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好像還缺了點什麼
找到可以暫時取代辣椒的食茱萸，並且將「麻辣燙」的製作方法告訴廚房后，李清心滿意足地離開，路上他就在尋思什麼時候找人做幾口鍋出來，好讓廚房摸索一下炒菜的技術。
作為一個完全不會做菜的人，李清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左右不過是動動嘴的事情。
途徑倉庫的時候，正好有個小廝抱著一個竹筐等在門口，管事還沒來，他買回來的東西必須經過對方清點造冊方可入庫。
李清眼尖，看到那竹筐里裝的是一餅一餅的黑色事物，感覺很眼熟。
想起來了，這不是茶餅么？
見李清帶人過來，小廝趕緊放下竹筐，躬身行禮。
李清對著人嗯了一聲，眼睛卻緊盯著竹筐。
「這是茶？」
「稟王爺，這是賤奴剛從寺院買回來的新茶。」
一聽這自稱，李清立刻就明白眼前這小廝是王府的奴隸，雖然對蓄奴一事很抵觸，可李清能做的也就是吩咐管家對府中的奴隸好一些，不得隨意打罵凌辱，至於去挑戰整個大唐的奴隸制度，李清壓根就沒這想法。
眼下，他更關心的是對方買來的這些茶。
唐朝的茶是怎麼採集製作的李清不太清楚，只知道寺院的僧人喝茶都比較普遍，因為茶有提神醒腦的左右，能讓他們打坐念經的時候不瞌睡，所以這時候買茶多是去寺院，而眼下這些茶看這樣子有點類似現代的生普洱茶餅，李清拿起一塊在手裡掂量了一下，份量還不輕。
「府中可有專人負責煮茶？」
這話問的不是面洽的小廝，而是身後跟著從廚房裡出來的管家媳婦劉氏。
「回王爺，此事並無專人負責，一般府上的婢女都會煮茶。」
為了驗證劉氏的說法，李清特意找來一個婢女問了，確實煮茶人人都會，只是這步驟聽得李清很蛋疼。
先是把茶餅掰碎用火烤，烤乾之後搗碎，和蔥姜蒜桂皮大棗各種一起放入開水裡煮，就算是其他別的東西就不加，也要加點鹽，要不然就不叫煮茶了。
聽完這製作步驟，李清突然覺得自己不喝茶是一個非常明智的決定，現在的茶絕對是妥妥的大唐版暗黑料理。
李清對茶沒什麼研究，但也知道泡茶一般都是經過炒制的熟茶，眼下炒茶的工藝還沒發明出來，直接拿生茶泡水喝味道怎麼樣李清還沒嘗試過，以後或許會試試，不過眼下他想到的確實另外一樣東西。
「我知道一個煮茶的法子，茶葉掰開不用火烤，也不用搗碎，就這樣放進開水裡煮，同時放一些金銀花、甘草、菊花進去跟著一起煮，這些東西府中若是沒有可以去藥鋪買，然後這茶不是熱著的時候喝，而是等涼了之後再喝，同時準備一點蜂蜜，喝的時候放加進去可以提味。」
沒錯，李清說的這個就是涼茶，他說出來這個方子肯定是不全的，因為他大概能記住的也就是這麼幾樣，而且功效不會差，因為這幾味藥材都是清涼降火的。
想到涼茶，一是因為大唐的茶是靠煮不是靠泡，二是因為剛教會廚房做「麻辣燙」，這東西味道好，可是吃多了容易上火，和涼茶簡直就是絕配。
再說了，涼茶夏季還有消暑的作用呢！
當然無論是麻辣燙還是涼茶，李清都沒有打算拿到外面推廣，甚至利用這兩樣東西來賺錢的意思，既然已經是高帥富開局了，眼光當然要放長遠一些。
拿這麻辣燙和涼茶做本錢的生意註定長久不了，因為沒有技術門檻，也沒辦法形成市場壟斷，傢具專營那是因為可以和封建階級制度掛鉤，麻辣燙和涼茶怎麼壟斷？
回到后宅，楊玉環和李玉漱的雙陸對戰已經結束，見到李清，人小鬼大的李玉漱還問他剛剛乾什麼去了，怎麼一來就走。
李清蹲下身子，捏了捏李玉漱的小臉，逗她說自己肚子餓，去廚房裡找東西吃了。
李玉漱雙手忙著保護剛剛楊玉環重新給她梳好的髮髻，卻沒想到李清這次不摸頭，該捏臉了，嘴巴一歪，氣鼓鼓地說：「阿兄騙人，肚子餓讓人送吃食來就可以了，我在宮裡就是這樣的。」
「真的，我在廚房裡發現了一樣好吃的，是你嫂嫂家鄉的特色菜，玉漱你以前肯定沒有吃過。」
要是李玉漱年紀更大一點，肯定會對李清的說法嗤之以鼻，她在宮裡什麼東西吃不到？不過眼下她年紀還太小，李清這麼說她還真就相信了，拉著楊玉環的手問她是不是真的。
楊玉環美眸中不禁閃過一抹疑惑之色，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家鄉菜，事實上她很小的年紀就被送到洛陽叔叔家寄養，對家鄉的印象已經很模糊了，只不過看李清悄悄給她使眼色，只能配合著點點頭。
「玉漱也要吃！」
這回李玉漱不黏著楊玉環了，轉而開始哀求李清。
「別急啊，我已經吩咐廚房去做了，馬上就好！」
這邊剛哄得小傢伙開心，管家媳婦劉氏就走了進來，告訴李清，麻辣燙已經做好了，廚房按照李清的吩咐直接把鍋抬了過來，下面還有放了一個炭火盆加熱，涼茶也按照李清教的法子煮好了，這回正等著涼了好端上來。
李清拉起李玉漱的小手，同時叫上楊玉環，三人一起朝內堂走去。
還沒進門，李玉漱就聞到了一股很特別的食物香味。
「阿兄，這就是什麼東西，真好聞！」
楊玉環也聞到了這股香味，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李清，只是沒有開口，因為她知道李清肯定會解釋給李玉漱聽，自己沒必要再重複問一遍。
「這叫麻辣燙，其中一味佐料用的是你嫂嫂家鄉蜀地的特產，你待會兒嘗嘗看。」
李清拉著李玉漱進屋，楊玉環稍慢了一步，眼中滿是困惑之色。
蜀地特產，她怎麼從來都沒聽說過？
王府後宅的內堂和外院的正堂格局都差不多，只不過是面積要小一些，上首和左右兩邊各自陳列著兩張坐榻和兩張低矮的案桌，這又矮又窄的桌子，就是唐朝時候的餐桌了。
眼下各種糕點菜肴已經擺放在桌上，唯一不同的是屋子正中央還被擺放了一個大釜，下面是一個燃著的炭盆，裡面煮了什麼東西看不清，只知道剛剛進門時那股誘人的香氣就是從這裡發出來的。
李玉漱好奇的想要上前看個究竟，卻被李清讓照看她的兩個宮婦攔下，因為怕燙著她。
這時楊玉環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王爺，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