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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這唱的是哪出戲?

  翁同龢一臉木訥。“張謇?”


  “沒錯,就是那個多次上疏彈劾載洸,昨日還在百官麵前,將載洸罵得狗血淋頭的翰林院修撰——張謇。”


  翁同龢聽完,也是一臉茫然,“貝勒此番舉動,真讓臣匪夷所思。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老臣著實不解。”


  光緒深思熟慮了一會,又說:“翁師傅,載洸這份奏折,你怎麽看?”


  “值此變故,貝勒既不能親自前往災區,舉薦一人代往,讓商辦衙門協助,自己則留在京城掌控全局,其中意圖,老臣倒是可以理解。


  但是,所薦之人,不是他的心腹,竟然是他的政敵張謇……此番舉動,著實讓人費解。”


  “張謇出自你的門下,也是你多次舉薦,他才能進到翰林院的。翁師傅對張謇,想必也有一定的了解,朕想知道此人的底細,看他張謇可否勝任賑災重任。”


  翁同龢回想了一下,再一五一十地回道:“回稟皇上,張謇此人,早年乃是淮軍“慶字營”統領吳長慶的幕僚。


  光緒八年,朝鮮發生“壬午兵變”,日本乘機派遣軍艦進抵仁川,張謇隨慶軍從海上奔赴朝鮮漢城,為吳長慶起草《條陳朝鮮事宜疏》,並撰寫《壬午事略》、《善後六策》等政論文章,主張對日強硬政策。


  更加難能可貴的是,張謇也曾多次撰寫文章策論,揭露商辦衙門之弊政,更是不畏權威,劍鋒直指當今權傾朝野的貝勒載洸。


  其忠勇文采,深受當世清流人士讚頌。今年是皇太後的六十大壽,朝廷特設恩科會試,那張謇狀元及第。


  他的文章,正是由臣親自過目的,此人文采斐然,針砭時弊,可謂入木三分。老臣向皇上舉薦此人,皇上特旨,恩賞其入翰林院,從此,在抨擊貝勒的事情上,朝廷便有了這一把鋒利的寶劍。”


  光緒聽完,覺得更加不可思議了,“照你這麽說,張謇與載洸二人,乃是死對頭,應該拔劍相向才對。載洸不找機會報複就算了,竟然推薦此人擔此大任,意欲何為?”


  “老臣愚鈍,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莫非——那張謇對於賑災,有什麽妙招?”


  翁同龢小心翼翼地說道:“臣與張謇多有交集,此人雖有大才,但是為人過於偏執,不思變通,甚至蔑視仕途,自恃清高,因此,常常得罪許多同僚。


  在老臣看來,此人寫寫文章,抨時貶政尚可,但若要讓此人前去江浙此魚龍混雜、勾心鬥角之地負責賑災之重任,怕是勉為其難。”


  “這樣看來,此人既與載洸是政敵,又不是賑災最適宜的人選,那載洸為何要向朕舉薦此人?”


  “貝勒陰謀詭計,層出不窮,曆來都是不循舊理,不遵常俗,所行之事,也大都與世人背道而馳,此次舉薦張謇,不知道在編排一起怎樣的戲劇。”


  光緒倒是饒有興致地笑了起來,“劍走偏鋒,反其道而行之,鬼神莫測,讓人暗自驚奇,又不明所以,像是載洸的處事風格。


  朕這個胞弟呀,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朕倒要看看,他在幕後,給朕安排了一出怎樣的戲劇。”


  “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安排這件事?”


  “朕就隨了載洸的心願,你即刻替朕擬旨,出宮去找張謇,把朕的旨意帶給他,順便讓他先到載洸那裏探探口風。”


  “臣遵旨。”


  光緒又歎息一聲說:“隻可惜啊,朕把保和殿大學士的頭銜都都賜給他了,就盼著他能受此殊榮後,心甘情願地離京,把軍權交到朕的手上來。


  如今看來,朕豈不是要賠了夫人又折兵?”


  翁同龢一聽這話,臉上便露出了不悅的神情,“事前,老臣曾多次向皇上進言,官職乃國家重器,豈可用來充當此等陰謀伎倆的籌碼?


  更何況,保和殿大學士乃是官位極尊,自乾隆爺至今近一百年來,曾出過多少儒者聖賢,王侯將相,也未有人能享此殊榮。


  皇上如今竟為了墮其心誌,誘其趨利,竟然將此盛譽輕易賜人,實乃冒失。”


  光緒此刻也聽不進翁同龢這樣的勸誡了,他沒好氣地說:“行了行了,給都給了,朕總不能再叫人,把那道聖旨給收回來吧?

  何況,保和殿大學士,也不過是個虛名罷了,比起兵權,區區一個官職又算得了什麽呢?”


  “皇上……”


  光緒及時打斷了他的話,“今天就到這裏吧,朕要溫書了,翁師傅,還是速速擬完朕的旨意,前去宣旨吧。”


  翁同龢擺出了一副無奈地表情說:“老臣遵旨便是。”


  而頤和園這邊,慈禧也在焦急地等待著消息,她一大早聽到載洸大病的消息,便心神不寧,此刻正在用午膳,即便是眼前擺了幾十樣精心準備的菜式,可她卻一點胃口都沒有。


  這時,李蓮英邁著快步行色匆匆來報。


  還沒等李蓮英開口,慈禧便火急火燎地問:“怎麽樣了?打探清楚了沒有?”


  李蓮英氣喘籲籲地回道:“稟老佛爺,奴才打探清楚了,貝勒確實大病一場。”


  “此事當真?”


  “千真萬確,據咱們安插在王府裏的奴仆說,貝勒是在聽完榮中堂宣讀皇太後懿旨後,突然咳血,倒地不起的。”


  慈禧聽完,狐疑了一下說:“載洸此人,善用計謀,各種陽謀陰謀,他都運用得出神入化,這會,不會是故意裝病吧?”


  李蓮英輕聲說道:“奴才原本也以為其中必有蹊蹺,可聽王府的奴仆說,福晉跟王爺因為貝勒得病一事,大驚失色,整個人就跟丟了魂魄似的。


  二老連夜守在貝勒床邊,那福晉更是哭了好幾個時辰都停不下來。何況太醫那邊,也確實診斷出病來了,奴才料想,此事應該假不了。”


  “那下人說的話,可信?”


  “那幾個是皇太後安插在醇親王府的親信,深受老佛爺恩惠,對老佛爺忠心耿耿,想必,他們所提供的消息,有幾分可信度。”


  慈禧聽完,哀歎了一聲說:“連婉貞都哭了大半夜……婉貞跟本宮從小一塊長大,本宮對這個親妹妹,自然也是了然於心的,她這個人,心口如一,胸無城府。


  你就算是給她搭好了戲台,寫好了劇本,她都演不出那樣的戲來。看來,這件事是真的了……可是,這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麽說病倒,就病倒了呢?那太醫是怎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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