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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四章 孤獨的逆行者

  登基典禮在太和殿舉行。太和殿俗稱金鑾殿,該殿是明清兩代北京城內最高的建築,開間最多、進深最大和屋頂最高的大殿,堪稱中華第一殿。皇帝登基、冊立皇後等重大儀式都在此進行,是皇權的象征。台階兩旁插著新帝國的旗幟,以紅色為底,以龍圖騰為象征圖案,它們迎風招展,列出一道光明之路來。


  今日,新帝也將頒布登基後的第一道的詔書。此刻還是黎明之前,天邊剛剛溢出來一絲光亮,還沒見到太陽的輪廓,在太和殿的台階下,就已經整齊地跪著以翁同龢為首的幾十個文官腐儒,他們麵向太和殿,見到載洸的鑾駕停了下來,也不為所動。


  一旁的冠侯對他們厲聲說道:“見到了皇上,還不快過來下跪!”


  翁同龢冷漠地說:“我們拜天,拜地,拜我大清正統皇帝,除此之外,無人可拜。”


  載洸緩緩地從鑾駕上走下來,冷笑了一聲說,“不用管他們了,就讓他們跪著吧,我最喜歡看著他們對我恨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載洸剛想踏上通往太和殿的階梯,從背後傳來了一陣陣叫喊聲。


  “王爺也是皇室後裔,為何今日會做出此等覆清篡位的謀逆之事來!”


  “到了地下,你又該如何麵見列祖列宗!”


  “你本身已經是品行不端,道德敗壞,即便是坐上了這個皇位,又將何以治國?臣民又怎會服你?”


  “國家遭此劫難,將烏雲遮天,永無光明之日。”


  “即便是天下人都被你的陰謀詭計所蒙蔽,但是總會有人清醒著,將來,史書上會記載著,光緒二十二年,亂臣載洸舉兵叛亂,殺戮數十萬,囚禁皇帝,篡奪皇位,大逆不道,為後人所唾棄!”


  ……


  載洸將腳步收了回來,轉過身,走到那個說完最後這一段話的官吏麵前,用陰鷲冷酷的眼神望著他,“你錯了,史書是勝利者書寫的,我才是最終取得勝利的那個人,而你們,故步自封,迂腐守舊,自把無知當真理,單靠三言兩語跟一支筆杆子,就想定義這個世界的真理,愚蠢至極!

  我告訴你史書會記載什麽,史書會寫道:興統元年,中國從此進入了一個嶄新的時代,他們的皇帝載洸帶領著這個國家的人民,踏上了中華民族的複興征程!”


  腳下那人既憤怒又有一點膽怯,顫抖著身子喊了一句:“你……你就是個亂臣賊子……”


  此話一出,連後麵那群同僚都臉色煞白。


  載洸冷冷地說道:“你剛剛說了什麽?”


  “我……我說,你就是亂……”


  載洸猛地從冠侯的腰間上拔出利刃,刺進他的嘴巴裏,但是又沒有貫穿他的喉嚨,留了他一命,但是他此生估計都說不了話了,這已經是載洸最後留給他的仁慈了。


  載洸並沒有立馬將劍抽出來,還狠狠地轉了一下,鮮血從他的嘴裏不斷流出來,那人嘴中含著利刃,身子抽搐著,卻又不敢動彈,怕稍微一動整個腦袋都會開花了,這般活生生的慘痛感更容易引起他人的畏懼。


  一眾官僚看著這一幕,都目瞪口呆,臉上充滿了震驚與恐懼,沒想到,一向以仁義標榜自身的載洸,竟然會當著眾人的麵做出這樣殘忍的事情來。


  火紅的太陽從天邊升起,載洸的眼睛裏也印上了一抹血紅,他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載洸了,他蛻變成了一團火,讓人觸碰不到實物,卻又能給人留下一種灼燒後的刺痛感。


  “時代變了,大人們!”載洸將那把帶著血的利刃高舉在頭上,指著天空大聲喊道,“清醒一點吧,別再沉睡著了,睜開你們的眼睛好好看一看,站在你們眼前的,是降臨到這世間來拯救你們的天選之子,是人民的選擇,是偉大時代的締造者!”


  看著他們一臉的麻木與不解,載洸冷冷一笑,一臉無所謂地將那把帶著血的利刃丟在地上,“我不需要向你們解釋什麽。你們還有誰不滿的?自個往刀口上撞得了,誰要是想學明朝的方孝孺,追求誅十族這樣名垂青史的殊榮,我也不介意當一回明成祖朱棣, 成全你們的願望。”


  底下抗議的人,剛剛還是群情激憤,此刻都鴉雀無聲了。


  載洸回過頭來,望著莊嚴肅穆的太和殿,沿著台階,緩緩地邁向權力巔峰,一眾文武大臣已經在太和殿內整裝等候了,他們整齊地站在兩側,俯身低頭,恭迎這位新帝國的皇帝緩緩地邁向權力的寶座。


  禮部尚書宣詔:“皇帝載洸,昭告於中華臣民:治隆唐宋,遠邁漢唐!有明一代,光披日月!清初明治,康乾盛世,開疆拓土,鼎定乾坤,繼承先祖遺願,維係中華一統。


  而今清曆世一十有一,踐年二百八十,四海困窮,王綱不立,五緯錯行,靈祥並見,推術數者,慮之古道,鹹以為天之曆數,運終茲世。凡諸嘉祥民神之意,華夏祖宗以神器冝授於臣,憲章有虞,致位於載洸。


  皇天鑒下,求民之瘼,既有成命,固非克讓所得距違。天序不可以無統,人神不可以曠主;天命不可以辭拒,神器不可以久曠;羣臣不可以無主,萬機不可以無統。載洸虔奉皇運,畏天之威,敢不欽承休命。


  朕今日上承天命,下順民意,登基為帝,從今日起,改國號為‘大中華帝國’,年號‘興統’,立太社太稷於京師,布告天下鹹使聞知。


  朕惟中國之君,運撫盈成,業承熙洽。茲欲興適致治,必當革故鼎新。事皆率由乎舊章,亦以敬承夫先誌。自惟涼德,尚賴親賢,共圖新治。今廢除舊法二十一條,推行新政三十七條,望天下臣民與朕,不忘初心,勇往直前,成就這民族複興、國家一統之偉業!”


  底下的文武大臣齊刷刷地行跪拜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雖然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此刻,當這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傳到載洸耳朵裏時,他還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這一刻,仿佛整個世界都匍匐在他的腳下,一麵鮮紅色的精神旗幟正在這片飽經風霜的中華大地上冉冉升起。


  太陽已經升到城牆之上了,一道曙光照射在光滑的地板,反射到載洸那雙冷清的、孤傲的、堅毅的眼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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