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二章 惺惺相惜的三人
娟兒:‘我知道內情。我聽八哥說過,這些會洋學的教師,不都是留學生,很多都是商辦衙門自己培養出來的。他們先是聘請相關領域的洋人來到中國,專門培養中國的教師。’
裕榮:‘之前怎麽沒聽人說過?’
娟兒:“這計劃都默默執行了幾年了。因為怕招來非議,所以一直藏著掖著,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到了關鍵時刻,正好派上用場。”
裕榮:“載洸真有手段,用出神入化來形容他都不為過,我好幾次都懷疑他就是天上的神仙,是犯了什麽天條才被貶低到凡間的。”
娟兒:“要不怎麽說,是天之驕子呢……興許是因為動了凡心,觸犯了天條,被貶下來了。”她們兩人大笑了起來。
秋蟬:“你們說的,可是醇親王?”
裕榮:‘怎麽?你沒見過他?改日帶你見見。’
秋蟬:‘我隻是一介布衣女子,哪能說見就見。’
裕榮:“當然見得,本公……本姑娘改日就帶你見他。別看他名聲在外,他日常的時候,其實跟個平常人沒什麽兩樣,我經常逗他玩呢。”
這三人無論在性格還是思想上都同聲相應、同氣相求,遇上都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正說著,樓上已經傳來了,女童的朗朗讀書聲了。
裕榮激動地抓著兩人的手,“快!聽聽這聲音,多美妙。”
雖然新式教育也傳播西洋的科學知識,但是仍然不忘以國學為本,學生第一堂課念的就是三字經。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昔孟母,擇鄰處,子不學,斷機杼。竇燕山,有義方,教五子,名俱揚……
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子不學,非所宜,幼不學,老何為?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義。為人子,方少時,親師友,習禮儀…… ”
路過的人都不免駐足聆聽,他們大多數人都是第一次聽到女人齊聲讀書的聲音,這對於他們來說是新奇的,這聲音是多麽的清脆悅耳,如風鈴一般。
聲音飄向遠方,直達雲霄震撼了每一個人的心靈,從這一身郎朗的讀書聲開始,中國朝著解放女性邁出了重要的一步,而這也將在日後成為這個時代邁向文明的重要標誌之一,而這一切,都要感謝那個引領我們勇敢地邁出步伐的天之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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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洸繞路來到了赤焰軍軍營外,讓人悄悄給慕容湛傳了信。很快,慕容便騎著快馬趕來,兩人在一片隱秘的林子見麵“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還需得你親自跑來一趟。”
載洸將那封信交到慕容湛的手中,“這是一位佳人托我帶我給你的信。”
慕容湛看到信封上的名字,就知道其中緣由了,冷冷地問道:“你來就是為了這點?”
載洸笑了下說:“這可是終身大事,難道這件事還不夠重要嗎?”
慕容湛:“這不是胡鬧嗎?明明說好的,我現在是皇上的人了,沒有重要的事情不要碰麵,以免遭人猜忌,你倒好,為了這點兒女私情,竟然冒著這麽大的風險約我在軍營外見麵。”
載洸又戲謔地笑了下,“慕容湛啊慕容湛,是個人都有七情六欲,你竟然無動於衷,心中真就隻有事業?”
慕容湛:“凡欲成大業者,就不能被情感所牽絆,否則,做事無所畏懼,有所羈絆,就成不了大事。”
載洸:“我知道你有竭盡一生都要完成的理想,但你首先得是個有血有肉的人,其次才是個時代的解放者。”
慕容湛:“如果情感會削弱我的決心跟意誌,那我寧願做個冷酷無情的人。”
載洸:‘說得好聽,你要是真的冷酷無情,毫無波瀾,那日就不會失魂落魄般的來到我府上,就為了問一句裕榮公主喜歡什麽?
難道不是內心的渴望隱隱作祟?承認吧,我比誰都懂你,你本來可以獲得一份屬於自己的愛情,又何必將自己鎖起來。
說來你們兩個也真是有意思,她總跟我形容她自己,是一隻被囚禁在牢籠裏的金絲雀,而你呢?在我眼裏,你是隻親手給自己戴上鐐銬的雄鷹,你把自個的心鎖起來了。’
沒想到慕容湛冷酷地說:“那一日過後,我便後悔了。我不該去找她,我本是一個沒有負擔、沒有弱點的人,可一旦動了情,便有了軟肋,就永遠都沒辦法心無旁騖地去實現自己的理想了。
對於我而言,身處於這個時代,一旦心有所屬,那便是一場災難,削弱我的意誌,牽絆我的腳步。所以,我寧願自己不要這一顆動情的心。”
載洸:“何必這麽為難自己,不要忘了,你也是個人,你有追求幸福的權力,這是誰也剝奪不了的,這個時代也不行。我知道,你不是一個毫無感情的機器,你也有自己的情感,隻是你不願意去麵對而已。”
“我是!我就是一個沒有情感的人,你也本該沒有!”他突然激動地吼道。
載洸越發覺得他莫名其妙。“你是不是受什麽刺激了,這麽語無倫次。”
“你難道忘記了真真的事情嗎!已經錯過一次了,還要再重蹈覆轍嗎!”他的眼睛血紅,充斥著複雜的情緒,憤怒、悔恨、傷痛。
他的這般反應也讓載洸覺得詫異,“那是屬於我的傷痛,你不該代入進去,何況,我從來沒有後悔過與真真相愛,我唯一後悔的是,那時候太理想化,
以至於跟現實碰壁的時候,撞暈了頭,懦弱而幼稚,第一反應竟然是逃避,到最後也沒有守護好自己心愛的女人,這樣的錯誤,我這輩子絕對不會犯第二次!”
載洸將那封信交到慕容湛的手上,“不管怎麽樣,你還是去見上一麵吧,有什麽話,當麵跟他說清楚,對你跟她,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