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不甘心
第三十四章：不甘心
玉鎖是葉然這次下山唯一沒有帶在身上的東西，他是想努力把這個心結放下。
沒想到這次來到姜家，居然會得到關於影門林家的線索，內心的感受五味雜陳。
「抱歉啊小傢伙，影門林家的人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真正見過他們的人太少了。」
「是么，我剛才有些失態，姜老見怪了。」
葉然平復好心情，再次下定決心要把林字忘卻。怎料姜老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說道：「對了，我記得以前在本家時，見過他們的信物。好像是一枚……刻有林字的玉鎖？」
此話一出，葉然徹底懵了！
刻有林字的玉鎖？自己小時候身上佩戴的，不就是刻有林字的玉鎖？
他甩了甩腦袋，來到姜老的身邊為其把脈。
「姜老，你的病……」
葉然說話的同時，姜老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應該是吃了竭心草導致，不過還沒到達真正的發作期，所以並非沒得救。」
竭心草是一種專門的毒草，也可以稱之為靈草。
葉然當初所看的那頭豬，就是因為誤食了師傅種植的竭心草而中毒，差點丟命。
不過這草雖無法單獨食用的，但若和其餘草藥混合，便能產生驚人的藥效。
「你是說……我的身體還能挽救？」
姜老哆嗦著身子問道，似乎對葉然的話感到很不可思議。
葉然卻皺了皺眉，若有所思的打量著眼前這位老者。
「姜老，我其實很好奇，你幹嘛要去吃一顆有毒的藥草？」
此話一出，姜老漸漸開始迴避葉然的目光。
「可能是我兩年前誤食了吧。畢竟天下草藥的種類太多，誤食了也很正常。」
只是說著說著，姜老遊離的目光顯得略微心虛。
而這細微的動作怎會逃得過葉然的雙眼？心道這解釋可真是夠奇葩的。
「古往今來誤食藥草中毒的，貌似只有神農吧？不過現在又多了個姜老。」
葉然的調侃令姜老不禁老臉一紅，只得苦笑兩聲。
「可如果我沒記錯，竭心草天生有股極其難聞的味兒。若沒喪失嗅覺和味覺，應該不會有人傻到直接吃它。何況要想發揮它原本的毒性，決不能和茶水及其他食物一同服下。」
葉然幾乎每說一句，姜老的臉色就會跟著難看幾分。
「所以我猜當初您老不是故意吃下竭心草，就是有人強迫你吃下去？」
葉然不是活神仙，不可能算到兩年前在姜老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小傢伙，老夫不知道你究竟在說什麼。」
姜老打死不肯說出當年的真相，但表情和眼神其實早就出賣了他。
「老爺子大可放心，這件事我沒告訴過任何人，包括姜叔叔。」
葉然之所以這麼說，是想讓老爺子放心，畢竟這可能牽扯出太多麻煩。
果不其然。當姜老聽了這話時，竟不自覺的鬆了口氣。
「高人就是高人啊，輕而易舉的就能看透所有真相。」
蔣老猶豫了片刻，輕聲嘆道。
「這竭心草，是影門林家的人給你的？」
葉然知道師傅的葯園子里就有竭心草，但那畢竟是他師傅。
這世上能弄到竭心草的人少之又少，所以斷定拿出這草的肯定是林家人。
「小傢伙，你真能治好老頭子的病？」
姜老突然轉移話題，並露出對生活充滿久違的渴望。
「可以是可以，但我需要用到一種草藥，可惜這世上根本買不到。」
葉然不加掩飾的回答，令原本燃起一絲希望的姜老，再次嘆了口氣。
「可笑老夫年輕時擁有無數財富，不信世間命運。現在，卻要被命運捉弄到生不如死。」
姜老若有所思的抬起頭，看了眼面前的小傢伙。
「豪門圈裡都以為天成是被本家調遣到蘇杭，想要在蘇杭開拓商機。事實證明我們卻成了棄子，除了我這個即將踏進棺材板的老骨頭，和從本家帶來的三億資金外，一無所有。」
棄子？當葉然聽到這兩個字時，卻跟著莫名心痛。可能自己當年也只是個棄子吧？
「京城姜家背後的勢力，遠超外人預料的那般。他們象徵著深淵，讓人絕望。」
姜老在說完這句話時，臉上浮現的滿是絕望。
「你永遠不知道影門林家的恐怖，就像你永遠無法窺探深淵真正的長相。」
這句話葉然聽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卻隱約猜到背後陰謀有林家的參與。
「本家和影門林家暗中勾結。如果不是老夫拿命去拼，現在的蘇杭姜家根本不存在。」
話音剛落，姜老的雙目已經赤紅一片。
「老爺子，我不知道你和本家有什麼恩怨，但我只想問一句。你恨過京城姜家么？」
這個問題問的可能有些直接，但姜老的目光卻散發著一絲冰冷的寒芒。
不過這道寒芒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自嘲一笑，盯著葉然反問道：「恨又能怎樣？去找京城姜家復仇？可能么？」
說著，姜老吃力的轉過頭，盯著牆頭掛著的照片沉默不語。
照片里的人是姜華和蔣老爺子的合影，而那時姜華看上去不過七八歲的模樣。
「當年族長已經放過了我們一家，可我卻沒想過依然有本家的人，想置我於死地！」
姜老的語氣聽上去歇斯底里，葉然也能明顯從老爺子的體內，察覺出滔天的怒火。
「真當我老糊塗了嗎？死於意外車禍？哈哈，這不過就是你們報復的手段罷了！」
葉然忽然察覺自己似乎聽了不該聽的話，猛地一驚。
姜華之前也說過自己死於意外車禍，可姜老的話好像意有所指？
難道這背後……
「爺爺……」
葉然壓根不知道，姜華其實早在半個鐘頭前便悄然無息的走了進來。
當聽到這一聲爺爺時，硬生生把他嚇了一跳！
不過卻很快反應過來，心中暗道糟糕。
這小子現在是靈魂的狀態，隨時都能穿門而入。怎麼就把這點給忘了！
反觀此刻的姜華面色獃滯，兩道淚痕不自覺的順著眼眶滑落。
他做夢都沒想過自己的死，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京城姜家的報復。
「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如果老頭子有幸能多活幾年。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京城姜家給我們爺孫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