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同的情況
武秘書冷笑:「偏見會蒙蔽你的眼睛,小姐。」
葉限抿嘴一笑卻不言語。
初七問:「武先生,那剩下的遇害者也都是小女孩?也都是在深夜出事,第二天才被發現?」
「正是,這件事本來是壓著,因為現場沒有任何目擊證人,就在前幾天被一個記者報道了,該記者指出警察局無能,竟然讓一個殺害幼女的兇手逍遙法外這麼久。
「看看,我才叫倒霉呢,進警察局還不到倆月,現在就要因為這案子忙的焦頭爛額。」
武秘書一臉疲憊,拿起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一口氣喝完道:「今天下午的案子有目擊證人。」
「什麼?」
召南和初七的眼睛瞬間都亮了。
武秘書大搖起頭:「這個案子才發生,目前要求保密,恕我不能講。」
「講講吧,我們幫你分析分析,也許能有線索。」召南用誘導的口氣。
「對啊,講講吧,小武……叔叔。」
初七眼巴巴地看著他,葉限氣結:這沒出息的樣子!剛才誰說監軍是壞蛋來著?
「呵呵,你們好像對這系列案子表現的非常有興趣啊。」武秘書眼睛轉了一圈,環視眾人。
葉限討厭他這種不陰不陽的樣子,索性講清楚:「我剛簽訂一個約定,委託人是個老婦人,她的孫女在去年被人殺害了,當時現場情況和你講的大致相同,我懷疑這可能是一個人做的,是這個連環案的一環。」
武秘書大驚:「去年的案子?什麼時候的?」
「去年年底,嗯,一個多月後就是春節了,比早點攤小販孩子的案子早了一個多月。」
「天啊,我需要將之前所有未破的相似案子都過一遍,嫌犯很可能在之前就犯案過,逐步升級。」武秘書拍著自己腦門。
「我都坦誠相告了,該你了,你講講下午是什麼情況。如果有可能,也許這次我們可以合作。」
「這兇手真是喪盡天良。」武秘書說起下午的案子咬牙切齒。
「下午出事的小女孩叫馮阿寶,今年只有六歲,一起被害的是家中的老傭人,五十三歲,老傭人是被人用重物擊打頭部而死,小女孩是被扼死的,死在床上,身上還蓋著棉被,臉上蓋著衣服。孩子的父親馮先生在滙豐做事,太太是舞女出身,家庭婦女,愛好打麻將,事發時正在小姐妹處打麻將。法醫初步檢測案發應該是在下午三點鐘左右,而死者周圍的鄰居有人說那個時間看到一個長衫男子走進馮家,那人禮帽邊沿壓得很低,看不清人臉,因為這家的男主人馮先生是從不穿長衫的,他一直穿西裝,因此這個鄰居看到長衫男子大大方方走進去,覺得有點奇怪,就特意看了幾眼。」
「那個長衫禮帽男子就是兇手?」
初七問。
「可惜那鄰居沒看清人的臉。」
葉限嘆口氣。
「還有一點很奇怪,這個小女孩並沒有被侮辱。下身的褲子是被脫掉了,但沒有受辱。案發三點左右,屍體被發現是下午的五點多,兩個小時時間,為什麼兇手沒有對小女孩施暴呢?」
武秘書皺著眉頭,很有點偵探范。
「是誰發現的屍體?」召南問道。
「是馮家的另一個鄰居。這個鄰居下午準備燒蹄髈,恰好家裡沒有醬油了,她去衚衕口雜貨店買,結果那店子老闆去鄉下的親戚家參加婚禮沒回來,門鎖著,她想到馮家老傭人總燒蹄髈,家裡一定有醬油,就打算去借點,進門喊人不見人出現,一進廚房,發現老傭人死在廚房灶旁,血流了一地。這個鄰居嚇得摔了一跤,跑出來就哭喊著死人了,其他鄰居幫忙報了警。」
「等等,老傭人是死在廚房的?」
葉限忽然覺的哪裡不對頭。
「是,當時她坐在廚房擇菜,兇手從身後襲擊的她,接著掐死了小女孩。」
「不對,不對勁。」
葉限激動地站起來,指著門口道:「這個長衫禮帽男子走進馮家,老傭人應該迎出來吧,怎麼會一直坐在廚房擇菜,除非……」
葉限沒說完,武秘書和召南同聲道:「除非是熟人。」
「對,是熟人,非常熟悉的人,老傭人才能坐在廚房繼續擇菜,馮家才能沒有任何聲音,然後這個人才能平靜地走到老傭人身後襲擊她,與此同時,這個人進廚房還不會引發小女孩的懷疑,能在殺死老傭人后安靜的殺死小女孩。還有他脫下了小女孩褲子卻什麼都沒做,還用被子和衣服蓋上了,這說明了什麼?愧疚,他內心對小女孩有憐惜和愧疚!」
葉限冷冷一笑:「看來,這案子可不是那赤露露案子的一環,很有可能是模仿作案,有人看過報紙上報道的這一系列案子後起了歹心,選擇一個時機來殺人,按照赤露露案子情況分析,這個人的主要目標就是那小女孩!」
召南不解:「誰會和一個六歲的小孩有仇呢?」
「和小孩當然沒有仇,但是可以和小孩父母有仇。一個連環案的兇手,每次作案只會殺人升級,不可能改變自己的方式,之前的幾次案子,受害者都是幼女,都被侵犯過,案發都是深夜,凌晨拋屍,為何這次發生在光天化日的下午?為何還要殺害老傭人。我認為,兇手目標一直是小女孩,模仿赤露露兇手作案是從報紙上看到報道后策劃的,殺害傭人是他沒想到那時老傭人竟然在家,可以排查一下,這個馮家老傭人一般下午那個時間都在做什麼,這樣就能確定這個兇手就是馮家的熟人。他了解馮家人的作息,知道那時馮先生在上班,馮太太在打麻將,老傭人在做別的,家裡那會只有小女孩,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老傭人恰好也在家,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
葉限的聲音格外冷靜,聽得人毛骨悚然。
初七嚇得捂住眼睛道:「太可怕了,世間怎麼有這樣殘忍的人。」
「佛擋殺佛鬼擋殺鬼,這個人大概和小女孩的父母有著深仇大恨。」
武秘書激動的站起身,滿屋子踱著步。
「對,就是這樣,這不是連環案的一節,是兇手模仿作案,我這就去調查馮家夫妻和老傭人的情況。」
他激動的抬腳就走。、
「慢著!」
葉限喊了一聲。
武秘書轉身問:「還有什麼事?你要我講故事,我都講了啊。」
「可是我幫了你好大一個忙,武秘書,禮尚往來啊。」
武秘書眼睛一眯充滿防備:「你想……要什麼?」
「赤露露連環案的具體卷宗,我要全部的,去年的今年的,甚至更早的。」
「這個……可是保密的。」
「我相信你做的到,武秘書,哦,我應該稱你為安秘書,你叔叔對你寄予了厚望,難道你不想做出一番成績嗎?我們未寒時能幫你。」
武秘書大驚:「你知道我姓安?」
「對,你也太小瞧我們未寒時了,我知道你是安局長的親侄子,武當山俗家弟子,這次回滬城是因為你被過繼給了安局長,對不對安小武?」