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9章 雪神之淚
片刻之後，南山烈倏然降落於一座奇異的冰山前。
之所以說奇異，是因為這座冰山從中間一分為二，形成了一道巨大無比的裂縫，不過並沒有完全分裂開。
「就在裡面。」南山烈打了個酒嗝，說道。
班銘想起楊雅人說過，兩頭翼獅的蛋是在一道冰山裂縫中發現的，想必就是這道冰山裂縫了。
呼！呼！
忽然兩道風聲響起，裂縫深處，兩道巨大的身形飛快竄出，落在班銘二人的跟前，這是那兩頭翼獅！
原來，這裡就是兩頭翼獅的巢穴？
班銘閃過念頭，就見兩頭翼獅十分親昵地在南山烈身邊蹭著，比見到楊雅人時更加溫順，不時伸出鮮紅色的大舌頭往南山烈身上舔。
「雅人和她師兄經常不在山上，所以這兩個小傢伙就常常和我為伴，順便我還教了它們一些功法，算是我的半個弟子吧。」
南山烈一邊摸著兩獅的大頭，一邊說著讓班銘驚得瞪眼的驚人之語。
「前輩你教它們練功？」班銘不可思議地道。
「是啊，我發現，它們和普通的動物不同，體內其實有和人類類似的經脈，不過沒有人體經脈那麼複雜，於是我將太元功稍加改良，也就弄出了一套適合讓它們練的吐納功法，注入一股內元在它們體內運行，讓它們記住軌跡之後，它們就開始自己煉了，六十多年下來，已經練得很不錯。」南山烈呵呵笑道：「它們不像人類，有境界的限制，似乎隨著時間推移，內元就會自然積累，越來越渾厚，到現在，也都相當於是天境下品的層次了，論肉身又更在這境界的人類之上……畢竟，獅子嘛，皮粗肉厚。」
班銘張了張嘴，不知該以何種語言表達自己心中的震撼。
南山烈說得輕描淡寫，但卻著實匪夷所思又異想天開，而偏偏這件事兒還給他給辦成了，居然真的教了這兩頭變異妖物練功，連豈不成了真正的妖怪？
南山烈又呵呵道：「除此之外，我沒事還教了它們一些搏擊之法，創了一套攻擊武學給它們，別看它們憨頭憨腦，兇狠起來，就算是天境下品武者都能一爪打爆人家的頭。」
班銘震驚得麻木了。
不禁想起鬼叔對南山烈的評語，天縱之才，時代悲哀。
這種人物，資質高絕無端，思維天馬行空，敢想更是敢做，最終還都能做成……的確，是很可怕的一種人，足以讓這個時代的任何天才都變得黯然失色。
而偏偏，在南山烈自己看來，自己所做成的這些事兒，或許都不算難，這才是最打擊人的。
班銘回想自身，能夠有今日的修為，多還是靠的太極圖，而非自身，和南山烈比起來，真的差了很多。
「走吧，我也好久沒來了，我帶個朋友到你們窩裡看看。」
南山烈說著，拍了拍兩頭翼獅的屁股。
班銘居然從兩頭翼獅的表情中發現了一抹……羞澀，不由很是失語。
不過想想，能夠修鍊改版太元功，又能夠學會攻擊武學，這兩頭翼獅的智商比起人類來恐怕都是絲毫不弱，已經是真正的妖了。
隨即，南山烈翻身就上了一頭翼獅的後背，這頭翼獅體型較大，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叫……小明！
班銘有樣學樣，上了雌性翼獅「小花」的後背。
兩獅歡快地低吼一聲，也沒展開膜翅，四肢一竄，一躍就是好幾十公尺。
兩頭翼獅不斷深入，通過一道僅容一隻翼獅穿過的狹窄冰縫之後，眼前變得豁然開朗不少，一座頗為寬敞的冰室套間出現在班銘眼中。
之所以說是套間，是因為這裡真的是一個類似人類房屋的套間，三室兩廳。
班銘稍加參觀了一下，發現這裡分得很細，有兩獅睡覺用的卧室，有儲藏各種野獸屍體的儲藏室，專門用餐的廚房，還有專門用來嬉戲打鬧的有半個足球場大的寬敞空間……
等於是，這座冰山有一小半都被掏空了，改造成了各種湧出。
而讓班銘再度震驚得無語的是，南山烈說，這裡的空間都是兩獸自己設計以及改造挖掘出來的。
真的是妖孽啊！
班銘心中感慨，不過沒有降妖伏魔的衝動。
在南山烈的帶領下，班銘來到了一間面積不大的冰室之中。
這間冰室比較特別，剛一進入，居然是十分溫暖的環境，入目所及，冰室中央居然有一個咕咕冒著熱氣的……溫泉？
班銘滿臉不可思議，在這種環境中，怎麼會有溫泉的？
「沒錯，我當初看到這溫泉的時候，也是跟你一樣的表情。」南山烈呵呵笑道：「不過，兩枚翼獅蛋，就是在這裡發現的，確切地說，是在溫泉之中……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這溫泉看上去是溫泉，其實是寒泉，伸手在溫泉上方可以感受到灼熱氣息，但真要伸手探入水中，就會感覺冰冷刺骨，溫度至少是在零下四十度。」
還有這麼奇異的事情？
班銘立刻在腦子裡撥打求助熱線：「鬼叔，你見多識廣，知道這是這麼回事？你說的奇遇就是在這寒泉裡面？」
「我要思考一下。」
精神世界中，鬼叔不知什麼時候幻化出了一張桌子，然後神色凝肅，提著毛筆在一張張白紙上龍飛鳳舞地寫下「火獅鷲」「變異」「溫泉」「寒泉」「千年冰片」「死而復生」等字樣。
最後，他將所有紙張疊在一起，嘩啦幾下全部撕碎，然後猛地向上一拋——
就在紙片紛飛之中，鬼叔霍然睜開了眼睛：「我知道了！」
班銘對於他的這種多此一舉感到無語，又不得不問：「你知道什麼了？」
「兩枚本該死去的火獅鷲的卵復活已經變異的真相！」鬼叔正色道：「陰極而生陽，寒泉外熱內冷就是證據，這裡果然是有一件至陰至寒的奇物，不，或許應該稱得上是天材地寶了！正是在這件天材地寶所散發的陽氣的滋養下，火獅鷲的蛋才得以孵化，但因為其真實本質是至寒的，所以在將其孵化的過程中，又讓它們產生了變異，又火獅鷲變成了封神時代都沒聽說過的冰獅鷲！而包裹在蛋殼上面的千年冰片並不是自然產生，而是在那件天材地寶的作用下產生的！」
天材地寶！
班銘驚訝道：「這個時代還有天材地寶？尤其是在希望星這種地方？」
「萬事皆有可能。」鬼叔幽然道：「天地的確已經變了，仙人隕落，法寶成灰，時代終結，但……雖然都說天地不仁，其實天地有自己的仁慈，太極圖沒有消失，是仁慈，獸王星上有妖物和天材地寶，同樣是仁慈，自古難見的天地紋出現在希望星也是仁慈，而希望星上再出現一件天材地寶，同樣是仁慈。很多人都喜歡怨天尤人，覺得上天不公，其實他們沒想過，自己失敗的最大原因，或許是因為他們沒有做好自己……」
「道理是很好聽，可是你說的這天材地寶到底是什麼？現在又在哪？難道是在這寒泉之中？」班銘問道。
鬼叔立刻露出孺子不可教的表情，搖著頭道：「肯定不在寒泉之中，否則早就被南山烈和他相好找到了……不過，裡面或許有線索，所以你還是查探一番吧。」
班銘暗暗點頭，對南山烈道：「我可不可以下去看一下？」
「你隨意，不過你也覺得裡面可能會有好東西？」南山烈微笑道：「你可能要失望，因為我都仔細看過，什麼都沒有。」
班銘笑笑沒解釋什麼，身形一動，就投入寒泉之中，一股內元將周遭之水迫開，然而周遭的寒意卻源源不絕滲透進來，讓他忍不住打哆嗦，連忙將混沌息轉化為火屬性，運轉全身，這才舒服不少。
寒泉整體呈錐形，入口不大，但越往下越是寬敞，而且水下並不如班銘想象中的那麼黑暗，似乎從寒泉底部有光亮冒出，使得水下有種明亮通透的感覺。
下潛了十來公尺，班銘游到了寒泉底部，入目所及是一層細細的白沙，除此之外別無一物。
他伸手往沙子里摸了一陣，卻什麼也沒摸到。
隨即，他找到了寒泉水源的入口處，發現入口處的泉水進入這裡時居然要溫暖得多！
「不對！東西或許就在這裡！」鬼叔忽然說道，隨即沉思起來。
「嗯？」
班銘沒有多問，仍然尋找，只可惜，最終一無所獲！
然而他並不焦急，靜靜思索。
他想到了南山烈，覺得既然尋常的方式無法找到那件天材地寶，那就必須得打破思維，異想天開，或許能夠觸摸到真相！
不知不覺，十幾分鐘過去。
班銘盤膝坐在底部的細沙上一動不動，閉著雙眼，心靈徹底沉寂下來。
忽然，他心中想有什麼被撥動，一股淡淡的傷感之意不知緣由地從心底滋生出來。
臉頰有些發涼，班銘提起手，手指在自己左臉輕輕一抹，發現居然是淚水。
自己不知不覺間，居然憂傷到流淚？
班銘不明所以，因為從沒覺得自己是這麼感性脆弱的人，這其中必然有古怪。
難道跟寒泉有關？
班銘蹙眉，心中驀地一動，伸出手去，探出了內元護罩，接觸到了外界的寒泉水。
哪怕班銘已經是基礎九段修為，肉身強大更是完全可以比擬定地境上品武者，眨一接觸寒泉水，也是感覺無比刺骨。
不過相比他遭受雷擊時所承受的痛苦，這又算不得什麼了。
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班銘撈了些許寒泉水回來，放在鼻子下輕輕聞了聞，隨即伸出舌頭舔了舔，頓時一股寒霜順著舌尖向後蔓延，整條舌頭乃至氣管都給凍僵了。
班銘運轉內元，這才化解了寒氣，舔了舔嘴唇，他盯著手心中的寒泉水，眼中驀地爆出了亮光。
這水，是鹹的！而且帶著些許澀意！
隨即，班銘身形飄動，來到了進水口處，又撈了一把泉水嘗了一下，發現是沒有味道的！
「為什麼，泉水會因為一進入這裡，就變成咸澀的？」
班銘的目光在寒泉水中掃過，忽然產生了一個異想天開的念頭，對鬼叔道：「鬼叔，你說，那件東西，會不會就在這寒泉水裡？」
「你的意思是……」鬼叔不明所以。
班銘道：「某種東西，融解在了水裡，所以無處不在，卻又無從找起！正是這件東西，讓這寒泉水有了咸澀之味！也因為這件東西，讓兩枚火獅鷲的蛋化死為生！」
精神世界中，鬼叔身軀一震，臉上露出狂喜之色，道：「好小子！難得聰明了一回！的確是有這個可能！」
這話說得班銘不愛聽，啥叫他難得聰明了一回？他一直都很聰明好不好！
不過這種時候他也懶得跟鬼叔拌嘴了，當務之急是從這寒泉水中找到那件天材地寶。
可是，到底該用什麼方法才能做到？
班銘和鬼叔都犯了難，兩人絞盡腦汁想了很多辦法，卻都不靠譜。
看似最靠譜的方法，就是蒸餾，即將入水口堵住，然後將寒泉水蒸發提煉，最後剩下的東西或許就是那件天材地寶。
不過，這方法立刻就讓鬼叔給否決了，因為這寒泉水寒氣太盛，哪怕是焚魔勁大成的陳琛親自出手，都未必能夠快速將這裡的水蒸干，更何況是班銘？
而且，鬼叔估計，如果採用這種辦法，越到後面水裡的寒氣會越盛，哪怕陳琛都沒辦法做到徹底蒸干，反而可能把自己給凍僵。
隨即，鬼叔想到了密度掃描法，即感知每一寸寒潭水的密度，或許那件天材地寶只是融解在相對小的區域，使得液體的濃度會更高一些。
這種事情用精神力來做是最合適的，不過外面站著南山烈這麼一尊大神，任何精神外溢，都立刻會引起後者的注意，到時候真的不好解釋。
然後，班銘又提出，用太極圖的因果推演之法來推演，從一捧寒泉水中推演其最初來源，再以此來尋找獲取之法。
不過，鬼叔又將這個方案給否定了，因為這件天材地寶存在這裡的時間太過久遠，而以推演因果之法向後追溯的時間越長，所需要消耗的壽元就越多，消耗大量壽元來知道那件天地奇物到底是啥，顯得有些得不償失。
明明知道寶貝近在眼前卻沒辦法得到，這種感覺讓班銘和鬼叔都鬱悶不已。
忽然，班銘思來想去，想到了最初的不解。
莫名的傷感，自己流出的眼淚……
也許，這就是破開謎題的關鍵？
班銘心中一動，再度讓自己平靜下來，腦中放空，進入到了心靈沉寂的狀態。
片刻之後，那種熟悉而無來由的傷感再度襲來，班銘一抹眼角，一滴淚水凝在他的手指之上。
看著這滴淚，班銘有些惘然，隨即，做出了一個鬼使神差般的舉動，他忽然伸手，帶著這滴淚，伸出了護罩之外。
便在淚水和寒泉水接觸的剎那，讓鬼叔都驚叫不已的異變發生了。
轟！
班銘指尖的淚水因為溫度驟降，凝成了一粒冰珠，隨即綻放出了光芒，寒泉水中的寒氣在這一刻瘋狂地湧入冰珠之中。
僅僅只是一個剎那，寒泉中所有的寒氣消失無蹤，雖然仍然冷冽，但卻已經不再徹骨。
而在班銘的指尖，出現了一滴淚珠狀的透明水晶。
這是班銘的淚，亦是班銘冥思苦想想要得到的天材地寶！
「居然、居然是這件東西！」精神世界中，鬼叔的聲音都在打著哆嗦。
班銘看著這滴水晶，有種血肉相連的奇異感覺，若有所思地道：「雪神之淚？」
「咦？你怎麼知道？」鬼叔驚訝道。
班銘搖搖頭：「不知怎麼的，腦子裡突然就閃出了這幾個字，這幾個字有什麼特殊涵義嗎？」
「看樣子，你已經是這滴雪神之淚的主人了！」鬼叔嘖嘖一聲，驚嘆班銘的好運，說道：「雪神，是封神時代最強的幾位神祗之一，顧名思義，你手上這件天材地寶，是雪神的眼淚！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應該是封神時代結束之時，雪神所流下的最後一滴眼淚，融合了雪神的部分執念，是介於法寶和天材地寶之間的一種特殊存在，總的來說，這應該算是一件寒屬性的天材地寶。」
「執念……」班銘輕輕握住這滴雪神之淚。
他能夠依稀跨越時空感受得到雪神的那種執念，不是因為生死恐怖，而是為了心中所愛。
原來，所謂封神時代，所謂仙，所謂神，其實也都是一群擁有無上力量的人。
身形一動，班銘就破開已經不再冰寒的泉水，衝出水面，落在了寒泉邊上。
「你真的在裡面找到了東西？」南山烈目光驚疑地看著班銘。
這個寒泉，他下去了不下十次，從來都是一無所獲，可是班銘才第一次來，而且下去也不是很久，居然就引起了異變，原本冰冷無比的寒泉水這時候突然變得寒氣全無，很明顯是發生了些什麼。
「不錯。」班銘坦然道，然後攤開手掌。
一方面是因為他已經頗為相信南山烈的人品，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如果南山烈鐵了心思要從他身上搶奪寶物，以他現在的修為，也根本無法抵擋。
基於這樣的原因，班銘索性做得大方點。
南山烈伸手拿起那顆淚珠狀的雪神之淚，仔細打量，疑惑道：「就是這麼個東西？」
「鄉巴佬，不識貨！」精神世界中，鬼叔冷笑。
班銘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不敢跟鬼叔一樣對武尊不敬，輕咳一聲道：「不錯，就是這麼個東西。」
他也有些無奈，雪神之淚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水晶小工藝品，絲毫感覺不到它吸收掉的驚人寒氣，除此之外，除了身為主人的班銘，其他人就算是以精神力探入，也無法察覺到任何端倪。
所以，哪怕南山烈懷疑他隨便拿了一個東西來頂包，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兒。
南山烈看了一會兒沒看出什麼名堂，就將雪神之淚還給了班銘，問道：「這東西能有什麼用？」
「不知道。」
班銘實話實說，的確不知道這東西能拿來幹嘛。
而在這時，兩頭翼獅不知從哪兒湊了過來，居然伸頭在班銘的身上聞來聞去，兩雙豎瞳大眼中流露一絲疑惑，不過，它們又聞了幾下，神色迅速溫順下來，伸出舌頭輕輕地舔班銘的褲腿，顯得十分依戀和親昵。
這是啥情況？
南山烈不禁愣了愣，兩頭翼獅是他一手帶大，對它們的性情再清楚不過，雖然也會服從命令背其他人，但是除了他以及兩名弟子，翼獅從未真正親近過陌生人。
現在突然轉變態度，對班銘如此親近，這事透著古怪。
難道，和班銘手上的那顆水晶有關？
南山烈不明所以，雪神之淚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如果真的是在寒泉之內，沒道理會被他忽略掉。
還是說，自己和這東西沒有緣分？
片刻之後，班銘和南山烈從冰山裂縫中出來。
讓班銘哭笑不得以及讓南山烈驚奇的是，兩頭翼獅緊緊地跟在班銘的身邊，搖頭擺尾的樣子像是在討好似的，好像不想回老窩了。
這……
南山烈看班銘的眼神有些古怪了，這傢伙勾走了自己徒弟的心也就算了，居然連兩頭看家的寵物也不肯放過？
班銘只想說，我很冤！
……
當夕夢研和楊雅人看到班銘二人回來，而且兩頭翼獅親昵無比地在班銘身邊直蹭蹭的時候，她們都有些傻眼。
班銘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能聳聳肩膀不做解釋。
最後，班銘向南山烈告辭，準備離去。
南山烈沒有挽留，親自將三人送出連綿雪山地，到了磁浮車所在降落下來。
楊雅人按了控制按鈕，磁浮車自行一震，從一個山包狀的積雪堆中飛出。
南山烈看了仍然湊在班銘身邊擺晃著尾巴的兩頭翼獅一眼，無奈地道：「這樣吧，你把它們兩個也帶走好了。」
「啊？」班銘瞪了瞪眼。
這麼兩頭會飛的大獅子帶在身邊，這是分分鐘要被野生動物保護協會以及異種生物科研機構給盯上的節奏。
更何況，兩頭獅子這麼大個子，每天得吃多少口糧啊？
南山烈敢送，他可不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