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救贖與審查
黑暗降臨之後，霍克終於感覺到了寧靜！
這一次，或許自己真的得到救贖了。
「你是否還在信仰著女神？」
一個毫無感情的女聲，響徹霍克的每一個神經迴路。
「是的，我還在信仰著女神！」
霍克堅定無比的回答者，毫不遲疑。
能夠聆聽神諭，是每一個凡爾賽人最崇高的榮耀。
「那麼，就繼續為我們效勞吧！」
兩個重合的女聲，一黑一白兩個一模一樣的蘿莉，將法杖的杖尖指向自己。
耀眼的光芒，讓霍克再次失去了意識。
~~~~
一個龐大的地下工廠內，各種各樣的機器人不斷的走下流水線，在前輩們的帶領下，不斷適應著自己的新身體。
他們生前以女神為榮，死後為女神效力！
如今，他們還在自稱「凡爾賽人」！
一旁的控制室內，兩個人形的機器人正在交談。
「GA118，先行者大人對工程進度非常不滿，轉化效率低的問題，解決的如何了？」
「報告上級指揮官，目前還沒有找到安全的方法刪除思考核心的全部記憶，非常抱歉。但我認為這並不妨礙這群人為創造者大人繼續效力……」
「你可以將你的意見通過直屬網路向上彙報，但目前的工作進度必須加快，先行者大人的建設計劃已經在展開了。」
「為了菲瑪的榮耀，指揮官！我會繼續增加設備和生產線，滿足先行者大人的勞力需求！」
~~~
兔子給菲菲批複的地點，最終還是在距離英口四十公里的一片海域上。
菲菲冷笑的看了眼批複文件，直接將其扔到了垃圾桶。
人類，總是那麼淺薄。
你以為你們的小算計，能夠有多大作用？
只要等待我們的引力遮蔽器完工，你們就再也無法對楊森主人造成威脅和傷害了！
~~~
在渤海的海底，一群機器人在緊張的施工，自從兔子的批複命令下來之後他們就在這裡忙乎了。
（至於是否影響水運航線的問題，這裡是小說，不做解釋！）
設計中的浮島長約23公里，最寛處約11公里，呈不規則的菱形狀。
這是目前先行者成立以來的第一個項目，也是凝聚著楊森希望的生命之島。
龐大的設計圖紙早在先行者公司成立之前就已做完，但現在，先行者才能將小部分必須設備製作出來，比如電磁護盾和能量噴射器。
至於更為先進的能量引擎和折躍技術，現在還都是理論階段，沒有想法。
但，無論怎樣，這裡將是先行者的崛起之地。
~~~~
暴風要塞被攻破和北境失陷的消息到了王都，引起了極大的混亂。
不同於飢荒，遊手好閒的貴族少爺們這次的存量一點用都沒有了，凶暴的野蠻人不會關心你家紅酒是什麼年份的，他只想知道把你的下水掏幹了之後你還剩多少斤。
大批貴族開始向西境逃亡，他們可不管這個笑面虎的國王會不會剝奪他們的封地。
命都沒了，要錢有啥用！
民眾們的慌亂只持續了一天，因為陛下宣布，所有擅離職守的貴族將被剝奪貴族稱號和封地。並且，封地內的財產將由稅政官接收，用來救濟災民。
壞消息和好消息的選擇，還用選么？
飛漲的物價開始逐漸回落，餓得哇哇叫的孩童和愁米下鍋的主婦，都在等。
他們等到了，街邊的粥棚開張了，國王陛下沒有讓我們失望！
~~~
「陛下，據北境歷年的戰報顯示，野蠻人主要是以食人魔一族為首的部族勢力，他們集體作戰的經驗相當缺乏，但單體戰鬥能力爆表。如果是野戰的話，人類與其相比，能有4比1的戰損就算大勝了。」
一個將官樣子的人在向克雷姆三世恭恭敬敬的做彙報，但其內容讓大家太過絕望。
「嗯，和內衛的彙報差不多。有霍克的消息么？」
將官搖了搖頭，很惋惜的說到。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依照將軍忠烈的性格，他可能早已……」
「是我害了他，不該上他去北地的。」
國王很痛苦的感嘆，感染了其他人。
「陛下，霍克將軍的忠烈表明了凡爾賽不屈的決心，我覺得可以將其封爵以示嘉獎。」
一個樣子有些年輕的官員，摸了摸眼鏡，起身，向陛下提起了建議。
「他是不會接受的，還是算了，我們現在糧食儲備情況呢？」
「陛下，凡爾賽都的貴族逃逸，讓我們獲得了接近一倍的糧食儲備，但還是不足以讓我們支撐半年以上，很不保險。」
「已經很不錯了，凡爾賽都已經很久沒有經歷過災亂了，該活動一下了。」
「朱利安！」
「陛下，我在。」
「近衛軍接管的如何了？」
「還好，陛下。人員名冊和實際人數相差不大，戰鬥力衰減的也不太厲害。」
「拉出去溜溜吧！」
「遵命，陛下！」
「卡內爾！」
「在！」
「你要統帥城衛軍，將其整合，並與其它勢力，比如冒險者工會和殺手工會合作，在王都的邊界處將野蠻人阻擋下來。」
「陛下，這傷亡可能會很大~」
「我知道，可是凡爾賽都的城牆護佑不了多少人，外面的物資只會讓他們更好地進攻我們。」
「我明白了，陛下！」
「有公主殿下的消息么？」
國王歪了下頭，問了一下身邊的侍從官。
「據說公主是奔著雷霆要塞而去了，以公主殿下的神佑，應該沒有安全問題。」
「那就好，至少她可以暫時安穩一下，躲開這裡的亂局。」
「你說的沒錯，陛下。」
「哈比比，你是宰相，我希望你能夠穩定凡爾賽都，可以嗎？」
「我儘力，陛下。」
「現在是個危難關頭，我希望你們精誠合作，拋棄那些可憐的人上人的觀點，是生是死，女神都在看著我們。」
~~~
大米家，最近二哈總統有點鬱悶，兔子的反咬一口讓本來只想嚇唬嚇唬兔子的他措手不及。
貿易戰不打也得打了，挑釁了大米的威嚴，那些嗷嗷叫的議員們甚至都喊出了核平種花家的口號了。
但CIA和經濟調查科給自己的數據彙報，讓自己的臉很疼。
種花家應該是普及了那種以核廢料為能源的輻射強化裝置，在先行者的展覽廳，科學家們也發現了很多超限制的東西。
這是一場註定打不起來的貿易戰，大米沒有打架的資本。
就單單一個商業化的硅烯就足以幹掉自家所有的圓晶工廠了，更別說商業化的量子晶元。
大米的威嚴是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之上的，但最近第七艦隊發現，他們的導彈驅逐艦已經在各個方面落後於種花家的小船。
這他喵的什麼鬼？那種安卡米輻射增強裝置還能帶的動大型艦船？
如果是從大型的蒸汽渦輪變成小巧靜音的全電推進，那麼如此大幅提高的性能也就說得通了。
另外還有種花家那個小巧的電磁彈射器！
真是要命，軍事上可能出現打不過的情況，經濟上種花家越來越獨立，這讓所有知道內情的人都很絕望。
最終二哈的嘴唇抖了一下，承認了自己的失策。
他沒有勇氣去打一場沒有勝利的戰爭，他是個傷人，只會遵循商業價值規律辦事。
~~~
相對於狗慫的總統，帕科維奇將軍則是另一番態度。
來自其他渠道的消息，皮蓬已經成功的打入先行者公司的內部，雖然還沒有接觸到機密情報和研究員貝克，但他已經是走的最遠的一名諜報員。
至於其他的人，或多或少也有收穫。
比如機械副官的確在進行數據搜集工作，但並沒有匯總和上傳計劃。
又比如先行者公司進行了大規模的資金調用，他們購買了大量鋼材，似乎在進行著龐大的建設計劃。
嗯？鋼材？
我們是不是被忽悠了？
還有，先前渤海灣那個巨大的陰影，是什麼？
帕科維奇已經接近真相，他一開始認為兔子是虛張聲勢。
不過那個輻射增強裝置的樣品真的是好東西，完全可以替代那些二手科學家們製造不出來的聚變堆。
另外關於能量推進的問題，倒是可以派出去一個皮包公司和先行者合作。
技術這個東西就是能騙就騙，能偷就偷，偷不到就搶，誰的拳頭大誰就有理。
當然，大米還是世界上最大的。流氓。
~~~
大量的鋼材從數個港口起運，使用先行者雇傭的駁船，運往大海。
一開始以為先行者是在做什麼牛掰東西的人，跟蹤拍攝之後都認為先行者瘋了。
整船整船的高級鋼材扔進海水中，你們是不是中病毒了？
對了，開船的是機器人，他們搞不清楚這次先行者是在製造什麼荒唐的故事，巴鐵？
先行者不是打算上市融資吧？
所有的股票經紀人都笑了，如果先行者準備玩兒股市，無論你是多麼牛掰的科技基礎，股民的暴躁情緒都能教你們做人。
「江則濤同志么？」
幾個穿著黑制服的人闖進了新材料研究公司（先行者）的辦公室，晃了一下證件之後，十分嚴肅的板起臉。
「是的，諸位有事么？」
「請您跟我們走一趟，關於貴公司傾倒鋼材的事情需要您協助調查。」
這幾個人，素質都還不錯，沒有一般人的趾高氣昂。
「嗯，好的，能讓我打個電話么？」
「不行，請您配合，這是一次隔離審查！」
他們說的很認真，因為這次是真的。
「那好吧，」老江直接起身，什麼都沒有收拾，智能眼鏡也上交到這幾個檢查員手中。
「感謝您的配合，請這邊走。」
見到老江如此知趣，他們也很高興，一說到調查就要死要活的人多了去了，像老江這麼坦誠（光棍）的，真還不多。
「你們是誰，要做什麼！」
看到老江被帶出辦公室，行政助理若琳急了。
「若琳，我跟這幾位先生有事要談，你要安撫好下面的人，不要出亂子。」
「江先生！」
若琳還要說什麼，老江也沒有理會她，帶頭的黑制服沖著她點了點頭，帶著老江直接穿過工作區，下了電梯。
現在這種上門請喝茶的，還算是客氣的了，老江很滿足（至少不是秘密抓捕），但還是出了意外。
門口穿著動力裝甲的，一直被認為是模型的機器人，將槍口對準了老江一行人等。
「人類，請放下對江則濤的劫持，主人的財產不容侵犯！」
黑制服被嚇了一跳，合成聲音表明這是機器人，他們並沒有溝通的經驗！
「守衛，我是和幾位先生一起喝茶，我有授權許可，可以讓我們通過么？」
老江這時候的話讓黑制服們很是欣慰，果然還是自己人，懂規矩，但遺憾的是，守衛的槍口依然沒有放下。
「再次警告，作為主人的財產，任何時候都要聽從安排。」
機器人將槍口稍稍偏轉，打在了牆角處，一閃而過的亮光之後，牆體出現了個窟窿。
槍口被再次對準，包括老江，所有人心中一寒。
幾個人只好又回到廠區內，驚魂未定。
「江總，貴公司還真是危險呢。」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先行者的行事規矩一直很怪異。」
在一樓的會議室內，老江給幾個人倒了杯水，都是同志，沒有必要互相為難。
「哦？怎麼說？」
帶頭的黑制服李敖揚了揚眉毛，在兔子家還這麼不守規矩的，不多啊？
「整個研究中心，不少人都是自己的同志，相信諸位也都知道。」
喝了杯水，老江總算吧剛才被槍對準的驚嚇壓了過去。
「嗯，這個我們實現有所了解。」
李敖點了點頭，就是這個原因他們才遲遲沒有對先行者進行調查，因為沒啥可調查的。
「任何一個高科技公司，所有的科技信息都應該是機密，對吧？但先行者公司似乎從來不在乎這些，而且還積極協助種花家進行技術革新。」
「哦？」
這些就不是李敖等人所了解的了，他們只是執勤，之前對先行者的認知不多。
「很多東西了，包括能源結構改革，超導體應用等等，很多東西很久以前就開始布局了，直到最近才解密。」
「江總，您說的這些，我們多多少少感受到了，但是我們想知道為什麼先行者會將鋼材傾倒至海底，這樣很浪費國家資源啊？」
李敖同意老江的說法，先行者是個好公司，所以他們只是來請老江一個人，而不是封禁公司。
「現在公司被分拆了，很多消息不再互通，我這裡也只是進行鋼鐵交易，具體的用途我們是不負責的。」
「也就是說，您已不再受到信任？」
「不能這麼說，應該只是正常的信息隔離。」
老江的臉色也很難看，上面伸手的那次事件，楊森的身體受傷導致了後續很多變革，也真正導致了菲菲對人類的不信任感，但他還得打圓場，某些東西只能意會不能言傳。
「好吧，既然您這麼說，您的那些資料我們方便帶走調查么？」
「我無條件配合上級的任何要求，我的任務就是如此。」
黑制服們很傷感，也很欣慰。
在先行者的確發現了很大問題，一是武器許可，二是信息結論。
在兔子家，任何一個私人公司，或者合立公司，都不應該擁有武器，更何況這種限制級武器。
江則濤已經不再被先行者信任了，而且這種不信任還蔓延到了所有參與先行者計劃的同志。
問題很棘手，但他們沒法處理，只能上交。
老江的資料，相信會有其他人前來協調。
至於先行者傾倒鋼材的問題，或許上面會有其他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