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怎麼就……
第407章 怎麼就……
「清羽！你冷靜些！」
宣宸攔著慕容清羽，突如其來發生的事是誰也不想的。
慕容清羽此刻如何聽得進去別人的勸導，就如同瘋了一般，甩開宣宸。
「死的不是你姐姐！你要我怎麼冷靜的了！」
慕容清羽看著宣宸，臉上的淚痕讓人心疼不已。
慕容清羽吼著，隨後恍如虛脫一般，跪在慕容清歡身旁，握著慕容清歡的手，臉上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下。
慕容清羽看著慕容清歡的臉龐，這世間，冰冷的，只剩下了自己。
舒韶玥看著慕容清羽癲狂之後平靜的模樣，心口微微犯疼，她不明所以的看著慕容清歡的面容，慕容清歡……慕容清歡……她究竟圖什麼？
為什麼，最後一刻，她卻推開了自己，明明，明明，慕容清歡離自己挺遠的，她究竟是為什麼才會這般。
舒韶玥不明白，也不懂，她寧願慕容清歡冷眼旁觀，也不會這般……
「我……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呵……好一句對不起……對不起我姐姐就能死而復生嗎？對不起，這裡躺著的就不會是我姐姐嗎？」
慕容清羽抬起頭，看著舒韶玥，眼中被血絲布滿，帶著滿腔恨意，看著舒韶玥。
一句對不起就能讓他姐姐死而復生嗎？真是可笑，生者的對不起，死者如何在九泉之下聽到？
慕容清羽握著慕容清歡的手，冰涼的觸感讓他整個人也感覺好像從心底都冷了起來，冷的嚇人，冷風可怕。
「清羽！」
宣宸呵斥著。
「殿下覺得清羽說錯了？一句對不起能讓我姐姐活過來？」
慕容清羽冷眼看著宣宸，所有人都在幫舒韶玥，所有人，包括他姐姐。
為什麼要救舒韶玥，為什麼？她死了與姐姐又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救她，為什麼！慕容清羽看著闔上眼的慕容清歡，他再也看不到他姐姐那雙美麗的眸子，看著自己。
「我姐姐，她無論如何，都是這世間最好的姐姐，可是……你們毀了她！徹徹底底的毀了她！」
慕容清羽環顧四周，將眼中的淚水逼了回去，他恨所有人，舒韶玥，溫玉珏，溫家所有人，若沒有他們，他姐姐就不會死。
他最恨的，是他自己，若是自己權勢滔天，她姐姐怎麼會嫁給溫玉珏，守活寡不說，最後香消玉殞。
不多時，耳邊的打鬥聲漸漸小了些，不似剛剛那般喧鬧。
溫玉瑾走上前，小元寶她交給了笙兒，還有宣裕和季熙一同守著。
看著慕容清歡的屍首，還有慕容清羽，溫玉瑾嘆了口氣，隨即開口道。
「厚葬皇陵！」
「不！」
慕容清羽抬起頭看著溫玉瑾，慕容清歡是慕容清歡，她已經在凌王府孤孤單單的受了這麼些年的苦，他絕不會讓慕容清歡在和溫家的人搭上半點關係！
「這是我姐姐，國公府的人，葬在皇陵，我怕我姐姐九泉之下不得安生。」
慕容清羽站起身，抬頭看著溫玉瑾，他絕不會再讓他姐姐繼續受苦。
她在凌王府過的不開心，自己絕不會讓她就是死了也要套上溫玉珏的名。
慕容清羽看著溫玉瑾，伸出手，掀起衣擺，只聽。
「唰！」的一聲，慕容清羽撕下他潔白的衣擺，看著溫玉瑾，笑了笑，稚嫩的面容顯得很是決然，慕容清羽咬破手指，快速的在衣袍之上寫下了休書二字。
他姐姐死了，那麼！他就替他姐姐寫下這休書，休了溫玉珏這人。
「此乃休書，從今往後，我姐姐再也不是什麼世子妃，今日，我替我姐姐休了溫玉珏這人！煩請舒家人同溫姓之人，莫要踏足我姐姐靈前，髒了我姐姐的輪迴路！」
慕容清羽說完，狠狠的將自己手中的休書扔在溫玉瑾腳下，隨後蹲在慕容清歡身旁，將慕容清歡摟入自己懷中，看著慕容清歡髮髻上戴著的世子妃鳳簪，慕容清羽冷冷一笑，伸出手，將鳳簪摘下，猶如什麼讓人噁心的東西一般，遠遠的丟在一旁。
伸出手理了理慕容清歡略微凌亂的髮絲，解下自己頭上的玉冠，將髮髻上的玉簪插在慕容清歡髮髻之間。
慕容清羽這才露出些許笑容，看著慕容清歡，慕容清羽將慕容清歡扶起，轉身背在身後。
縱然如此，肉眼可見，慕容清羽瘦小的身軀頓了頓，這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啊……
慕容清羽背好慕容清歡，看著眼前朝著宮門口的路。
「姐，我帶你回家。」
此情此景，就連溫玉瑾也不忍動容，看著慕容清羽。
「娘……」宣宸急忙開口，想為慕容清羽求情，慕容清羽這般，犯了大不韙之罪。
溫玉瑾擺了擺手，罷了……
「你去陪著他把，拋棄身份尊卑，這個時候，你是他的朋友，宸兒，你若是不救他，再也無人救得了他了。」
溫玉瑾說完，宣宸點了點頭，急忙快速的追了上去。
舒韶玥坐在地上，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上面還有慕容清歡的血跡，乾涸的微微發黑，可是，舒韶玥還清楚的感受的，那血液流到自己手中的感覺。溫熱的，那時候慕容清歡還有氣息，還在拉著自己同自己說話。
此刻的宴會廳之中一片狼藉，風微微一吹，吹入了宴會廳之中，冷風讓人發抖。
舒韶玥抱緊雙臂，抬頭看著溫玉瑾。
「玉瑾……你說……她為什麼要救我呢？明明……明明……我和她已經決裂了不是嗎？」
舒韶玥此刻猶如一個迷茫不知所措的孩子。
溫玉瑾看著舒韶玥，嘆了口氣，蹲下身子，摟著舒韶玥，舒韶玥的身子忍不住顫抖，靠在溫玉瑾懷中。
慕容清歡死了……就死在自己懷中，為了自己死了，她怎麼就死了，死了呢？她想不明白，慕容清歡為什麼就死了呢，她不是要讓自己不好過……為什麼，就死了呢？
「阿玥……」
溫玉瑾摟著舒韶玥，只見舒韶玥眼中流出淚水。
「怎麼就死了呢……怎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