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爭論
被人一語道破所用的針法，林大師本想難為一下周凡，卻不想人家直接說道。
「和脈十三針可暫時封閉周身痛覺，你馬上要用推拿手按摩王老爺子的腰部，以達到緩解他病痛的目的，不知我說的對也不對？」
林大師頓時就愣住了，他沒想到周凡只是在旁邊看著，就能猜到這麼多，目光不禁看向了王欣彤。
這位大美女也是一臉的驚訝，見林大師看過來有些不悅的說道：「林大師這麼看我什麼意思？我這也是第一次進來，而且我跟你一樣第一次見到周凡。」
林大師老臉一紅，輕咳了一聲說道：「就算你猜到又能怎麼樣，我這種方法的確能緩解王老的病痛，比那些西醫要高明許多。」
周凡認同的點了點頭，「林大師作為中醫國手的確很高明，但你這麼做卻並不能給王老的病情帶來好處。」
「不可能，經過我幾次的行針按摩，王老的病痛已經緩解了不少。」
這次不光林大師反駁，就連王欣彤也說道：「是啊，林大師說的沒錯，我爺爺的痛苦這幾天的確減輕了不少。」
「我並不是說你這麼做沒有任何效果，只不過會有很大的後遺症，不信你問問王老爺子，這幾天是不是每天睡覺都會疼醒，以前這種情況極少出現才對。」
王樹仁雖然被施了針，但意識開始清醒的，聽到周凡的話之後，他沉聲說道：「的確如周凡所說，我這幾天睡到半夜，都會被腰疼給疼醒，以前也真的很少有這種情況。」
林大師皺起了眉頭，「不應該啊，我所做的必定能緩解王老的病痛，為什麼會這樣？」
周凡解釋了一句，「彈片存留在王老爺子體內時間太上，已經和周邊的經絡血肉相連，故而那些西醫不敢輕易動手術，以免傷及其他功能。」
「而你所用的方法，是中醫的穴位按摩，可以有效的避免這一情況發生，但你卻忽略了一個重點，我想就算是西醫用科學儀器檢查也忽略了這一點，那就是王老爺子體內有兩塊彈片。」
「啊？」
林大師大吃一驚，隨即大聲反駁道：「不可能，我用摸骨的手法檢查了好幾遍，王老脊柱旁邊只有一塊彈片。」
王欣彤也在旁邊補充道：「我爺爺這病連國外都去過，各種先進的儀器檢查的結果都一樣，只有一塊彈片，只不過位置太過複雜，沒有人敢輕易動刀。」
「呵呵，跟你們解釋太浪費時間，我便把它們取出來給你們看一看。」
此話一出，林大師直接就怒懟了回去，「什麼？你這小子也太狂了吧。不說中醫不提倡開刀破壞人體元氣，就連西醫那些高級醫師都沒有一個敢動刀的，你居然大言不慚的說要把彈片取出來？」
王欣彤也是一臉的不信任，剛才那點兒好印象也都沒有了，只不過她沒有說話。
別說林大師和王欣彤不信，就連王樹仁本人都不太相信，「小周啊，我相信老韓的眼光不會錯，可年輕人不要太好強啊！」
周凡索然無味的搖了搖頭，「別人不相信也就罷了，要是患者本人都不相信，就算醫者有十成把握也是枉費，既然如此，林大師你繼續吧，不過……唉，不提也罷。」
說完他轉身就朝房門走去，明顯的不想再留在這裡。
林大師冷哼了一聲，「裝神弄鬼。」
王欣彤臉上稍一遲疑，可也沒攔著他，這時王樹仁說話了，「周凡，並非老夫不相信你，實在是你所說的太過匪夷所思，不如你把話說開了，這樣大家也都放心才是。」
周凡頓住了腳步，但卻沒有回頭，「林大師乃中醫國手，即使他錯了，你們也會相信他，而我呢？你們本就對我心存質疑，就算我說出天花又有什麼用？」
「學無長幼達者為先這句話誰都知道，可又有幾個人能做到？」
說實話，周凡的心中已經有了怒意，王樹仁的話說的倒是漂亮，可究其根本還是表達著對他的不信任。
所以他也沒去解釋什麼，而是直接把心裡怨氣發泄了出來。
其他三人臉上的表情都是一滯，林大師首先反應了過來，語氣中也是頗有怨氣。
「好，既然你這麼說了，那就請你指出老朽錯在哪裡。只要你說的對，我絕無半點怨言，還會給你賠禮道歉！」
周凡只是微微轉身，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我說了王老爺子體內有兩塊彈片，你信了嗎？連這個都不信，我說出原因來也是白費！」
林大師咬了咬牙，沉聲說道：「老朽信你這一次，你說原因吧。」
「呵呵，不管你信不信，我就說一說給你們聽聽。」
周凡也來了脾氣，直接走到了王樹仁的身旁，指著他脊椎骨的底部說道：「林大師所摸到的彈片是不是在這個位置？」
見他點頭，周凡繼續說道：「這兩塊彈片是重合在一起的，由於時間過長基本上粘連在了一起，就算是科學儀器也很難分辨出來。」
「不過你這麼一推拿，讓上面那一塊朝外活動了不少，若只有這一塊你的確做的非常好，可問題就在於下面還有一塊。」
「王老爺子的病症正是下面那塊造成的，而且你越推拿，那塊彈片就越壓迫脊柱骨，不出三次，王老爺子將再無安枕之時。」
「這……」
周凡說得有理有據，林大師也遲疑了，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如何確定，王老的體內有兩塊彈片？」
「說來說去，你還是不相信。既然如此，你今天可延長推拿時間，之後帶王老爺子去做檢查，再對照之前的檢查結果，一看便知！」
說完這句周凡再不停留，大步朝外走去。
林大師和王欣彤對視了一眼，從周凡那篤定的語氣中，他們已經相信了幾分，但還是無法全信。
王樹仁聽到門響也知道周凡離開了，沉聲說道：「林大師，就按周凡說的做。」
他心中還有一句話沒說，要是周凡說對了，他這病就有了希望，可如今把他得罪了，想請人家醫治可就難嘍！
本來他挺看好這個小夥子，只是一時沒堅持住立場，心中對周凡起了疑心，這才造成了這種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