回答我，轉身就想走，我這會轉過身在禦九歌的麵前攔住了他，又問了一句禦九歌這人是不是我奶奶？
禦九歌本來就心情不好，被我這麽一糾纏，直接怒了，冷著語氣罵我說：“你就真的這麽想知道？”
“她是我奶奶，我當然想知道關於她的事情，她明明已經死了，可是我為什麽總感覺她還活著。”
當我說出這話來的時候，都覺得我自己簡直在跟禦九歌癡人說夢，人死怎麽可能還活著，但是這就是我心裏的感覺。
當聽到我說這話後，禦九歌那張原本欲要發怒的連，忽然就對我冷笑了一句。
“死了？你以為你奶奶願意死？這具屍體，就是你奶奶的肉身，她死後集結了這麽多活人，為的就是吸取他們的精魄，重塑她的身體。”
當我聽到禦九歌說到這話的時候，都驚訝了，看著地上我奶奶已經腐爛的身體，對禦九歌說：“吸取人的精氣，這種事情不是妖怪才會做嗎？”
說著禦九歌再對我笑了一下，對我說：“沒錯，你奶奶就是妖怪。”
之前我對我奶奶有過無數種猜測，但是都沒有把我奶奶想到妖怪上去，現在禦九歌忽然對我說這個，讓我一時間都難以接受，很難把妖怪這個詞，跟我記憶中慈祥可親的奶奶的模樣放在一起。
“你知道你奶奶為什麽要把龍珠給你吃嗎？”禦九歌問我。
之前禦九歌關於我奶奶半個字都不肯和我多說一句，現在他就像是要懲罰我對他不忠不信似的，竟然主動跟我說起關於我奶奶的事情。
我搖了套頭，說不知道。我確實不知道為什麽我奶奶會將龍珠給我吃。
“因為她想讓你留住我，沒有龍珠，我就不能飛升，隻能永遠留在凡間，我想你應該知道吧，你奶奶很愛我，她不肯把龍珠還給我，就是害怕我離開她。”
本是愛戀的話，但是被禦九歌說出來的時候，卻格外的陰狠，在禦九歌說完這話後，他轉過身來看向我，此時他的眼裏已經沒有半點平日的溫和與冷靜，看著我的眼神裏充滿了不屑於憎恨：“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和你奶奶到底什麽關係？”
我確實很想知道，但時那隻是在之前，這會禦九歌主動問起我的時候，我忽然有點不願意知道，本想搖頭，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卻又對禦九歌點了點頭。
禦九歌見我這幅什麽都想知道的模樣，看著我的眼神更為厭惡，仿佛看見了我，就像是看見了我奶奶。
“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在數年前，我和你的奶奶，是戀人，我們一起遊玩過山川大地，一起做過戀人之間所有浪漫的事情，我們因為愛在一起，也因為愛而離開，你知道我什麽意思了吧。”
盡管我已經猜測到了禦九歌和我奶奶好過，但是禦九歌和我承認的時候，我心裏忽然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垮了一般，讓我覺得站著都有些費力。禦九歌他反問我知道什麽意思吧？這句話問的無比的挑釁，人神不能在一起，否則就會遭到天譴，禦九歌和我奶奶會分開，也一定是希望對方不要受到天譴，可為什麽禦九歌跟我奶奶在一起的時候，都知道愛要克製，為什麽和我在一起，哪怕是要遭天譴，他都不肯放過我。
“你現在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麽要一直都纏著你？”
禦九歌看穿了我心裏的想法，問我說。
他不可能是因為愛我而要和我這麽生生死死在一起，於是我就問禦九歌：“難道我媽說的是真的？你想借我報複我奶奶拿了你龍珠，不讓你升天，所以就一直都纏著我？”
“看來你腦子還沒壞。”禦九歌伸手抬起我下巴，笑著回答了我一句。
看著禦九歌此時的笑，我真沒想到他竟然就是這種想法，對禦九歌的這種卑鄙的行為立馬就厭惡了起來，一把拍開了他的手，問禦九歌說：“那你為什麽不直接吃了我？這樣你不更好回到天上去嗎？！”
“當初我也是這麽和你奶奶說的，讓你奶奶直接殺了我，但是你奶奶偏不，她要把我留著，看著我生不如死，她才開心，我也一樣，看著你想愛我，而又不敢愛我，天天擔心遭天譴，看著你受折磨，我也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