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焦頭爛額的小武
「你為什麼放走那妖精!」
小武氣急敗壞地衝進未寒時,看到葉限和輕寒正坐在後屋喝茶,透明玻璃杯中是紅茶,旁邊小碟子放著幾樣乾果和栗子蛋糕,真是悠閑又優雅。
小武的到來破壞了這份恬靜,葉限也不惱,指著對面的椅子道:「坐。」
小武氣呼呼地坐下,輕寒一聲不吭,只盯著手裡捧著的茶杯看,像是要從那紅茶中看出一朵花來。
「你明明知道她殺了兩個人,還吃了人肉!」
小武坐下后,雙手按著桌子,這種肢體語言代表他對葉限充滿了抗拒。
「你也知道殺人的是妖精,你是人界的警察,如何管得了妖界的事情。」葉限回答的雲淡風輕。
「可是,可是……你明明那抓到她!」小武被葉限噎了一下,想了想悶出這麼一句。
「謝國成和江二當年盜墓,毀壞墓主人屍骨,被厲鬼所害這叫一報還一報,難道你也要去抓這隻鬼嗎?火狐狸她就是一隻狐狸,就像狼群將一個人給咬死吃了,你要去滿山抓狼將它槍斃嗎?她是狐狸,就算化作人形也是一隻動物,和動物講法律?那獵人是不是都要被判死刑呀?想抓狐狸抓鬼也好,找你們武當的老道們咯,這事我可管不了。」
小武被質問的說不出話來。
不錯,火狐狸就算一直頂著林小姐的樣子生活,可她畢竟是一隻狐狸,人間的法律對她不起作用。
「可是,可是她已經修行了,怎麼還能去做傷天害理的事!」小武想想,還是覺得氣不過。
吃人啊,這個狐狸精殺了人還吃人,真是太可恨!
「天地間只有人類嗎?若是說起來,動物怕是比人更早在這個世界立足吧?憑什麼動物就要遵守人制定的規則,傷天害理?動物間只有弱肉強食。」葉限說到這裡眼睛閃閃發光。小武愣住了,他想不到葉限竟然能說出這番話,似乎有些道理,但身為人類,又如何能承認自己要被動物耍的團團轉?
「人類,在兇猛的動物面前只是一塊肉。」葉限說到這,嘴角露出笑紋,「武松打虎不過是誤打誤撞罷了,估計是只未成年的虎。」她臉上戲謔的笑容刺痛小武的眼,他噌地站起來,重重拍在桌子上:「真過分!」
「嗯,是很過分,看,我的紅茶都被你拍灑了?你要來一杯嗎,大吉嶺紅茶,味道還算不錯,加片檸檬很好喝。」
葉限說著將一塊蜜餞放在嘴裡,眼睛微微眯著,嘆息一聲:「甜食真是容易叫人滿足呀。」
小武氣惱地轉身就走,葉限道:「好走不送,麻煩把門關好。」
砰的一聲,小武重重地將門甩上。
叮噹當,屋內掛著的鈴鐺亂響。小松鼠墩子嚇得嗖地一聲躲到一個罐子里,見平安無事又探出頭向周圍看看,這時它看到,對面屋子裡的葉限,好整以暇的扇著扇子,嘴角邊是深深的笑紋,眼睛明亮中透著一種說不出的笑意,墩子心裡一哆嗦,嚇得又縮了回去。它跟著葉限生活幾年,明白這是葉小姐又起了壞心思。
小武回到警察局,剛進門就有人急忙跑來說:「局長找你。」
小武來到局長室,敲門進來,聽著安局長聲音有點不對勁,見他進來啪的一聲將一封信拍在桌上。
小武走過來問:「局長,您找我?」
「你看看吧。」安局長將信遞給他。
小武有不祥的預感,安局長臉色陰沉,看來不是好事。打開一看,嚇了一跳,急忙回看向安局長。
「是不是你做的?」
安局長問。
「局長,你聽我解釋,我是……」
「不管你是怎麼回事,現在死者家屬舉報你偷竊死者財物!」
安局長氣憤地一把搶過那信:「恐怕現在滬城各大報紙都已經上大新聞了!你怎麼眼皮子就那麼淺?二十根金條就要斷送自己的大好前程?」
「不是的,叔父,不是二十根,只有十根!其中五根我還暫存在未寒時。」
「未寒時?葉限那個店?」
「是,這幾起案子也是和她一起合作的,叔父,相信我只有十根沒有二十根,那家屬是胡說八道。」
小武眼睛一轉:「死者謝國成是個盜墓賊,偷墳掘墓這種事是斷子絕孫的,那金條就當他死了做功德了。家屬還想發這等不義之財,真是無恥。」
安局長想了想:「好吧,你把金條如數交上來,我幫你想想辦法。」
「那報紙……」
「我已經叫人去關照各家報社。如果他們不聽話,我也沒有辦法,」安局長嘆口氣。
小武聽他的意思其實事情不會太糟糕,便急忙告辭又急匆匆去未寒時取那五根金條。一路上不住後悔,方才是被葉限氣暈了,竟然忘記這件事。那天他拿著盒子和金條去未寒時,一直將金條放在那沒有拿回來,當時是覺得反正是飛來的橫財,大不了分給葉限一部分,以後大家做事也方便,想不到此事竟然被人盯上了。
「找我要金條,小武,你沒發燒吧?」
葉限正好很輕寒走出來,聞言柳眉倒豎,看著小武咬牙切齒:「你這人,不就是剛才爭執幾句,你就氣壞心來害我!」
小武一愣:「啊?葉小姐,我不是,我們不是說好了,那金條是死者的,你得還給我。」
「葉小姐我先走了。」輕寒點頭說道。
小武心裡像是被什麼捏了一下,有點疼,他急忙解釋:「葉小姐,你不能言而無信。」
葉限笑了,笑的很甜美:「小武啊,你年紀小我是從不和你計較的,什麼叫言而無信,我和你約定了什麼?有誰見證?你這就叫做空口無憑,青天白日,可不好誣陷人。」
小武慌忙中看了輕寒一眼,輕寒臉上流露出一絲厭惡。是了,是了,她是寶慶幫的人,本來就對警察局有偏見,現在怕是對自己偏見更深了吧?
輕寒告辭,小武看著輕寒的背影,目光中充滿了悵然。
葉限轉身就走,小武一把拉住她袖子:「將金條還給我。」
「小武,別鬧了,我雖然和你師兄也算是有些交情,可也不能一再容忍你,好了,這次看你師兄的面子不和你計較了。」葉限做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樣子。
小武看著她的明媚的笑臉,喇叭花一樣性感的紅唇,忽然打個寒顫,他指著葉限結結巴巴地問:「難道,難道你是故意的?那信是你寫的?謝國成的家屬,之前怎麼沒有出現?」
葉限嫣然一笑,探頭靠近小武吹了一口氣:「傻孩子,你說的是什麼呀,我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