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世界上沒這個道理
「你想吃什麼?我幫你點。」紀凌風見夏晚晚木訥的坐在那裡,完全沒有之前在他面前的伶牙俐齒,心中有些愧疚,乾脆拿過菜單幫她點。
「不用,我胃不舒服,不是很想吃。」晚晚下意識的跟紀凌風保持距離,卻在抬頭的瞬間對上了沈崇岸的目光,匆忙低頭。
沈崇岸俊臉微沉,「給她來份海鮮粥,再要一份牛肉羹,肉碎些。」
」謝謝。」不知道沈崇岸是出於什麼心思幫她,夏晚晚有些疏離的道謝。
裴玥淡淡的看了沈崇岸一眼,略略詫異。
在她的記憶里,這男人除了對她,並不是什麼體貼的人,下意識多看了眼夏晚晚,倒也沒覺出什麼特別,也不符合沈崇岸的審美。
「果然還是三少了解晚晚的口味。」不同於裴玥的淡然,紀凌風嬉笑著說,可卻暗暗提醒了在場人,夏晚晚和沈崇岸的關係。
餘光睨了眼裴玥,見表姐那張絕美的臉上波瀾不驚,稍稍安心。
可又有些心疼夏晚晚這個胖子,不管怎麼說她現在也是三少的正妻,三少要真的重新追求表姐,豈不是先要和這個胖子分開。
這麼一想,紀凌風又忍不住多看了眼夏晚晚。
夏晚晚倒是平靜,目光專註的盯著桌上剝的精緻的蟹皮。
「你要想吃,我幫你再點幾個唄。」見夏晚晚如此,紀凌風招呼侍應給她也點了盆大閘蟹。
「紀少,不用……」夏晚晚想阻止,已經來不及。
她不是想吃螃蟹,只是想到了剛才沈崇岸給另一個女人剝螃蟹的樣子。
「今秋蟹膏最好,多吃幾隻也無妨。」裴玥笑盈盈的說。
夏晚晚對上那笑容,有片刻的失魂。
見晚晚不動,裴玥也不尷尬。
倒是沈崇岸習慣性的揉了揉晚晚的頭,「發什呆?」
「噢,謝謝。」反應過來,夏晚晚將腦袋往一側躲了躲,客氣的感謝。
氣氛有些古怪。
沈崇岸微微蹙眉,還想說什麼侍應開始上菜,夏晚晚趕忙低頭專註的喝粥。
紀凌風則大大咧咧的接過螃蟹,「我幫你剝。」
「不用,我自己來。」生怕紀凌風給自己剝,夏晚晚快速搶過螃蟹,胡亂的開剝。
紀凌風獃獃的看著,沈崇岸臉色微暗,她這哪裡是吃螃蟹,簡直是糟蹋。
「唔……」就在這時,蟹殼將晚晚的手劃破,一道血紅的口子赫然出現,晚晚疼的唔了一聲,將手上的螃蟹仍在一旁,心裡全是懊惱,一雙眼也紅了起來。
她真是沒用。
又胖又丑就算了,還笨還蠢。
「我看,怎麼割這麼深,笨死了!」沈崇岸心裡一急,拿過夏晚晚的手,低咒一聲。
夏晚晚聽到耳旁只覺得無比諷刺,他也覺得自己笨吧。
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我突然想起學校還有點事,先回去了。」
說完夏晚晚猛地起身,如同逃跑一般奔出餐廳。
紀凌風看著夏晚晚靈活如兔的樣子,撓撓頭,「我也有點事,先走了。」
一時間餐桌又剩下原來的兩人。
「她喜歡你。」裴玥睨了眼沈崇岸。
「我知道。」沈崇岸情緒不明的回答,腦子裡全是夏晚晚剛才失魂的模樣。
「你該回家了。」裴玥聲音依舊平淡,那美眸里閃過的一抹不悅轉瞬即逝。
沈崇岸猛地回神,對上那張年少就愛著的臉龐,「玥兒,我不知道你會回來,這些事情我會處理。」
「你知道我放不下他,你也結婚了,有要負責的女人。」裴玥取過濕巾,細細的擦凈自己的手,那每一個不經意的動作都帶著天生的優雅美麗。
「玥兒,我喜歡的從來都是你,婚姻也從來不是我們之間的障礙。」沈崇岸定定的回答,那雙狹長的桃花眸里有著一如既往的執著。
「崇岸,別鬧。」擦乾手,裴玥緩緩起身。
沈崇岸卻猛地上前,「你知道我不是胡鬧。」
說完一把將裴玥抱起。
「唔,你放我下來……」裴玥嬌呼一聲,精緻的臉龐閃過一抹慌亂,下意識的望了眼周圍最後放棄掙扎,臉頰染上一層淺淺的嬌羞。
「你腿傷還沒全好,走路不方便。」沈崇岸看的痴迷,霸道的回答,抱起裴玥就朝著外面走去。
夏晚晚坐上紀凌風的車,才從餐廳前經過就看到抱著裴玥出來的沈崇岸,整個人石化在副駕駛,久久的盯著那對璧人,心痛的無以加復,卻說不去半句話,眼淚從眼角滑落,滴滴跌在心上。
「喂,胖妞你怎麼哭了?」紀凌風見夏晚晚一聲不吭,側頭看過去就見她紅著眼眶,問了一句,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正好也看見剛才那個畫面,歉意的摸了摸鼻子,「對不起啊,不該帶你來這裡。」
夏晚晚沒說話,只是緩緩轉過頭。
車裡氣氛格外壓抑。
紀凌風受不了,「好吧,老實告訴你,我是故意帶你來的,就是為了提醒你家男人,他現在是已婚男,別招惹我姐姐。」
「她是你姐姐?」夏晚晚終於知道自己之前沒聽錯。
「是啊,表姐,和三少、二少青梅竹馬長大,我很小就知道三少喜歡錶姐了。」紀凌風聳聳肩。
夏晚晚確實一僵,「你是說他們青梅竹馬?」
「對啊,可惜表姐喜歡的是二少。」紀凌風想到沈崇軒,不由的嘆了口氣。
「二少?」夏晚晚嫁到沈家不久,卻也知道沈二少是這個家裡的禁忌,當年也是出了車禍離開的。
「對啊,他們都要訂婚了,結果二少出事,表姐遠走他鄉,三少接管沈氏,坊間有傳聞,二少是被三少害死的。」
「你別胡說,他不是那種人!」聽到紀凌風口不擇言,夏晚晚立馬警告。
紀凌風同情的看了夏晚晚一眼,「他都這樣對你了,你還護著他?」
晚晚眸子一暗,「原本我們的婚姻就是意外,是場交易,他不愛我,我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可仍然感到心痛。
哪怕她在心裡已經無數次接受這個事實。
「可你愛他。」紀凌風一針見血。
「哪又如何?我愛他,就要他愛我嗎?世界上沒這個道理。」夏晚晚心在流血,卻越發的平靜。
她不是夏詩晴,不會像她一樣,為了一個男人瘋狂的算計別人。
當初沈崇岸在她最難的時候救了她,她理應心懷感恩。
至於他的愛,她從最初就不該奢望。
「呵。」紀凌風有些詫異的望了眼夏晚晚,最後搖搖頭,「蠢胖子!」
夏晚晚聽到也不跟他計較,「你不是要吃飯嗎?我帶你去一家。」
「算你有良心。」紀凌風愉快的回答。
車子重新駛入夜色,夏晚晚靠在一旁,重新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