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逝世
第259章 逝世
隨即春花也急忙招呼下人將一動不動的邵寧塞入舒韶玥開始的來時的小轎之中，帶著人也追了上去。
只留下一群看熱鬧看的莫名其妙的百姓。
舒韶玥幾乎是從馬上摔在地上的慌慌忙忙的從地上爬起來，朝著舒萬成的院子跑去，秋月說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劈在她心上，秋月對她說了一句……老爺，去了……
什麼去了，她聽不懂，明明只是很短的一條路，舒韶玥把鞋跑掉了才跑到舒萬成的院中，顫抖著身子走去舒萬成的屋中，烏壓壓的一片跪的都是下人，金子跪在舒萬成的床前，抱著不知所措的舒淺兒，顧寶寶失神的站在一旁。
舒淺兒看到舒韶玥，淚水刷的一下流出來。
「娘親，淺兒叫不醒外公……」
孩童的哭腔，並未引起舒韶玥的注意，舒韶玥一步一步，雙腿猶如灌鉛一般艱難的走到舒萬成的床榻前，一瞬間猶如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的撲通的跪在床榻前。
舒萬成躺在床榻之上，面色安詳，就如同以往他睡著了一般，好像並沒有什麼區別一般。
舒韶玥艱難的抬起手，將舒萬成的手握在手中，可是……舒萬成的手很涼，很涼，連帶著舒韶玥的心也涼到了底。
「爹……」
舒韶玥開口，卻沙啞無比，淚水從眼眶之中流下。
她爹不是躺在這好好的嗎，秋月又亂說話，什麼去了……真是一點也不會說話，她爹不是好好的嗎……好好的嗎……
舒韶玥看著舒萬成安詳的面容，再次開口道……
「爹……我真沒出息，還沒找到一個對我好的人……你快罵罵我，好不好……」
回答舒韶玥的卻是一片寂靜。
「小姐……老爺……老爺……」金子還未說完，卻泣不成聲。
舒韶玥卻絲毫不理會金子，握著舒萬成冰涼的手，卻不停顫抖。
「爹……我還沒有我再也不叫你死老頭了……你……你……醒過來好不好？」
金子看著舒韶玥的模樣，泣不成聲，抱著舒淺兒淚流滿面的看著舒淺兒。
隨後趕來的秋月跪在人群後面，喉嚨哽咽，卻發不出半點聲音。午後，丫鬟來給舒萬成換衣的時候，發現舒萬成沒了氣息。究竟是什麼時候舒萬成去世的，沒人知道……舒淺兒當時還不明白去了的意思，趴在舒萬成的床前，一直外公外公的叫，可是卻無人回應她。
房中明明有一堆人，卻極為安靜，就連哭泣，都不敢發出一點點聲音。
舒韶玥握著舒萬成的手，舒萬成的手心之中，滿是繭子，手背之上都是褶皺，有幾根手指頭早已經伸不直了。可是，在舒韶玥記憶之中，這雙手總是抱著她，穩穩的將她抱在懷中，牽著她走路，在她幼時總會如同變戲法一樣，張開手,手心之中，總會出現許多她想要的東西，好看的珠花，好吃的桂花糕，有時候是一串手串，或者是一隻活靈活現用草編出的蟈蟈……
她娘去世后，這雙手也會笨手笨腳的為她梳頭，學著她娘為她做好吃的……可是，現如今……握在手中好久好久，都是冰冷的。
「爹……我想吃春糕了……你做給我吃好不好？我不嫌你做的不好吃，你醒過來做給我吃好不好。」
舒韶玥說的極為溫柔，小心翼翼的，帶著商量的語氣。
她都想好了，帶著她爹去遊歷天下，以前她爹活的太匆忙，都沒有好好玩一玩，看一看……
她都想好了，都打算好了，都準備好了……
「爹，我聽話，我嫁人，你看看我好不好……」
舒韶玥說著，淚水從眼眶之中再次流下，她到底在做什麼……她做錯了什麼嗎？為什麼她爹不理自己了……
「爹……爹……爹……爹……」
舒韶玥連續叫了許久，淚水不停流下，卻不再有人回應她。
「死老頭！」
忽然，舒韶玥吼道！
眾人下意識抬頭看著舒韶玥，卻看到舒韶玥滿臉淚水。
舒韶玥看著舒萬成，為什麼還不叫她死丫頭片子，為什麼……
舒韶玥整個人癱軟坐在地上，握著舒萬成的手死死不放。
她爹不要她了，她爹去找她娘了，不要她了……不要舒韶玥了，她爹……再也不會回來了。
「是不是我不夠聽話，是不是我這年太任性，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所以，她爹才不要她了……
舒韶玥泣不成聲。
這時，一雙手落在舒韶玥雙肩之上，舒韶玥下意識抬頭，卻看見溫玉珏，伸出手狠狠一巴掌打在溫玉珏臉上。
當初……要不是他，要不是他，自己就會嫁給司徒渝，她爹也能看到她嫁人，說不定……說不定……就不會不要她了。
舒韶玥這一巴掌打的響亮，眾人心中一驚，看著溫玉珏。
司徒渝和蘭凌郢站在門口，停下步伐，看著眼前這一幕。
只見溫玉珏並未言語，而是彎下身將坐在地上的舒韶玥抱起來放在一旁的床畔之上，隨即單膝跪在地上，從懷中掏出他剛剛在來的路上，撿到舒韶玥掉落的鞋子。
拍了拍舒韶玥襪上的泥污，為舒韶玥穿上鞋，隨即抬起頭看著舒韶玥。
「人死不能復生……玥兒，我們還是將你爹斂了吧……」
舒韶玥失神的坐在舒萬成的床畔之上，握著舒萬成早已冰涼僵硬的手，彷彿聽不見話，就如同一尊木偶娃娃。
溫玉珏看著舒韶玥，嘆了口氣，舒萬成去世，來的太過突如其來，換作是誰都無法一下子接受。可是，眾生必死，死必歸土，葬之以禮，祭之以禮。人必有一死，這些年他征戰沙場，早已經看透生死。舒韶玥再如何接受不了，這舒萬成，必須入土為安的……
溫玉珏看了一眼秋月，秋月抬頭，無奈的點了點頭，縱然接受不了，但是老爺還是得入土為安的。老爺走的時候面色安詳，該辦的……還是得辦。
秋月起身，召來了幾名下人，和他一同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