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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合歡(泣求月票)

  雖然在法國人和外人眼裡,花間教和細柳營可以說是互為一體,但實質上兩者還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所以花間教的總教堂會在細柳營老營十里之外。


  花間教雖然受細柳營滲透與控制,但卻在許多方面保持著一定的獨立性,作為回報,他們不向細柳營內部發展教徒,而是直接挖天主教的牆腳,吃這碗現成飯。


  現在他們在山西省內已經有兩千多名信眾,在河內省也發展了三四百名信眾,在宣光、北寧等地的教務也有所進展,柳宇騎著騾子過來,就看到了不少外地信眾來總教堂參拜。


  一路上,山川秀麗自是不在路下,沿路還可以看到許多越南村姑戴著斗笠,身著白衣,站在水中嬉戲的俏麗模樣,只不過柳宇並沒有停留,而是騎著騾子朝著總教堂趕了過去。


  花間教的總教堂,事實上也是鴆占鵲巢的結果,這裡原本是山西天主教會向河內總教區申請多年才拔下一筆補助費,又在各地教會中勸募建起的一座法式天主教堂。


  但是在建成前夕,就遇到了柳宇在魚局村的那一把好火,主持其事的教民中有人被迫反水之後,就把這座大教堂作為自己的投名狀,其間也有過幾次爭執。河內的法國領事還特意向黃佐炎施壓過數次,只是面對著細柳營的刺刀保護,再加上現下李揚材倡亂,黃佐炎自己都惹不起細柳營,也只能捏著鼻子答應給山西教會易址重建。


  這座大教堂在經過整修之後,便成了花間教的總部所在,不過在裝修之後,又多出些東方寺廟特有的圓潤與喜慶,處處可見青磚白瓦。飛檐流丹,不過最顯眼的還是那特有的西式風格,上部開有點綴著彩色玻璃的老虎窗,廓柱尖頂,而且全用石材築成。


  這麼一座中西結合的大教堂便是花間教地總部所在。大教堂內來往信眾不少,虔誠者有之,投機者有之,正是北圻新崛起的一大教門。


  他跳下騾子,當即有人替他拉過牲口:「見過柳將軍,我們教主已經等了許久了。」


  沿路走進總部,卻是陽光透過彩色玻璃流溢下來。和美的童音唱著花間教的讚美聲,微風拂過,貝殼就會發出悅耳的奏鳴,抬眼望去,宏大地建築給人一種淡淡的壓力,讓人不自覺就產生了一種虔誠的感覺。


  在兩側可以看到一個個牌匾,裡面還供奉著無數牌位。這也是柳宇給羅雁秋出的主意。


  天主教是標準的一神教,在其教義經典之中,不提倡祭拜死者,十誡中前兩條便說:「除了我以外,你不可有別的神」,「不可跪拜那些像,也不可事奉他」。因此進入東方后的第一次文化大碰撞就是東方教民不允許祭拜死去地祖先。


  可在東方人的觀念之中,祭拜祖先是極其重要的一件事,可是從明季一直到民國,天主教卻一再重申嚴禁其信眾祭拜祖先,要他們忘掉自己的祖宗,只信奉上帝。


  這一極保守的觀念直到一九三九年,羅馬教廷才在抗日戰爭的炮火之下,被迫同意中國教徒可以進行祭祖活動。


  現在羅雁秋不得不感謝這一保守而白痴的政策,她甚至發現用這一問題攻擊洋教。比任何一件武器都要有用,比柳宇放地火還要有效果,他手下不少前教民可以用自身的經歷來實施攻擊與洗腦,許多忠實的教民就是這一點才被拉過來的。


  現在這些牌位,就是各處教眾供奉的祖宗牌位,在花間教中他們也是低端神靈中的一種,這既是聚財的好手段,又是建立信仰地不二法門。


  檀香陣陣,領路的使者說道:「教主便在內室。」


  這座大教堂佔地極廣。為此羅雁秋有著自己的獨立居室。但極是簡仆,柳宇推開門一看。正看她一身白衣,素潔無比。


  她本是極美,這身男裝更顯出她的俏秀,眼若秋水,面如桃花,手摺一把摺扇,正笑著看著柳宇:「阿宇!」


  她即便是笑,也有幾分冷若冰霜的意味,柳宇卻是笑著臉牽著她的手說道:「什麼事找我?」


  「我們入內室談!」


  打開內室,仍能陽光露過彩色玻璃流了進來,那邊羅雁秋卻是打開暗門:「去地下室。」


  這個地下室可以說是花間教最核心的一間密室,其中藏有許多見不得人的機密,除了柳宇之外,並無第二人能進入這地下室。


  羅雁秋已經輕步走了進去,那邊柳宇仍是在小蠻腰上摸了一把:「到底是什麼緊要事的?」


  羅雁秋已經點起了煤油燈,在燈光之下,較平常更美上三分,她柔聲道:「先別動手別腳,確實有緊要地事情和你談。」


  「何事?」


  羅雁秋輕聲俏語:「還是多謝宇哥哥的指點,這一回拉牧羊人的事有些眉目了。」


  看著冷若冰霜的羅雁秋,突然冒出這一句枕席之間才有的「宇哥哥」,柳宇知道這事不僅僅是有了眉毛那麼簡單了,多半是快成了。


  天主教將信眾比作羊羔,所以搶奪信眾被稱為拉羊,而拉羊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把牧羊人拉過來,那麼牧羊人看管的整群羊也會被一同拉過來。


  在教門之中,這樣的牧羊人便是神職人員,把神職人員拉攏過來,那麼他掌握的信眾自然就成了花間教忠實地羊羔。


  羅雁秋很有些得意地說道:「有個河內地牧羊人,入洋教已有三十多年了,替洋教養了幾百頭羊,卻始終是法國傳教士的小羊倌,這一回我們過去拉羊,原本只想拉回幾頭小羊,沒想到把這個牧羊人都要拉出來。」


  在這個時候。教門地一切權力都操縱於外國傳教士之手,一個中國人或越南人,想要晉陞為神父,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許多天主教民,替洋教傳教一生。卻連一個牧師都當不上,在這樣的體制之下,有人懷恨在心那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花間教對他開出極優厚地待遇,雙方可以說是一拍即合。


  「談得怎麼樣?」柳宇關切的是這個事情:「要對他多加厚待。」


  「還沒有最後商定。」羅雁秋說道:「家大業大,自然有許多顧慮,如果成功,便可牽著二百多頭一同過來。」


  她直到遇到柳宇之後。才算是明白教門之間的爭鬥居然還可以這麼玩。


  別看現在花間教信眾不過三千多人,在中原只是一個普通的小教門,但是兩年時間,就以二十多個骨幹在異國他鄉發展到這個規模,可以說是極了不起的一件事。


  何況這三千信眾地質量很高,雖然有一半人屬於偽信徒,但是剩下的一半人足有一百名是專職的神職人員。還有二百多人屬於半脫產的神職人員,現在在北圻各方都有傳播教義之人,可謂蒸蒸日上。


  她明白只要過了眼前這個關口,便可有井噴式的發展,一躍飛天,而成天下間頂尖的大教門,而那時候她羅雁秋在教門的位置。說不定還能勝過羅祖。


  正是抱定這種希望,她繼續說道:「這對宇哥哥來說,更是一件喜事了。」


  「什麼喜事?」柳宇知道這絕不是普通地小事那麼簡單:「真有喜,哥哥有賞。」


  說著,他的手指就在那尖峰上調弄著:「說說!」


  羅雁秋只覺得一陣酥麻,輕聲說道:「為了表示誠意,那個牧羊人願意替我們代購些買不到的藥品,結果我想起了宇哥哥的事情……」


  她在柳宇臉上香了一口:「我讓他去代購硫酸五百斤,硝酸五百斤。」


  柳宇不由一振。當即問道:「這事成功了沒有?」


  在越南這個地方,經常處於有錢也買不到東西的困難境地,象硫酸、硝酸這種化工用品,在香港隨處可以買到,可是在越南卻不同了,要把硫酸和硝酸運進來,得通過紅河航道,在海防和河內都必須由法國人檢查,在海陽還有越南人查抄。


  可是柳宇的軍事工業。卻是離不開硫酸和硝酸。特別是現在,雖然在硝化棉的研究上沒有什麼進展。但是學徒們卻根據書本發明了一樣最實用地東西--雷汞。


  雷汞不僅僅能用來當擊發葯,學徒們還根據柳宇的指點,趁熱打鐵發明了更實用的雷汞雷管,但是所有這一切都建立在硫酸和硝酸的基礎之上。


  到現在為此,柳宇進口硫酸和硝酸的難度和進口軍火幾乎是一樣的,法國人查得特別緊,走私的數量簡直是兩來計算,哪象羅雁秋一開口是以百斤來計算地。


  以前柳宇曾看過日本人寫的《大東亞補給仗》,裡面談到日本二戰中因為國力貧弱,所以陸海軍每每為了鋼鐵分配的問題擺不平,起初由企劃院負責,後來企劃院也擺不平陸軍和海軍,只能一拍雙手不幹了:「總共只有這麼多,請大家原諒,至於配額請陸海軍協商確定吧。」


  實際就是陸海軍自己直接吵架確定,1944年為了7500噸鋼鐵配額,陸海軍兩位軍務局長關起門吵了四十天,更誇張的是日美開戰前,海軍同意開戰的先決條件就是陸軍把次年海軍的鋼材配額增加21萬噸。


  當初看這些材料,是當笑話看,可是他可是親身體驗到這種境遇,他堂堂統率數千人的統領,居然要親自開幾次會來決定幾斤硫酸原料的分配。


  各個單位申請的硫酸數量,即便到一八八八年都生產不出這麼多,雖然嚴加控制,可硫酸地分配計劃已經排到了一八八一年的七月,硝酸的分配計劃更直接排到一八八一年的十月。


  每次軍工會議,所有人都盯緊了柳宇手上的那點戰備儲備,吵著要求分配,這可是柳宇準備只在戰爭期間才使用的戰略儲備,可也不過是硫酸二十斤,硝酸二十五斤而已。


  現在有了這五百斤硫酸和五百斤硝酸。柳宇終於能下定決心,把硫酸和硝酸地戰略儲備提升到三位數——實際這是個很可憐的數字。


  他關切的目光,讓羅雁秋為之一羞,卻嗔道:「宇哥哥也不知道關心人家,就知道關心你地凝雪。」


  柳宇對她是有些歉意地。不管時光如何變遷,她地地位永遠也比不上江凝雪:「等會就來好好疼你,到手沒有了?」


  柳宇知道,教民干走私違禁品這一行,那簡直天生就比其它人有利,誰讓人家可以凌駕於法律之上,不受越南法律管轄。殺了人越南官府都無權管轄,只能找法國領事干涉。


  他甚至得意地想道:「沒想到法國人建立地這套體制,最終讓法國人吃了個大虧……」


  現在柳宇在老營建立的這套軍工體系,已經頗具規模了,少量產品已經擺脫了實驗室生產的境地。特別是去年接連得到兩波人員,一波是柳大買辦的制幣工人,這批有技術。假幣工廠停工的時候,他們會來自己的兵工廠里打打零工,少數派上大用場地骨幹乾脆被自己強行借調過來。


  更重要的是,制假幣的那套機器設備,不少都是屬於自己急需的先進設備,讓細柳營原本只有少數車床的工業水平一下子就躍進了一大步。


  另一波人則是從十洲帶來的葉成林部眷屬,這幾百老老少少提供了無窮無盡的廉價勞動力。讓柳宇可以放心用血汗工廠地一套來提高產量。


  憑藉那些假幣工人幫忙,現在連那個小高爐都已經完工,鋼水指日而出,現代戰爭較量的是硅,而這種近代戰爭雙方較量的是鋼,只要鋼水一出,那軍工的生產能力能至少提升三成。


  但是硫酸和硝酸這簡直是柳宇心中最大的痛,他一聽這話當即問道:「到了沒有?」


  羅雁秋微微一笑,美不勝收:「到了!便藏在教堂後面。你隨時可以把他們拉回去,我派人檢查過了,都是上好的濃硫酸和濃硝酸。」


  天助我也!柳宇喜滋滋地重重地吻住了羅雁秋:「好雁秋,好雁秋!這可是替我省下至少半年的時間。」


  有了工業之母,硝化棉、硝化甘油、雷汞甚至是tnt都可以滾滾而來:「好雁秋。」


  羅雁秋那邊被她吻得媚眼如絲,仍不忘提醒他一句:「還要進口些硝酸和硫酸地話,要趁早,過一兩月他轉到我們這邊來,那進不來了。」


  她也是合理利用了漏洞。法國人對細柳營進口化工原料。那是查禁得很嚴,可是對於天主教徒進口自衛用的少量軍火都是睜一隻閉一隻眼。何況是這些無關緊要的化工材料,至於越南人,他在天主教徒的管理上完全是有心無力。


  以前鄧村雨、柳大買辦就是利用這條渠道來走私違禁品,只是他們現在目標太大,只能冒著風險玩夾帶的把戲。


  那邊羅雁秋繼續說道:「宇哥哥,我給你弄這麼多硫酸、硝酸來,你怎麼謝我。」


  柳宇卻是壞笑一聲:「繼續叫宇哥哥,宇哥哥自然要好好謝你。」


  正事已畢,看著羅雁秋一身白色銀色勁裝,英姿颯颯,一想到她的年齡與身份,再想到平時她自稱無生老母轉世神聖不可侵犯的模樣,柳宇便是慾火熊熊而生。


  「叫宇哥哥……」柳宇壞笑著,已經脫下了外衣,坐在椅子上享受著江凝雪的服務:「好生叫宇哥哥……」


  江凝雪檀口被小柳宇塞得滿滿得,長發被柳宇按住,完全按照他的意願前後搖動著香頸,那裡還喚得出名字,只得繼續全心低頭去替小柳宇服務著。


  柳宇第一次還是第一次嘗試著這麼刺激地玩法,看著平時威風凜凜的花間教主,現在卻跪於在地,玉首起伏不定,小柳宇被一種溫軟濕潤的感覺所包裹,那意氣奮發的感覺真是爽極了,一次次控制著小柳宇奮力向進。


  很快,他又換了更刺激的玩法。


  密室中,美麗的少女伏在椅子上呻吟著,她顧不得自己已經被擺布成極羞人的模樣,只是隨那直上雲端的感覺一次次叫道:「宇哥哥……宇哥哥……慢一點,雁秋妹妹受不了。」


  看起來比她小上許多的少年站在兩個枕頭上奮力在後面撻伐著,他只覺得自己完全控制了今天地節奏,小柳宇在突破桃源之後,便在泥濘地花徑之中被一層層嫩肉包裹著,一次次地撞擊著羅雁秋的靈魂。


  「不行了……」羅雁秋地上衣還沒解下,可是這個模樣的她顯得更惹人憐愛:「宇哥哥,宇哥哥,妹妹都聽你的,休息下吧!」


  她覺得自己魂兒都飛了,那種感覺太妙了,只是今天的柳宇實在是神勇無比,她根本就無法招架:「明天再來吧……」


  柳宇可不理會她的求饒,他一遍遍地將羅雁秋送上高潮,讓這個花間教主有連根手指都不想動的美妙感覺,最後才緊緊地抱在一起。「宇哥哥……」羅雁秋知道柳宇最喜歡這麼叫:「妹妹今天真是美死……」


  兩個人抱在床上,感受著這高潮的餘韻,情濃意濃地說著情話:「宇哥哥,你有什麼打算,雁秋都聽你的。」


  明明比自己大上好幾歲,可是聽著她細細叫著宇哥哥,柳宇不由美極了:「當然有許多打算了……」


  羅雁秋迴避了江凝雪的問題,她只是問道:「宇哥哥,我只見過海防河內的法兵,人數雖少,卻都很強大,你既然說法國有雄兵百萬,你覺得……我們能勝嗎?」


  柳宇看著這嬌艷如花的羅雁秋,她眼裡總有幾分憂心:「小笨蛋!別忘了,有你宇哥哥了!原本有五成的信心,再加上你送來的硝酸、硫酸,便有七成了。」


  兩個人正說著情話,床邊的銀鈴卻響了起來,聲音很美,羅雁秋不想動彈,輕輕地說道:「又出大事了。」


  細柳營和花間教的兩套情報班子是既獨立又相互合作,如果不是最緊要的事情,是不會驚動閉門中的柳宇和羅雁秋。


  羅雁秋強自起身,她在小柳宇親了一口,然後才說道:「我服侍宇哥哥穿衣,等會宇哥哥出去吧,我再躺會。」


  柳宇的精神還算好,穿好了衣服,他步出了地下室,走出了密室,打開了門隙,見一個探子已經站在門外:「出什麼事了?」


  那個探子帶來最重要的消息:「清兵在者岩抓住了李揚材。」


  ps:又是六千字章節,希望大家能多多投月票鼓勵下紫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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